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托马斯与黑影对视的一瞬间,那个黑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这种隐蔽和悄无声息的行动如同鬼魅一般的存在,轻盈的落地毫无声响,甚至让那些感知超越我们人类的吸血鬼也毫无察觉,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魅影落在房屋的中间位置,让在远处的警卫立即紧张了起来,他们掏出枪指着那个魅影,不断地发出警告向‘影子’靠拢,直到团团围那个影子,而房屋中间的‘影子’毫无其他行动的意图慢慢地举起双手,奥洛薇雅、托马斯和瑞斯丽站在外围借助昏暗的灯光隐隐约约地发现那个影子是个女人。
一个身穿紧身皮衣的女人,衣服的束身效果将她勾勒出更突出的线条,精干、优美的线条,灯光开启大家才真真正正地看清这个女人的面貌,黑色的长发、皮肤有点黑,不如说偏棕色,两个冷峻的双眼毫不动容的表情,凹凸有致的美体是个美人胚子。
她看着眼前这些紧张又激动的警卫,她慢慢地张开嘴里面露出两颗尖牙,向对方表明她是同类的身份,可是大家并没有放松警惕,她慢慢地放下一只手,动作很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冲突,两个手指慢慢地从腰间拿出一个黄色的圆牌,高高地抬起来展现在众人面前。一个警卫向另一个人摆了摆头,示意去拿那个能证明她身份的牌子。
接过圆牌以后他们感到诧异,相互看了看都表露出诧异的神情,奥洛薇雅走上前去从警卫那里拿过牌子看了看,又看了看那个女人。
“请问这个牌子是从那里得来的?”
女人面对奥洛薇雅的问话同样也展现出冷峻的一面,两只寒冰一般的眼睛盯着奥洛薇雅,缓缓地说到:“领主所赐。”
奥洛薇雅又仔细地看了看牌子上的标志说到:“这个家徽是我们家族的徽章,但是与家徽有点差别,自从我出生以来我从未见过。”
托马斯和瑞斯丽也好奇地靠了过来,金色的圆牌上面雕刻着精美的中世纪欧洲风格的图案,上面是有跳跃独角马和狮子扶在一个中世纪的四格圆盾,而在四个盾牌的四个角分别插着四把利剑,圆盾顶端是一个王冠而里面分别是利剑、十字架、双头鹰和骑士的头盔。
“我们家徽的四个盾牌后面没有这四把剑,你能解释一下吗?”
那个女人看了看奥洛薇雅,又将眼光落在旁边的托马斯和瑞斯丽身上,她看得两人感到毛乎悚然,寒冷的眼神中还透着一丝杀气,虽然是一瞬间但也传遍了两人的全身,她又将眼光落在了奥洛薇雅的身上。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不存在家族里的‘秘密’,奥洛薇雅小姐。”
奥洛薇雅好像明白了,一只手扶在警卫持枪的手臂上示意他们放下手中的枪,她是自己人,警卫们慢慢地放下手中枪直到将枪插入枪套,可是他们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她的身体,好像如果她又任何的危险举动他们将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
“奥洛薇雅小姐,我受家主的命令来保护你前往布雷肯,我叫乔拉.加西亚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贴身侍卫,保护您是我的荣幸。”说完她右手扶胸弯腰致敬。
奥洛薇雅上前一步,扶起鞠躬的乔拉,一切的行为都表现出贵族的尊严和礼数,她将乔拉引到托马斯和瑞斯丽面前,说道:“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瑞斯丽,这位是托马斯,是我们在路上认识的。”
乔拉则对这两个没有抱有任何的好感,反而有种警惕和轻蔑的态度看着两人:“你们是人类。”
“如你所见。”托马斯则双手一摊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样子。
而乔拉则将眼睛又落在奥洛薇雅身上,“小姐,他们是人类,我们不应该……,何况这个男人……”乔拉瞟了托马斯一眼,“他身体里没有单纯的人类的味道。”
奥洛薇雅什么也没有说抬起一只手打断她要说下去的话,回头跟托马斯和瑞斯丽说道:“瑞斯丽小姐、托马斯先生,非常抱歉,我想与乔拉单独谈一谈。”
托马斯听完后还是表现出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双手一摊:“好的。请便。”而瑞斯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乔拉跟着奥洛薇雅去到楼上,两人坐定后,奥洛薇雅首先发问,“乔拉,我们得好好了解一下彼此。”
乔拉则点头认可“小姐,我知道您对我的存在疑问,我会如实相告。”
“请问您手中的家徽跟我们任何的家徽确实有些不同,这是怎么回事。”
“是的,小姐,我知道您指的是什么,如您所说在家族中四个盾牌后面没有利剑,但是,我刚才也说了那是家族的秘密,,我们属于家族的隐秘部队的成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刚才说的是‘我们’,对吗?”
乔拉微微一下点头确认,“是的,小姐,可能是您太小,家主并没有告诉您我们的存在,我们确实不存在任何的记录当中,这个秘密是口口相传,我们并不是新一代的吸血鬼,我们存在于赫尔伯特公爵的时代,我们一共是4个人,所以盾牌后面是四把利剑。”
“什么?”
“小姐请不要惊讶,让我慢慢给您说,我们一直跟随赫尔伯特公爵征战的战士,在赫尔伯特变成吸血鬼后,解散了整个军队直到在两大家族相争的结束后,赫尔伯特公爵为了遵循自己对圣徒保罗教诲,又重新找到我们并对我们进行了‘血赐’,我们同样也宣誓效忠赫尔伯特家族,当然这个事情是完全保密的,请您不要责怪您的母亲大人,赫尔伯特最开始也没有告诉您的母亲,我们存在的目的就是要斩杀一切违反家族规定的吸血鬼,就是那些吸食人血的吸血鬼和置于家族为难之中的野心者。”
“您们被血赐,也就是说您们是除了长老以外受到始祖血赐的吸血鬼?”
“是的,这是您家族的秘密,没有长老了解这个情况,我们只属于赫尔伯特家族,我们也只接受领主的直接命令。”
“那你的能力是……。”
“催眠。而且在我来的时候,我还发现你们被跟踪了,被两个人类的私家侦探跟踪。”
“探听出什么了吗?”奥洛薇雅听后说到,乔拉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乔拉走到一个柜子哪里从里面拿出一瓶酒,倒了两杯递给奥洛薇雅,她们抿了一口酒。
“这么说你就我们家族秘密警察了?”
“呃,怎么说呢,也可以这么说吧,在赫尔伯特公爵下达这个规定的时候,很多人都无法忍受对血的渴望,所以我们就要清理这些违反规定的吸血鬼,我们四个人每50年就轮替一次,我们特权仅仅属于调查斩杀违反规定的吸血鬼、保护赫尔伯特家族人员的安全和惩罚家族那些准备图谋不轨准备颠覆家族的人。”
“那如果是长老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呢?”
“我们不会杀死他们,我们会将封印他们让他们永远地被禁锢在地牢里。”奥洛薇雅听后感情还是非常的复杂,对赫尔伯特公爵的有如此的远见和决心感到钦佩,另一方面则是她也感到危险,现在她知道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她们每一个人。
“那,那您们在哪里?”奥洛薇雅好奇的问到。
“我们,我们就在城堡里,您肯定见过我们。”乔拉打了个哑谜,奥洛薇雅感到惊奇。
“不可能,我从小生活城堡里,我逛遍了城堡的每个角落,我可以闭着眼走到任何一个我想去的房间。”
乔拉笑了笑:“当然,这个我并不否认,可是,我们不是在明处,而是在暗处,我们就是隐藏在‘评议会’大厅内。”
“评议会大厅内?”
“是的,在大厅中间的那四个柱子里,您懂了吗?”经乔拉一提醒,奥洛薇雅这才恍然大悟,还未等奥洛薇雅再次发问,乔拉就接过话题。
“小姐,那两个人类是……,特别是那个男人,他身体里流淌着我们都惧怕的力量。”
“是的,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那个男人身体里有个天使。”
此言一出让乔拉为此一振,虽然她有心理准备但这个消息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她觉得这个人就是让她们陷入了麻烦的漩涡的罪魁祸首。
“乔拉,你应该知道我出逃的原因吧。”
“是的,小姐,家主已经跟我讲了这些事情,我也知道您的处境,而我们要找的人就在楼下,而他则随时杀死我们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
“是,这只是一方面,他们与我相遇看似偶然,我认为是冥冥之中是被命运的安排。”
“我不明白。”
“恩,我们受到了恶魔的威胁是因为这个人,不如说是那个天使,而他们同样也来找我们……”听了奥洛薇雅的话,乔拉表现出不解的表情,“他们要找寻我们家族传说中的‘死亡肋骨’,而母亲大人让你来保护的原因是狼族也收到了恶魔胁迫,想绑架我让母亲交出‘死亡肋骨’,你认为这是单纯的巧合吗?”
“恩,我明白了,这件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告诉他们正是我们通缉的人了吗?”
奥洛薇雅摇了摇头,“没有,如果让那个叫托马斯知道了,我们很可能被天使杀死,我不敢冒这个险。”
乔拉一只手握着下巴说道:“是。而且家主说过,她认为家族里还出了内奸。”她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还不能摆脱他们,我是说贸然的摆脱他们,因为他找到我们是迟早的事情,我有个更悲观的想法是,如果他们跟狼人合作的话,那么他和狼人的目的就完全一致了,最终的结果是他们先合作把‘死亡肋骨’抢过来,然后再联合对抗恶魔,可是那时的我们已经完蛋了,这是个很大的风险。”
“乔拉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帮助我们摆脱狼人的追捕?”奥洛薇雅大胆的假设。
乔拉则很坚定地点了点头,“不光是摆脱更是保镖,我们在此期间绝对不能跟天使发生冲突,这样,我们很危险,他现在是我们的‘双刃剑’能伤人也能伤着自己,所以我们得谨慎。”
“我们得商讨一下对策。”
“瑞斯丽,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托马斯坐在沙发上向瑞斯丽靠拢,低着声音问道。
“玫瑰,你还记得吗?”瑞斯丽投来坚毅的眼神。
托马斯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不懂你准备要说什么。”
“托马斯,还记得艾迪的预言吗?”托马斯点了点头,示意瑞斯丽说的详细点。。
“好,在预言中天气代表局势,骑士代表吸血鬼,猎户代表狼人,那躺在玫瑰园中的女士又代表什么,还有她手中握着的玫瑰念珠又是什么,还有为什么猎户身后是麦田而不是森林,事实上这些都是有含义的。”
托马斯经瑞斯丽的提醒好像慢慢地回忆艾迪的每局预言的含义,还未想到什么瑞斯丽就打断他是思绪,“更为巧合的是,莉莉丝让我找寻‘对爱永恒地保持执着的玫瑰花’,还记得吗?是不是有所联系呢?”托马斯虽然对艾迪预言记不清,但是莉莉丝话却是记得很牢靠,瑞斯丽提醒完托马斯自己双手交叉向沙发后背靠去。托马斯握拳的手放在嘴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桌子上的烟缸,在烟缸边缘放着的香烟徐徐飘起的蓝烟,从灰白色烟灰中升起的透着蓝色烟越升越高越来越暗淡,好像预示着事情越来越扑所迷离,自己还没有搞清楚‘死亡肋骨’的来历又出现了‘玫瑰’的事情。从‘双生子’的事情开始,不,应该说从逃亡开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每件事,都是那么紧凑,自己好像是棋子一样,根据每一步有规律地走在自己的方格内,又毫无偏差地放在在自己该待着的地方,这难道就是我的命运?更准确的说是阿菲米勒的命运,难道我们真的就是‘命运’中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