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巴瑞科,你已经准备交出你的‘沙漏’了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不,我还没准备好,我猜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好,我找你是另有其事。”托马斯强打着镇定,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死亡’侧着头奇怪地看着托马斯。
“既然你不想交出你的‘时间’把我召唤出来,我非常的敬佩你的勇气,你是人类之中少见的‘勇士’,每个人都对我避而不及,没人能直面我的眼睛……”
“看样……我非常荣幸。”
“你的天使朋友呢?他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他有事出去了,今天就你和我单独会面。”托马斯勉强地露出微笑。
‘死亡’低头看着托马斯脚下的法阵,并没有说话,而是静等托马斯继续说下去,“好吧,我就不兜圈子了,大家时间宝贵……”
“等等……”‘死亡’伸出一只手打断了托马斯的话,“我有大把的时间,而你没有,我可以跟你在这里慢慢聊几万年都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死亡’出发阴冷的笑声,笑声在这个静止的空间里回荡着。
托马斯叹了口气,他在强大力量面前是多么的无奈,“好吧,‘死亡’大人,我知道世间万物的只要存在生命的物体都逃不过你的手,我说的没错吧。”
“没有任何的生命能逃脱死的命运,‘时间之镰’会斩断灵魂与时间的之间的联系,而且全部要接受我的审判,只有我才能决定灵魂的去往。”
“那你肯定知道任何生命体的位置,对吧。”
“当然,所以生命的位置‘时间’和‘命运’进程,都在我眼前浮现……”停顿了一下,‘死亡’扫视着周围静止的人们,“比方说,这个地方很快有人死在这里。”
托马斯不知道‘死亡’指这里有人送命是什么,他觉得毛乎悚然,他想尽快结束与‘死亡’的对话,他有点急切的问道:“我想知道,是否存在例外,我的意思是说,有什么人的生命不受你的控制,我只是说可能。”
“无一例外,包括你,托马斯.巴瑞科,你的生命最终也要由我亲自收割,我也已经看见到了你咽气的那一刻。”这话语让托马斯脊背发凉,‘死亡’边说边向托马斯靠近,那种逼人的寒气扑面而来猛烈且沉重,托马斯往后退了一步,他谨记莉莉丝的叮嘱不要走出这个圈。
“我想你肯定遗漏了什么。我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好像不受你的控制。”托马斯尽可能委婉地,不冲犯‘死亡’的威严的说辞还是激怒了‘死亡’。
‘死亡’再次逼近托马斯,托马斯又后退一步,“你把我召唤的目的是为了羞辱我吗?还是认为你的‘命运’我无法掌握而在这里炫耀吗?更或者说你认为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办法,对吗?你个小臭虫。”‘死亡’不温不火地说道,从它口中喷射出的寒气冲击托马斯脸,就像针扎的一样刺痛着托马的皮肤。
‘死亡’一抬手,托马斯身体像不受控制的木偶,身体慢慢地离地,‘死亡’走向托马斯,抬起手用一根骨骼的手指慢慢地触摸着托马斯的脸,托马斯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死亡’的举动,在碰触的一刹那托马斯的脸还是慢慢地起了皱褶,他的整个身体开始在干瘪,肌肉开始萎缩,血管开始凸显,慢慢地所剩下的肌肉,血管都贴服在骨骼上,托马斯的心脏开始变的沉重,吃力的跳动着,跳动的频率变得越来越缓慢,视力开始模糊,肺已经老化每呼吸一次就进行一次的痛苦的气体交换,身体更加渴望空气的进入,托马斯变成了枯骨的老人,他觉得自己的牙齿被舌尖一晃就会松动一样,语言也变的含糊不清。
‘死亡’的手指轻轻一抬托马斯便从半空跌落下来,身体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托马斯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用手臂擦着嘴角的口水,抬头看着‘死亡’,托马斯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你是不是感到意外,你以为你站在‘制约之法’中我就奈何不了你吗?我还有很多的办法来折磨你的傲慢。”它在讥笑托马斯的愚蠢。
“等等……”他伸出一只手挡在他与‘死亡’之间,喘息着阻止它再进一步的行动,“我并没有戏弄你的意思,我知道,有个叫埃布尔.穆勒的,我想你应该不会陌生吧,那人创造出一个‘人’,被创造出的那人就是他的儿子,起名为叫埃布尔.凯撒。”托马斯蹒跚地站了起来,腿还是酸痛。
‘死亡’静静地看着托马斯,托马斯也看着‘死亡’,就这样相互看着对方,都在等待对方首先打破这种沉默。
“天堂派人把穆勒的人全部都带走了,而创造的那个人现在肯定还活在世上,起码那人的灵魂,也没有法被你审判,我说的对吗?‘死亡’大人。我就想知道埃布尔.凯撒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需要找到他,这个就是我们召唤你出来的目的。”
‘死亡’并不答话,黑黑的斗篷一动不动地看着托马斯。
“你是如何判断埃布尔.凯撒最终不受我的审判和收割?”
“我,我不懂你说的,埃布尔.凯撒没有灵魂,那一样他也没有‘时间之沙’吧。”托马斯猜测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是谁跟你说,一个人缺少灵魂,那他自身的‘时间’就会缺失?说得更直白一点,他可以永恒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托马斯被‘死亡’问的哑口无言,一时语噻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他现在被‘死亡’牵着鼻子走,最终被逼近了墙角,像一只待宰的猎物一样变得非常的无助。
‘死亡’抬手骷髅手上方璇出一个沙漏,跟托马斯见过的一模一样,只是名字写的是“埃布尔.凯撒”,还有个最大的特点,上面是空的,下面有些沙子,他看了看‘死亡’又看了看沙漏,上面是空的,按照他的理解那人应该在世上的时间已经没有了,肯定是死了或者是不存在的,而根据他和‘死亡’的对话中隐隐约约地感觉埃布尔.凯撒还活着。
“看的再仔细一点,你就可以解开心中的疑惑了……”
托马斯连忙凑近仔细观看,确实沙漏的上方不是没有沙子,准确的说是只有一粒沙子,在上面漂浮着。
“这,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只有一粒沙子?而且他原本是有时间的,也就是说他原本是有灵魂的,但是……”托马斯吃惊地指着沙漏问道。
‘死亡’收起了沙漏,“你无需知道,你就想知道埃布尔.凯撒的位置,这个对你很重要是吗?”
托马斯点了点头,“是的,我需要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很好,我可以给你指出他的位置,你得为做一件事,作为我的酬劳,这算是平等交易。”
托马斯回响着莉莉丝临走时说的话,“不要跟‘死亡’做交易,这个很重要。”而‘死亡’则站在那里等待着托马斯的答复。
这个机会如果放弃,我们将在无路可走,目前为止。这个完全是赌博,一个根本没有胜算的赌局,可是,我应该同‘死亡’做这个交易,机会稍纵即逝。
“好吧,既然我们要进行合作了,这件事情我非常的在意。”
“哦?不不,你错了不是合作,是交易。”它纠正托马斯的说辞。
“我怎么知道是否像你所说是平等的交易,我比方说……”
“交易从来没有就公平的可言,你可以选择放弃这次交易,我马上离开就好,召唤我出来的是你,而选择权也在你手里。”
托马斯沉默了一会,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好吧,我明白了,我同意这场交易,埃布尔.凯撒这个人,不止是我在找他吧,你明白我说的意思。”
“没错,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好吧,这算是完成这次交易的优惠条件,也算是我给你的实惠?”
“感谢你的慷慨,现在恶魔们没有找到那个埃布尔.凯撒,为什么恶魔没有找你,如何确定你没有告诉恶魔你所知道的讯息,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首先,在天堂、人间、地狱和炼狱,我是中立的,我不偏袒任何一方,无需对任何一方负责任,也没有义务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任何一方,除非是我认同的等价交易……”
“恶魔应该找过你……”
“当然,也是等价交易,而且还是两次……”
“什么?两次……”托马斯觉得情况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乐观。“那两次……”
“1938年和最近……呃……大约10年前。”
“那么根据你的意思说,这两次恶魔都没有成功抓到那个叫埃布尔.凯撒的人。”
“好了,我认为我已经给你的优惠够多了。”
托马斯沉默了,看样无法再次‘死亡’嘴里那里撬到一点信息,“好吧,说说你准备怎么交易呢?”
“我在人间丢了一件东西,找到它并给我,交易便完成。”
“什么?”托马斯大吃一惊,谁这么大胆敢拿‘死亡’的东西。“好的,什么东西?”
“一根肋骨,我的肋骨,拿给我,现在这个东西在‘血族’的赫尔伯特手里,就是这样。”说完后,‘死亡’转身便准备离开,周围的景物和停滞的人开始重新走动,又恢复了持续的行动,托马斯静静地看着‘死亡’背影慢慢远去。
“在哪里?你起码给我点讯息,我可不能满世界找。”他大声的喊道。
这时,远处有些年轻的小伙向他走来,被托马斯突然的大叫吓了一跳,他们认为是一个疯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吼大叫,只见有的人嘲笑他,有的则向他吹口哨,非常不友好地从他旁边走过,当走出去后,有个人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向他身后抛了个酒瓶,打碎在地上,然后,引起别人的大笑,在笑话托马斯想个吓坏的娘们。突然,它停下脚步,回头回托马斯,“去苏格兰。”说完便站在离托马斯不远的地方等待着什么。远处看见两个带着棒球帽、背着包、脚踩滑板的年轻人,速度很快。
第一个从‘死亡’的身体穿了过去,好像穿过了一股灰色的烟雾,气流冲散了那股灰色的烟雾,而第二踩滑板的年轻人,在离‘死亡’不远的地方滑板的车轮被地面凸起的砖角了一下,撞击在滑轮的横梁上戛然而止,因惯性的关系,年轻人一下子向前跌到出去,半圆的瓶子碎片不偏不倚地插入了这个倒霉蛋的颈动脉,血向一个不受控制的猛兽从身体里窜了出来。
“我的天呢。我都看见了什么。”托马斯转身快速离开,刚才‘死亡’说过,这里有它的工作,我早该想到。
※。
默菲斯托菲里斯拄着拐杖在黑暗的森林行走,这里常年积雪,厚厚地覆盖在大地上,松柏上的雪因为厚重随时都有雪块落下,引得树枝噼噼啪啪地作响,走在深深的雪地中,留下一个一个的脚印,走过一个山丘。在山脚下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和火光,是一个小镇,从山丘往下看,小镇并不大,很古朴的木头房子,房顶上的积着厚厚雪,烟囱飘出炊烟,墨菲斯托菲利斯的目的到了,化成一个头戴斗篷,身穿兽皮的驼背的老头。
他走在小镇的广场,用手触摸着广场的高台的木头边缘,陈旧有光泽的木头的已经说明了小镇历史的悠久,有条大路通往山外,虽然跟外界有所联系,这里居住的人还是继承者先祖们遗留下的生活习惯,以冬日猎捕和春秋农耕为生。走到一个大木头房子跟前,房顶上还飘出缈缈的炊烟,室内的幽暗的灯光射出窗外,在雪地上映出黄色,默菲斯托菲里斯推开厚重的木头门,一股烟草、酒和烧肉的味道扑面而来,墨菲斯托菲利斯用手在自己的面前扇着风,他在驱散这种混杂的气味,里面的人不多,分别坐在几桌,突然门口出现了个人,让本来欢快的气氛瞬间戛然而止,有些人则小声讨论着这个邋遢的外乡人,墙上挂着弓箭、兽皮,看屋里的陈设应该是一个酒馆,宽大的吧台后面堆着几个橡木的酒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