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这么说会引起您的不愉快,难道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您美丽的妻子被疾病夺走生命吗?难道您准备就这样坚守那缥缈的信仰而放弃妻子吗?”他看着赫尔伯特犹豫的眼神,他的内心正在激烈的斗争,他说的对自己无法割舍对妻子的生命,他愿意用自己的全部挽留住妻子。
菲利斯微微一笑,眼前的壮汉内心早已分崩离析,现在只要他轻轻一戳,赫尔伯特就会垮掉。
“公爵大人,我在途径波斯古国的时候,我学到了他们的一个秘法,这个秘法不光可以医治疾病也可以保证被施法者长期保持青春的活下去,这就是通过科学的方式实现的。”菲利斯将身子探到桌子前手肘支撑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个机会,希望我能帮到您,如果有冒犯您的地方就当我没说,我也绝不打扰您的一切。”他说话非常的谨慎,生怕别人听到一样。
“这个……,这个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赫尔伯特不想放弃马上到手的‘希望’。“说来听听……”
“当然,世界非常大,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存在,我的公爵大人,这样的秘法是波斯国王命人亲自演示和传授给我的,也只能在王族之间的流传,他特意叮嘱我,这个秘法需要掌握机遇和时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而且这个秘法需要两个人最为亲密的人才能完成。”
菲利斯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说道:“那波斯国王已经生活了一百年,他现在还是保持着像勇士一样的活力,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会把这个故事当成一文不值的谎言,当你亲眼所见之后就会觉得那才是真正的神迹,我当时除了震惊无法言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愿意尝试一下。”赫尔伯特非常的激动,他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我也非常的愿意帮您这个忙。”菲利斯欠了欠身。“如果可以我想去见一下我的病人,只不过……。”
“放心吧,勋爵大人,我这里的金银珠宝任你挑选,随你拿多少……”
“不,不,公爵大人,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绝不贪图您的钱财,我担心你不能为你的妻子做出付出,这个仪式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行,我不知道……”
“当然,我为了我的妻子绝不退缩,任何事情都不会阻挠我拯救我的爱妻。”赫尔伯特坚毅地站起身来,他干脆利索地伸出一只手来引领他菲利斯。
“容我先去做一下准备。”菲利斯来到车上拿出了仅剩的两个的其中一个罐子,里面盛着来自异世界和他改造后的力量,他的嘴角露出兴奋的微笑,甚至笑出了声音,经历几百人的实验后,他成功地改造了‘始祖之血’,被改造过的人完全不惧怕阳光、圣言、上帝的符号和光明的一切,如果成功这接近于完美新种族,他又从马车上拿了一个罩着布帘的大笼子,悠然自得地回到了城堡大殿。
赫尔伯特引领菲利斯来到他妻子的房间,菲利斯走到床边,躺着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皮肤白皙,没有血色,气息有些虚弱,呼吸气若游丝,额头上有些汗渍,服侍的女仆用毛巾轻轻点拭,赫尔伯特跪在床边双手握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嘴边,轻轻的亲吻着呼喊着她的名字。
“特雷斯,亲爱的,今天你是否感觉安好?”赫尔伯特轻声的问道,一只手抚摸着她的额头,轻轻地拨开她脸上一缕金发。
特雷斯慢慢地睁开眼,那一是一双美丽的蓝色的眼睛,即便重疾在身那双蓝眼睛也透着清澈,她微微的一下,虽然非常的勉强但是也是她现在这个状态最为真诚的微笑了。
她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弱,赫尔伯特把耳朵凑近她的嘴边,“是的,亲爱的,我觉得一天天的好转,我的奥菲丽娜在哪里?我想见见我的小天使……”说完她就是一阵咳嗦,她的病情让她吞咽已经非常的难受。
“我们乖巧的女儿已经睡去,非常的甜美,亲爱的你大可放心,我给你带来了一位医生……”他回头看了看菲利斯,而菲利斯用手触碰了一下额头。“这位是菲利斯勋爵。”
特雷斯双唇上调了,眨了眨眼又露出勉强的微笑说道:“您好,菲利斯勋爵大人,非常抱歉无法给您施以我尊崇的礼节。”
“别这么说,公爵夫人,我会让您好起来的,我发誓。”
说完她点了点头,再次闭上眼,即便这样短短的几句话她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气。
菲利斯看出来伯爵夫人已经走到了人生的终点,这里已经笼罩着人死之前阴暗的晦气,这是一种如同昭示死亡来临的仪式,一进门他就已经爱上这个氛围了,那是一种甜美的死亡气味,不用多久‘死亡’将徘徊在周围,它会耐心等待着沙漏顶端的沙子流淌干净,它会毫不犹豫地收走她的灵魂和死前最后一口气息,赫尔伯特站起身来看着菲利斯,菲利斯向他点头示意,表示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赫尔伯特将菲利斯带入到一个房间里,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治疗咨询,仆人为赫尔伯特和菲利斯上了茶,赫尔伯特急切的询问道:“菲利斯勋爵,我想具体听一听你口中的治疗办法。”
“呃,那好吧,赫尔伯特公爵,我用最为简单易懂的说来说明一下吧。”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渡着步,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在想着用怎样的语言描述着整个事情,“这是一个在波斯王朝中流传的秘法,在施行整个秘法的先在条件就是,得找一个与病人心灵相通的人来作为媒介,在由这个人将治愈的秘药输送给病人,秘药会在病人的身体内修复人体的损伤,不管是内部的病变还是外部的损害,都是可以的,但是这个人必须要有坚定的意志力,要对发生的事情抱有绝对的信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以拯救病人为目的,懂了吗?”
赫尔伯特感觉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又有些似懂非懂,“就是这样?那作为媒介的人最终又是如何?”
“呃,在外表没有任何的变化。”菲利斯也不知道洪荒始祖给他的东西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他跟赫尔伯特撒了谎,反正他嘴里从来没有真话。
赫尔伯特非常的高兴一口答应了,如果能就得了自己的妻子,将自己的作为拯救妻子媒介有什么关系,菲利斯进行的很顺利。
菲利斯抽出一把刀,“赫尔伯特公爵大人,不要惊慌,这个仪式需要施法者和媒介建立一个血盟契约,来保证仪式的公正性。”
菲利斯伸出手在自己的手掌用刀将自己割伤,伸出那带血的手,手掌的血液顺着掌纹滴落在地毯上,赫尔伯特也用同样的方法与菲利斯两人握手建立契约,赫尔伯特已经彻底陷入了痴迷,只要能救妻子剩下的根本都不是问题,这也掉入了恶魔的圈套。
菲利斯让自己的助手带着他要的东西过来,很快助手抱着一个皮包和一个盖着黑布的笼子进来。
“先生,您要的东西,我给您拿来了。”助手将笼子放在桌子上,又将皮包双手递给菲利斯。
“很好,你可以出去了,让我亲自为跟赫尔伯特公爵举行仪式,还有在门口站好了,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我们,我们不出去任何人不要进来,听见了吗?就像在波斯古国那次一样,听懂了吗?”
“听懂了,先生。您放心好了。”助手转身快速的离去。
他掀开笼子外边的黑罩,里面倒挂着一只蝙蝠,赫尔伯特指着这个东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菲利斯一边拿出一个金色的小罐子,一边回答:“这个秘药的药效非常的强大,我需要找一个动物来代替减少药剂的效力,让动物的鲜血来稀释效力,这样才能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如果强行食用你会身体各个毛孔开始流血直到你全身血液流干为止。”
说完,他将小罐子倒出一点黑色的液体,好像是沥青一般的黑色液体,伸手抓住笼子里的不断煽动翅膀的蝙蝠,捏开蝙蝠的嘴将黑色沥青灌了进去,这液体不粘滴下来的时候已经恢复成圆形的黑色液体,一会蝙蝠开始安静下来,翅膀抖动的开始吃力,菲利斯将蝙蝠递给赫尔伯特。
“喝了它的血,你仪式就算完成了。”菲利斯兴奋的看着赫尔伯特,而赫尔伯特心里开始犹豫,是否应该进行这样诡异的仪式,他隐隐觉得这是黑魔法的仪式,上帝是否会原谅我,如果走出这一步我将背负怎么样的罪责?
“来吧,现在谁也帮不了你,上帝根本没有给你任何的机会,如果上帝听到你虔诚的呼唤,早就给你提示了,我会出现就是来拯救你和你妻子的,难道你想放弃你妻子和女儿的天伦之乐吗?就为了那根本不存在的神话,还是听从了那蛊惑人心的信仰之说?希望你不要变成一个杀死你妻子的,赫尔伯特公爵。”菲利斯有些着急,他甚至将称呼换成了‘你’,他大声地斥责着赫尔伯特,用罪责让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法摆脱这种巨大的压力。
赫尔伯特在菲利斯的痛斥下变得胆怯,他在颤抖这已经说明他的精神已在崩溃的边缘,他用暗淡无助地眼神看着菲利斯,得到的却是菲利斯愤怒地呵斥,“来吧,你将与你的爱妻摆脱‘死亡’的纠缠,你们将天长地久的在一起,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你在犹豫什么呢?还是在犹豫对她这样的爱会得不到回报呢?你难道在犹豫是否真的爱你的妻子吗?”
菲利斯的话语彻底刺激了赫尔伯特,咬住蝙蝠的脖颈猛烈吸食蝙蝠的血液,天空响起一声声惊雷,房间的蜡烛被无形的风吹灭,雷光照射着整个的屋子,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上帝从天堂扔下愤怒的闪电,赫尔伯特放弃了自己的灵魂,守护着赫尔伯特城堡的天使也感到害怕匆忙地撤离,这里彻底沦落为恶魔之地。
他垂下无力的双手低头看着地面,刚才的瞬间就好像过了百年,如此的漫长又如此的荒诞,窗外再次响起了雷鸣,再次照亮整个房间,他的影子也再次被拉长,而菲利斯根本没有影子,他猛地抬起头用愤怒的血红眼睛看着他。
他骗了他。窗外依旧雷电轰鸣,狂暴的电闪雷鸣在严冬实属罕见,那是上帝对赫尔伯特的失望,对他罪行的咆哮,墨菲斯托菲利斯开怀大笑正在向上帝炫耀自己的伟大。
他浑身无力,体内正被着来自地狱和洪荒之地的力量侵蚀,那份强大的魔水开始不断的腐蚀他的内心,在疯狂地啃食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魔力正在腐蚀着他的灵魂,赫尔伯特痛苦的声音响彻着整个的城堡,城堡都为之颤动,菲利斯心满意足的观看着赫尔伯特的进化,发出满意的大笑,怒吼和狂笑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城堡。
赫尔伯特身心和肉体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他的灵魂正在慢慢的变得黑暗与混沌,这是‘夜国女皇’和‘混沌老王’的杰作,来自地狱的力量正在腐蚀他的心脏、肺、肝所有的器官,他额头凸起,眼睛充满了对血的渴望,嘴里长出尖牙,后背隆起蝙蝠的翅膀破体而出,肌肉膨胀两个手中的利爪撕碎了皮肤,那是媒介给他带来的形象,他跪在地上发出怪物般的嚎叫。
他借助雷电的亮光看见铜镜里自己的摸样,他惊呆了。。
恶魔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背弃了上帝……
他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手指划过脸上的轮廓,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他回头看着菲利斯,他站起来比以前高出许多头顶着房梁,展开翅膀周围的器皿被打的粉碎,低头看着眼前的菲利斯,菲利斯并没有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反而张开双臂好像在迎接他的新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