所以才去接触清倌,去接触程婉儿,去接触玉倾心,去接触清清白白,未经人事的人,就是不愿接触他么?
不过一夕之间,季凉同好之风重新坐实,满城八卦,更有人说,昨夜亲眼所见她包了烟花放给太尉之女,只为博红颜一笑。
两家人关系好,自然不会在意那些流言,可季凉在京城贵女圈里的名声是彻底坏了的,也有好些公子哥看不起。
当事人却并不在意,落了个清闲,整日饮酒习字,过得修身养性。
系统算是明白了一个真理:你永远无法叫动一个罢工的人。
就当它准备申请结束该任务时,事情好像出现了转机。
不过三日,外面那些话就消失了个干净,顺藤摸瓜,那邻国公主被揪了出来,与皇兄遣送回国。
贵女圈也安分起来,公子哥们更是不敢再贬低。
许是有些乏味了,季凉与父母道了声,便骑马准备去云游,哪知在门口遇见了过来的颜白。
“你要去哪?”他拦在马前,身后带了不少人和东西。
季凉看也未看,驾马就走,颜白赶紧叫道:“拦下王妃!”
他身后的人围冲上来,拦得水泄不通。季凉一甩鞭,打出空响,吓得那些人后退一步,她这才看向颜白:“让你的人滚,别脏了我家门。”
“可以,但你必须留下,”颜白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了匕首,这会儿正抵在颈间,“不留我便死给你看。”
“你试试。”季凉的眼里没有起伏,话更是说得不带丝毫感情。
颜白倒也没有犹豫,直接抹刀,呵退要过来的属下,与季凉对视,说:“我今日带了聘礼来,你若不嫁,我嫁!”
“那些女子能干的事,我也能干!”
“我只求你……别走。”
他脖间的鲜血已经染红了领口,脸色也开始苍白,却稳稳当当地站着,撑着一口气等季凉回复。
“怎么办?他要死了啊啊啊!!”
刀口浅一厘,死不了。
季凉下马,冷淡开口:“跪下。”
颜白跪了下来,只要人别走,他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不要。
周围已经来了不少百姓,瞅着这场面议论纷纷。
季凉一甩鞭就抽在颜白身上,道:“第一,这是你自找的,认与不认?”
“我认。”
又是一鞭落下。
“第二,你风流成性,祸害不少女子,认与不认?”
“我认。”
再一鞭甩去。
“第三,我曾救你一命,就算鬼门关阎罗殿,只有我允你才能去,否则生不如死,你认与不认?”
“我认。”
颜白强撑着扛下第四鞭,听闻她道:“最后,我可再救你一次,但你与我从此再无瓜葛,你认与不认?”
“我……不认!”
他跪立的身形倒了下去,却仍说:“我要嫁你……不然就死。”
“你没资格死,”季凉收鞭,把人打横抱起,走向府中,“下次再用苦肉计,割你的鸟。”
“……好。”
颜白扯出一抹笑,靠在她怀里,闻着冷冽的味道安心昏睡。
皇上知道此事,已然动怒,摔了折子把季凉宣进宫,见到人后直接用杯子砸,几乎是擦着她脑门过去,再碎在地上。
“陛下息怒,民女听候发落。”季凉行了一礼,眉眼浅淡,没有丝毫解释。
“你叫朕怎的发落你?”皇上怒言,气得拍桌,道:“若杀了你,平王醒来定是要闹,不杀,皇族颜面何存!”
“那就再赐婚,让颜儿娶回她。”太后不知何时得了消息,这会儿正好赶到御书房。
“恕难从命。”季凉面无表情,两位的气势与威严并未震慑到她。
太后脸色微沉,说:“那便诛九族。”
“不可!咳咳——”颜白闯了进来,脸色煞白,显然是刚醒,听闻季凉被召进宫就赶了过来。
他跪下行礼,道:“陛下,太后,在下愿削去平王之位沦为草民!”
“胡闹!”太后扇了他一巴掌,又气又心疼。
皇上更是下令,让人把颜白带下去,让太医过来救治。
颜白甩开人,继续跪在地上,磕头:“请陛下和太后开恩,放过——唔。”
季凉捂住他的嘴,将人拽起来搂在怀里,看着太后和皇上,冷淡道:“民女嫁便是,何必折磨一个病人。”
啧,弄死了还给我惹麻烦。
太后和蔼一笑,皇上也一改气愤的模样,笑道:“那就择日完婚,不许再和离。”
颜白很是懵逼,直到被季凉带出宫送回平王府,才拉住她的衣角愣愣问:“你不带我回将军府吗?”
“你的伤已无大碍,回自己府上养便是。”季凉扯回衣角,坐了马车离开,颜白目送着,突然傻乎乎地笑起来,吩咐道:“影一,传令下去,赶制顶好的嫁衣,按本王的尺寸来!”
这一次,再入平王府,季凉却是与披着红盖头的颜白拜堂,外界百姓不知,府中宾客又都是知情人,皇上、太后、季家父母和程婉儿,皆未觉得奇怪。
洞房花烛夜,颜白穿着嫁衣,双手放于腿上,紧张得揪住裙摆,忽的眼前盖头一掀,他便望进了那双平静无波,却又极美的眼里。
颜白微红了脸颊,说:“我知你是不愿与我这等脏人饮交杯,那就直接开始吧,我受得住……”
“东西放了多久?”季凉语气冷淡,手却直接掀开了他的裙摆,对方羞红脸倒在床上,不敢看她,弱弱道:“一个时辰了……”
季凉取来药膏,帮他把玉势弄出来,而后上着药,面无表情道:“你的伤未痊愈,休要再自作主张,麻烦。”
“再麻烦,你也会救的。”颜白看向她,笑了笑:“我只有这算干净,唯你一人碰过,日后我也可像女子那般侍寝,你别喜欢女子了……求你。”
他抓住季凉的手臂,笑得有些哀伤。
“起来,”季凉收回手,立于一旁,眉眼清浅,“陪我饮酒。”
颜白赶紧起身,解释说:“其实我之前娶那些人,并未饮过交杯,更未拜堂成亲。”
“若是陪你饮酒,可以——”
“可以。”
日后,无人再信将军之女有同好之喜,颜白也从程婉儿那知晓她当初的目的。
“我还以为你当真喜欢女子,整日在府中穿女装,你竟是想让我厌恶你,莫再烦你,好生气人!”他抢过季凉收中习字的笔,重重拍于案桌上。
对方无甚表情,冷淡道:“别来烦我。”
“我不!你已经半个时辰未理我了,是我今日的裙装不好看么?”
我愿为你舍去身份地位,愿为你披红妆,愿为你浪子回头,一切只为你,也只愿求得你。——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