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谢谢墨机师兄,那我去了”云浪道,“嗯,我们研究院没有那么多规矩,一切都随意,唉呀,不跟你说了,我那边还忙着呢,走了”墨机说完,匆匆忙忙地收了仪器,一转眼就消失在了一个厂房大门。云浪无奈地打激活了手镯,手镯蓝光一闪,一大组数据瞬间传递了,云浪一边消化这些数据一边道“走,跟我来”。
在手镯的带领下,他们开始向山顶建筑更密集的地区赶去,途中形形色色的弟子各自忙碌着,即便是在走路都一个个神情专注的变态,没有一个人对他们这两个外人关注过。穿过了整片建筑区,他们来到了最顶上的一栋巨大的建筑面前,这栋建筑既然又有自己独立的屏障,而且门口端正地站着两个魁梧的汉子,手持一柄没有见过的武器,神情一丝不苟地目视前方。
“大哥,这两个人好像双胞胎哦”山行好奇地打量着两个守卫道,“这是高仿机器人,能不一样吗?”云浪道,“机器人?”山行哑口地道,云浪也不解释,把手一伸,两个大汉几乎同时眼中蓝光一闪,正中大门就开了,门开之后又是一道蓝光屏障。
云浪带着山行毫不犹豫地进入了蓝光,随后两个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这蓝光,原来不是屏障,而是一道虚空传送门,这是他们第一次通过这种传送门,云浪还好点,山行则是刚刚落地,就脸色煞白,冷汗直冒,而且胃肠搅动的厉害。
传送的目的地是一个巨大内部广场,上下高达几百米的空间,左右近千米的距离,广场上一个个硕大机械臂正在此起彼伏地忙碌着,而他们的忙碌的对象就是一个高达三百多米的机器人。各种探照灯和照明灯将整个广场照的如同白昼,周围的一切清晰可见,云浪还在适应周围的环境,疯大师那特有的嘶哑声音传来“还杵在哪里干嘛,赶紧过来帮忙,还有,让你身边的那小子,去边上垃圾桶吐去,脏了我的实验室,我把你变成机器人,让你给老子扫一百年的垃圾”。
山行如蒙大赦,捂着嘴一溜烟冲向了远处角落巨大垃圾桶,然后哇哇地吐了起来,云浪识趣地走到了疯大师所在的那个巨大的工作台,“大师,您不会是让我来造这机器人的吧”。疯大师,扭头打量了一番云浪,鄙视地道“呵,造机器人?口气到不小,就凭你现在的本事?我给你它的一根手指,你也造不出来”。
“那您要我来?”云浪疑惑地道,“当然是让你造机器人啊”疯大师前后矛盾地道,云浪无语地道“这?”,疯大师不耐烦地道“别,这儿?那儿的,你的工作台在那边,咯”说完努努嘴,云浪这才发现,在大殿的另一侧,果然还有一个同样巨大的工作台。
“资料控制台中都有,设计初稿上面也有,原材料机械仓库里也有,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做机器人,时间为初步定为两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工作室”疯大师一边忙碌着一边道。“啊,您还真让我做机器人啊”云浪惊讶地道,“怎么滴,不行啊,你个臭小子,为了救你,我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的生命药剂都这样被消耗了大半,这是你欠我的”疯大师理直气壮地道。
“好吧,大师,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虽然方式有点让人难于接受,我干,那么您准备给我多少人?”云浪颓然地道,“本来只有你一个,但是既然你又带来了一个打工的,那么就你们两个了”疯大师瞄了一眼,瘫坐在一旁休息的山行,很不负责人地道。“什么,就我们两个人?”云浪叫道,“叫什么叫,我不聋,两个人怎么了?这是我的工作室,你以为是个人都能进来的啊,再说了,我还不是一个人做的,切”疯大师一脸鄙视地道。
说完按下了手中的按钮,这时,高大的机器人内传来了能量的轰鸣声和震动,不过随后一阵火花溅射,轰鸣嘎然而至,震动声也停了下来,“靠,原核能量又错了,奶奶的,都实验了三百多会了,他妈的,核心平衡真难找”疯大师似乎某项实验又失败了,气急败坏地拍了拍控制台道。
看到大师如此,云浪也不好说什么了,呆呆地看着大师发脾气,疯大师似乎也结束了今日的实验,一边走一边道“发什么呆啊,赶紧接受数据啊,你以为一台高能机器人是看出来的,哼”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师,大师,您做一个机器人用了多长时间啊?”云浪忙不迭地大声追问,“时间控制台上有,自己看”空空的大殿里,传来大师最后的留音,山行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向云浪走了过去,同时也瞄了一下大师控制台上的纪录数据,上面的时间是三千七百天,“大哥,十年哦”山行道。
“我晕,大师做一个都用了十年,为什么只给我们两年,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云浪无解地道,“算了,大哥,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位大师啊,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不过都应该是为了你好”山行道。“唉,希望吧,我总觉的有种在还债的感觉,算了,既然来了,那么我们两个一起来接受数据吧,以后你就在这里定点帮我做一些基础工作,农场那边我也不能放下,只能两边跑了”云浪道,“嗯,我没问题,这也是一种修行”山行点头道。
云浪伸手将数据脉冲线,一个贴在山行的脑袋上,一个贴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一直手搭在山行肩上,开始接受并传导基础数据。片刻之后,传动线上就开始电流涌动,数据传导正式开始,这一传导,就是整整的一天一夜,即便是云浪过滤的大部分复杂的数据,而且还降低了电流量,山行还是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不过,山行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因为他心中也有一个强大的梦想,还有一个要为家族报仇的执念。
“啧啧,这样也行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有创新精神,有意思,赶明日,我叫尤斐和墨机那两个家伙也试试,呵呵”疯大师在自己的休息室一边给自己传导着能量,一边通过视频观察机库里两个人的表现,如是地想。
基础传导完成了,山行也昏过去了,云浪知道这是因为他第一次适应电流拓印的结果,山行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云浪观察了一番,见其并没有出现其他的异常,便独自开始了后续高端资料的继续传导。
这种机器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超出了纯机械的范畴,属于半生物半机械神经元智能载体,其核心内容就是那台由生命药剂培育而出的神经元生物智能融合器,而其主干材料则是云浪第一次听说的化能石和一种叫着“钥”金属材料。其主要动能则是原核裂变器,原核是暗物质中暗能量的聚合体统称,原核粒子在被聚集束缚之后,无形粒子间的对撞冲击会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而这种时刻都在发生着变化的能量体,要寻找一个完全与之匹配的能量传导平衡点,就成了一切中的关键。
一个完美的原核裂变传导器,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一件能暗量聚合的艺术品,而星空中那些自诩为神民的人类和许多异族群体,早就放弃了这种得不偿失甚至有点吹毛求疵原核裂变探索。因为大型的舰船和战机是不需要拥有如此精密的传导器的,只要能量饱和达到了百分之八十,就已经能满足日常需要,而且宇宙间的战争,一是舰船火力,二是个人激战能量掌控,笨拙机甲武器早就在后来的战争中被淘汰了,而现在更多只是一些辅助作用,比如采集矿石,守卫看门等。
而疯大师因为没有完整肉体,不能拥有肉身进化,所以三千年来,他一直坚持着对机甲武器的改进和专研,特别是利用祭山上一些特有的物质,在与他那些异想天开的疯狂想法想结合,最终诞生了生物神元机甲这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新型载体,不过目前依旧还有许多需要公关的地方,比如说如何释放超控着本身具有的能量这一点,就需要千百万次的实验,毕竟每个超控着个体基因不同,所带来的能量也千差万别,如何适应这种变化,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目前,这种机甲无论是对荒民人类还是圣山学院的精英都严重超出他们的神经元负荷,无法真正地展现这种机甲所蕴含的威力,云浪的出现,以及他所具备的独一无二全能操控特性让疯大师看到要将这种变异机甲付诸实践的可能,也只有真正的实战操作才能真正地检验这种疯狂的想法能否真正的实现。
此刻云浪真正领悟和学习的就是这种新型机甲的最高版本,一种只有疯大师才知道有多难的理想化设计蓝图,这个设计蓝图可以说汇集了疯大师三千年来的专研成果,也只有对机械知识一无所知,但有具备超级变态能力的人才可以全新的认识去接受,去尝试,去开拓。
云浪被疯大师狠狠地疯了一把,但他以为机甲就应该是这样子,所以一边接受数据资料,一边冥思苦想,一步步地深入这种全新的机甲理论领域。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云浪有点头昏脑胀地离开了研究院,这个理论太庞大,太匪夷所思,即便云浪具备了全能掌控,但依旧感觉自己才刚刚打开了冰山一角,两年时间,看似很长,但此刻云浪感觉这点时间根本就不够。
旁晚十分,云浪独自回到农场,刚进门,就看见艾伦早早地等在哪里了,“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怕花毒吗?,哦,对了,你好点了吗?”云浪瞄了瞄艾伦的脸,关心地问道,“早好了,谁叫你几天都没理我啊,你没看我给你留的言啊”艾伦指着桌上的电子板道,“大姐啊,我现在忙的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根本没时间看这些通告和留言哦,怎么了?有事吗?”云浪无语地道。
艾伦看了看一身脏衣的云浪,又凑过来嗅了嗅,捂着鼻子道“怎么?没事就不能看看你啊,瞧瞧你,这浑身脏的,你这是几天没洗澡了,咦,还有股子汗味,脏死了,你要是就这么出去,以后可不行说是我男人”。
云浪真被艾伦的直白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感觉什么我的男人,你的女人都快成了她的口头禅了,一时间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说……唉……大姐,你到底有事没有啊,没有的话,我真要忙了,我现在真的很忙”。
“哼,你们男人啊,都一个样,有了工作就全不顾我们女人了,听好了,不是我要找你,是你的那个天心妹妹哦,人家都找我那里去了,你说你也是,喜欢就喜欢呗,我又不是小肚鸡肠的小女人,有必要这样吗?”艾伦连消带打,醋意十足地道。“拜托,我的艾伦小姐……”云浪无语地刚要说,艾伦头一扭地打断道“说了,叫我春天”,“好吧,春天,一我们都还小,二这圣山有很多我们可以学习的地方,虽然目前这里天下太平,可外面里,哪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你又不是没见过,难道你准备在这山上呆一辈子吗,如今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我们能不能把别把心思用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啊,得抓紧时间强大自己”云浪诚恳地道。
艾伦一听,气的脸发白,指着云浪的鼻子道“你……你说什么,什么叫无聊的事情,哼,云浪你给我听着,我艾伦喜欢一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无聊的事,你太过分了”说着说着眼泪巴拉巴拉就下来了。云浪也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了,尴尬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大家都把精力用在进化修炼上……那些事,可以等我们长了一点再说……好吗,求你了,你别哭啊”。
艾伦眼泪婆娑地道“虽然你失忆了,难道你的性格也失忆了吗?你以前虽然也很讨人厌,但你从来没有这么冷淡僵硬,你的那份温柔到底去了哪里,你变了,我……讨厌现在的你”,说完摔门而出。
留下云浪呆呆地暗思“我真的变了吗?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该死的,怎么就失忆了呢,哦,对了,天心找我有什么事啊?算了,还是我自己去看看”云浪懊恼了一阵子,突然想起来,刚才光记得和艾伦斗嘴了,既然还不知道天心找他所谓何事。
小屋外面,艾伦等片刻,见云浪没出来,又气又急地跺脚道“气死我了,好啊,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看谁求谁,哼”,说完真走了。
此刻的云浪对女人完全没有以前的半点灵动,不仅没有追出去,反而心安理得地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乘着月色赶往了火凤山。火凤山,即便是在晚风习习的夜晚,还是透着一股子热气,一栋栋古典式建筑大气磅礴中不失典雅,错落有致地布满了整个山头,在山头广场的正中央,有一只栩栩如生,气势优雅非凡的火凤雕像。此刻,晚课刚刚结束,各色女弟子衣着鲜艳劲装,英姿飒爽,如同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穿过广场,让人目不暇接。
云浪远远地看着这群女子,心中一阵舒坦,正当他准备迈步穿过山门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你是哪个山头的弟子,不知道夜晚火凤山谢绝男子拜访吗?”三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凤眉紧促地拦住了云浪的去路,一看她们那整齐划一的制式服装,就只是这是巡山的卫队。
“几位师姐,我是圣山农场的云浪,是来看望长辈和朋友的,因为日间繁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所以只能晚上来拜访,能否通融一下”云浪执手行礼道。农场虽然属于山下的“贱民”区,但毕竟每周都会给各个山头送食物,所以大家平时也接触很多,而且它们对那些甘愿投身最底层,为圣山服务的人还是很尊敬的“哦是农场的师弟啊,可是我们凤山有规定的,要不你明日再来吧”。
“三位师姐,你们大概也知道,作为农场的学员,我们白天根本没时间的,就行个方便吧”云浪再次恳求道,领头女子想了想问道“好吧,你说说你要拜访谁?外门弟子是绝对不行的”云浪一听,赶紧报出了金盈盈的大名“我要拜访金盈盈前辈,不知可否”。
“哦,是金教习啊,金教习可是我们的贵客,而且金教习最近心情很差,你拜访可以,但不许惹她生气,否则,以后你就别想上山了,小青,你带他去”领头的女子一边叮嘱一边吩咐一个女子带着云浪向山顶的大殿走去。
金盈盈虽然是白虎山毕业的弟子,但自幼和雏人情同姐妹,如今雏人离开了,所以金盈盈暂时替她负责一部分外门弟子的教学任务,从这几位女子的口中,可以看出她在她们之中有很高的威望。
进了大殿门,云浪看着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云浪本主意识清醒的话,那就会知道这里就是黑山城主府那栋花园深处楼阁建筑的放大版。带路的小青将他送到了门口,就离开了,云浪有点忐忑地进入大殿内堂,毕竟因为失忆,他对云金香儿口中的金姨以及天心口中那个金姐姐还有很陌生。
阁楼内空无一人,云浪驻足片刻,见不到人,便随着淡淡的灯光,进入二层楼阁,二楼的空间似乎比楼还要大,延展开去竟然是一片超大的空中花园,花园周围一道淡淡的屏障在月光下散发着若隐若现的蓝光。云浪犹豫片刻,进入屏障,穿过瞬间,一声悠扬的琴声传来,还伴有浅浅的吟唱,“天边的那颗星星又在闪现,轻轻的晚风又在轻言,你可知道我亲爱的爱人,这都是我的思念,昨日的相逢,你说千年万年,今日独处,思念一天一年,满满的月光啊,你为何要洒在我心田,你可知道我亲爱的爱人还在久久的沉眠,人人都说欢颜短暂,爱情难圆,可我的心为何还是如此的思恋,我多么希望能和他一同沉眠,啊,啊,啊,我只想和他一起沉眠”。
淡淡的忧伤,深深的思念,稚嫩而凄婉的歌声,将整个空间渲染的一片悲凉,云浪静静地站在那里,远望着花园中间那两个气质忧伤女人和女孩,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氛围。琴座下,一只半大的小金雕匍匐在哪里,淡金色的羽毛,炯炯有神充满灵性的鹰眼,自从云浪进来,它就一刻也没有移动过,是不是地还眨巴眨巴,似乎在寻找着某种记忆。
歌声停了,小天心眼角挂泪地看着背离着金盈盈道“师姐,我会弹这首曲子了”,金盈盈淡淡地道“或许我不该教你这首曲子,你还太小,有很多事你还不懂”,“可是我想学,九叔还有几个月就要出关了,你也不要太悲伤了”小天心悄悄地擦干眼泪安慰道。“你真是一个心理善良的傻孩子,姐姐只是太想念他了而已,只是你为什么也会流泪呢,好了,你要等的那个臭小子来了,我进去了”金盈盈似乎不想面对云浪,转身从另一侧离开了花园。
云浪的气息两个人其实都感觉到了,就在天心准备起身招呼云浪的时候,一直在犹豫的小金雕率先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对视,飞扑地向云浪冲去。云金他们帮云浪回忆时对小金雕虽然只是一笔带过,但云浪还是本能地微笑着伸开了双臂,就这样一把抱住了冲向自己的小金雕,小金雕仰天一鸣,用它那硕大的脑袋不停地磨蹭着云浪的脸,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表现的不言而喻。天心的心情情已经从音乐的意境中走出来,看到此景微笑地道“看来小金子,还是对哥哥最亲哦,我养了它这么久,从来没见它这么兴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