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兄恭喜恭喜”“神猴大哥,佩服佩服”……一群浩远堂的兄弟今天大开眼界,顿时道贺交好声一片,云浪尴尬一笑地“可惜,好端端的演武场给毁了,实在抱歉”。“哈哈,区区一个演武场算什么?能见识如此神技才是人生之幸啊,走,云九老弟,我们接着喝”侯战豪爽地大笑道,云九陪着呵呵一笑地道“战兄,请”。
宴席继续进行,云金俨然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一个个频频敬酒,不过大家不再是赌气似的猛喝,而是真心实意地表达尊重。“云九老弟,我们初次见面,本来不该问你这样的问题,但老哥我实在是太激动了?”侯战有点尴尬地道,“大哥有什么话尽管说,无妨,无妨”云九无所谓地摆手道。“刚才云金贤侄所施展的棒术,不知师从何处?”侯战吃力地问道,冷兵器掌控虽然由基因触发,但具体的招式大都是有传承的,就像云九从云傲哪里学来了屠龙刀法一样,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招式口诀都是不传之谜,所以侯战问的有点吃力。
云九似乎猜到了他要问什么,淡淡地瞄了一眼远程的云浪,接话道“战大哥,如果我说云金这孩子跟着我的时间还不到三个月,你信吗?”,侯战微微一愣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信还是不信。云九猛喝了一大口,便将遇到云金的经过大致地说了一便,当然了关于云浪的那些妖孽表现,他肯定是要略过的。
“啊,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贤侄竟然是传说中通灵神猴,果然是天地神物,想必那死亡森林的深处一定隐藏着古老的秘密”侯战感叹地道,“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在里面找了一个多月,除了多吃了一些灵草和灵果外,什么也没有发现,后来这小子语言开化了,我也问过它舞的是什么,可惜他只会耍,不会写,而且说的也是云山雾罩,模棱两可的”云九苦笑地摇头道。
本命遗传这种在冷兵器里独特的传承方式也不是没有,就像他自己和侯飞,虽然侯飞没有像云金这样遗传的那么完整,但侯飞小时候只看过自己施展了一次白虎撕天爪,就能很快地记住了所有的招式,而且发挥的有模有样。其实侯战真正感兴趣的是云金那个对气运用的心法,自己师从学院白虎堂,可惜真正的白虎传承早已不在学院了,虽然学院也通过其他的心法,来弥补白虎心法的缺失,但始终无法达到真正的白虎气心经高度,白虎撕天爪也只能发挥七成的威力。
荒人的肉体基因能力达到猎将九级就已经到顶了,要迈过这道坎,进入猎王境就必须掌控气,气是对所有次元素的总称,是人类初步利用外界力量的起始阶段,也是猎王进阶乃至猎圣进阶共有的介子。按说一个没有经过涅盘的爆裂兽,最多只有猎将五级的攻击力,更谈不上只有猎王才具备的对气掌控,正所谓外行热闹,内行看门道,云金刚才的三招,已经窥探到了猎王的力量,只要他再加深领悟和招式磨练,猎王之下无敌,没有之一。
而这一切绝对是拜他那奇异的功法所赐,所以侯战才如此不避忌讳加于问询,对以每个从白虎堂入世的弟子来说,没有那一个不想对那个山寨版的白虎心经加于完善和修正,可惜心法的奥秘何其渊博浩渺,圣堂学院耗费了千年,也只弄出了一个山寨版,又何况是他们。
就在侯战微微有些失落的时候,一个守卫匆匆地走了进来,和小熊耳语了几句,便又匆匆地离开了,侯战一见小熊神色凝重,投来询问的目光,点了点头。小熊起身对着侯战道“大哥,城主府出事了,大将军让您赶快过去,李将军亲自来传的信”,云九很得体地起身道“大哥,你有公务在身,我们也打扰多时了,今日一叙,云九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我们一定一醉方休”。
此刻侯战已经感应到了外界的气息波动,而且既然小熊出言让他去,那就说明一定是出了大事,也拱手道“好,真兄弟不在乎一日之长短,日后若有缘,我们一定尽兴而归”众人随即纷纷起身告别。
“侯飞,我哥怎么醉成这样子了啊”云金看着一滩烂泥似的云浪,问也喝的面红耳热侯飞道,侯飞尴尬地道“那个,大哥可是说他比你还能喝的啊,谁知道,一瓶下去就这样了”。云浪满口酒气一下趴在云金的身上道“上次你喝醉了,可是趴在我身上的,你得背我,呵呵”,云九见此摇头一笑,一把接过云金的断刀和棍子,云金也只好一把背起了云浪。
一出厅门,立刻被天空中的景象所吸引住了,滔天的黑气如乌云压顶一般地笼罩在远处的城主府上,下面则是一股潮汐般的气息,磅礴浩然地托着,而一股冰寒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停在哪里。侯战和云金都感受到了哪里气息的波动,侯战浓眉紧锁,云金则是兴奋异常,既然已经告别了,侯战也不多说,单脚跺地,腾空而起,朝城主府冲去。刚才还被云金破坏成一片废墟的演武场,在他这一脚之下,整体下降了三寸,再次恢复了坚硬和平整,而且还没有任何灰尘。
云金本来也想去看热闹,可背上的云浪,如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贴着,再就是侯战这简单一脚,顿时将他刚刚激起的信心,浇了一个透心凉,他也只好作罢。
在侯飞依依不舍目光中,云九带着他们,转过街道,飞快地向城门而去,几个北龙堂盯梢的人,也紧随其后。此刻的城门口,到处都是惊慌失措逃离的人群,“城主府出什么事了,那是什么啊,好恐怖啊”“北龙堂和城主府打起来了”“北龙堂主亲自去了城主府,这气势,大家快逃啊”,“哇,他们就是北龙堂的人”云九混在人群里,对着守卫指出了几个尾随他们的人,随后便混在人群里,涌出了西城,最后放开步伐向海边飞奔而去。
“放我下来,颠死我了,辛辛苦苦吃的东西,你想都给颠出来啊,真是的”云浪仰着头抗议地道,随后一跳,便从云金的背上蹦了下来,“大哥,你没醉啊?”云金看着无事人样的云浪道,“早知道,侯战有那么一脚,我就不装醉了,真没意思”云浪一边走一边道。
“我就知道大哥没醉”秋香儿笑着道,云九看着一脸不高兴的云金解释道“你大哥还不是为了你,怕你一时信心爆棚,跑去看热闹,受伤不说,还耽搁我们的正事”,“如果你不想老爸再一次为你拼命的话,你就消停点,侯战那一脚也是提醒你和大家,这种场合,最好都不要去,要不然人家疯了踩自己的院子”云浪没好气地道。
“好了,大哥,老爸,金哥哥有那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啊,又酷又帅的,呵呵”秋香儿一把环住云金的胳膊崇拜地道,“啊呀呀,这可是大马路上啊,你们真是的”云浪调笑道,云金鄙视地头一扭,对着身旁的秋香儿道“还是我的香妹好,呵呵”。
“好了,到了,就是那条船,我们快点,尾巴一会就要跟上来了”云九提醒道,驾着小船在岸边晃悠,已经等候多时郭海涛,一看见云九,立刻就靠了过来,接上他们向大海而去。“幸苦你了,小涛”云九道谢道,郭海涛憨厚地笑道“恩公,哦不,九哥,您别再客气了,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又该骂我了,呵呵”。
简单地寒暄了两句,云九没有理会卿卿我我聊着天的云金和秋香儿,一把拽着云浪来到了船尾,摊手道“拿来?”,云浪疑惑地道“钱不都在您那里吗?还要什么”,“我要功法?”云九继续道,“您不是有了自己的刀法吗?”云浪一肚子埋怨道。云九对着船头开船的郭海涛努努嘴道“不是给我要,是给他的?”,“老爸,这位大叔都多大了啊,还要学,再说了,我脑子里的东西也不是萝卜白菜啊,什么人都给?”云浪抗议道。
“别看人家面相老,这小子十六都还不到,怎么就不能学了,再说了,我们还欠人家的船钱呢”云九无视地道,“不就是船钱吗?您给他一颗宝石,足够他们吃喝一辈子了”云浪抗议道。“你个熊孩子,那来这么多废话啊,不就一张破图吗?再说了老爸我什么时候求过你啊,你就这么驳你老爸的面子,给不给吧,一句话,痛快点”云九恩威并施地催促道。
云浪一脸不情愿地“他会什么啊?”,“我看他臂力出众,你就选一个双手武器什么的,都成”云九道,云浪从怀里拽出一张纸,一边写写画画地嘀咕道“一个船钱换我一个功法,还都成,以为我是什么啊,买菜的吗?”。片刻之后,小船渐渐地驶向了一个海湾山坳,云浪将写画完成的一组枪普递给云九道“给,让他记住了,如果据此为恶,那就由您来擦屁股了”,随后也不得云九搭话便向船头走去。
然后对着郭海涛道“大叔,让我来吧”,“你也会驾驶这个?”郭海涛疑惑地道,“海涛你让他驾驶,你过来一下”云九正色地吩咐道,郭海涛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云九,不知所措地走了过去。云九摆出一副高人的姿态正色道“你跪下”,郭海涛懵懵懂懂地跪在了船尾,云九眼望大海地道“你跟着我念,我以大海为誓”,郭海涛跟着念道“我以大海为誓”。
“我以大海为誓,郭海涛以血祭,邀海神为证,今日得于此枪术,定恪守天道,与善为伍,与恶为战,造福渔民众生,维护弱小生灵,若违此誓,当葬身鱼腹,天诛地灭,礼毕”云九等郭海涛,说完礼毕,让其伸开手,破指歃血祭海。
这才拿出了云浪给他的枪普道“此为神龙枪普,全名神龙裂海九式,现在传授于你,你当谨守誓言,用心大道,不可悖逆。记住,非以血誓祭海,不可轻传,更不可为恶,否则,你的后代将血脉尽失,难逃厄运,你可记住”。郭海涛瑟瑟发抖地接过枪普,神色凝重而庄严地向云九磕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三拜”,云九也不反对,一副高人的表情淡淡地道“嗯,现在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能不能记住记全,就看你造化了”。
郭海涛二话不说,立刻凝神专注地阅读枪普,片刻之后三分钟时间刚刚到,他手中的白纸瞬间化为了灰尘飘散而去,刚才云九已经用力量震碎了枪普,此刻只不过是自己撤出了力量而已。但这一切在海涛看来不亚于神迹,又恭敬地对云九叩拜,“你都记住了?”云九淡淡地问道,“都记住了师傅?”海涛恭敬地道,云九淡淡地道“恩,好,除了我刚才所说的,还有一点,你记住了,那就是我们这个师傅之名,你只能放在心里,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这将是我们之间永远的秘密”。
“可是师傅,如果弟子有些地方不懂怎么办,我上哪里去找您”郭海涛为难地道,“我只传授,从不解惑,你只要记住天道即心道,心正则枪直,枪直则义正,只要你心中没有恶念,你终有一天会领悟其中的奥秘”云九结合刚下自己记下的枪普心法,云山雾罩地解释道。“徒儿明白了”郭海涛恭敬地行礼道,“好了,我们走吧,十八”云九对着早已等不耐烦,跃跃欲试的云浪道。
“哟呵”小小的快艇在云浪猛地能量输出下,如离弦之箭,向海湾深处冲去,最后面的云九差点掉在水里,暗自发力把自己定住了,云金和秋香儿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都还好,唯有可怜的郭海涛,一个不留神,狠狠地撞在了船架上,额头上一个大包。
云浪他们马上就要顺利的逃走了,接到报告的鬼马心里即便很是着急,但此刻显然不是离开的机会。野先的爱女被抓,而且竟然还在城主府的房间里,虽然视频上那个肥猪被铁链子锁着,但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玫瑰,那无阻的神情还是让大家看的真切。一向温和的给人有点懦弱感的野先,直接气势大开地冲向了城主府,被耍了一夜的北疯子,在看到视频之后,也是率队疯狂地扑向了城主府。
可怜的古运天,一大早就被堵在了家门口,正在他想方设法搪塞众人的时候,变故突起,等他赶到城主府的时候,城主府的守卫已经死伤过半了。“古梁,今天的事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否则,老夫拼了这条老命,也会让你的城主府变为一片废墟”野先须发俱张地冷言道,“古老弟,你还记得十五年你初来古涯城时我们的谈话吗”古梁也是冷冷地道。
“不要给说那些废话,老子当年也说过,谁要敢动我小女一根汗毛,上天入地我都不会放过他”野先不耐烦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女儿为什么会在我城主府里,但请你冷静地想一想,我古梁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疯了吗?”古梁冷静地道。“哼,你们古家现在大军压境,谁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再说了,你不疯,难道古平海不疯吗?你们古家都是一窝疯子”北疯子狰狞地道,“你他妈的才是疯子呢,北疯子,这里不是你的北龙堂,给老子放规矩点”古运天毫不示弱地回击道。
一言不合,眼看就要打起来了,突然天空中一道白光一闪而来,落地无声,但气势丝毫不弱于在场的任何人,侯战来了,但他并没有任何的言语,而是侧立在古梁的附近,冷静观察着事态。
此刻他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和大概,出言阻止北风和古运天的继续挑衅,冷静地道“大将军、野堂主、还有这位兄台,我希望大家都冷静冷静,首先,我们古家军回城拉练,这是建军之前都已经既定的训练的安排,所以丝毫没有针对谁的目的,至于回来之后,遇到的平民暴乱以及实行军管,这都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才实行的。
其二、结合我回来前后的这些事情来看,显然有人故意在挑动古涯城各方势力的矛盾,以便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大家想想,这三天来该发生了多少事,先是赌场被打劫、赌徒暴动,后是城主府出事,紧接着就是各位的账户被打劫,再后来就是贫民骚乱,最后是昨晚的仓库大火。每一件事都是在为了调动大家,让大家互相猜忌,酝酿负面情绪和紧张气氛,而玫瑰姑娘被劫持,最后还送到了城主府,就成了最后的爆发的导火索和结果。”
侯战看了看那些死伤的城主府守卫,继续叹气道“可惜的是,大家似乎已经帮他实现了目的,或者说基本实现了”,“你说这些有个屁用,我们怎么知道这一切不是你们城主府布的局,被绑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哼”北风子道,侯战不以为意地道“北风老弟,如果是我们布的局,我们有必要把自己的家给搞乱吗?再说了,如果真是我们,那我们还会让你们知道玫瑰就在我们城主府中吗?”。
就在这时,负责将野玫瑰解救出来的古家三油古军、古远和古山带着一群内卫和脸色煞白的野玫瑰,从内门满脸淫笑地嘀咕着走了出来,道“这么嫩的美女,白白地浪费呢,可惜啊,呵呵”“是哈,一看就是个雏儿,我刚才还偷偷地摸了一把呢,嘻嘻”“闭嘴了,要爽也不是现在,以后干掉了那个老不死的,多的是机会”野先是什么人,猎王三阶的超级高手啊,方圆几里蚊子撒尿的声音都听得到,更何况这三个油条。
野先刚刚稍稍控制的怒火,在见到自己女儿情形和听到的这些话的一瞬间,如同开了炸开的炮弹,瞬间向一群人扑去,同样听到嘀咕的,古梁暗骂了一句混蛋。同时也侧飞而起,一下子挡住了野先的绝杀一击,“轰”激烈的能量冲击波,让整个地面都在晃动,四周的建筑坍塌一片。
野先一动,北疯子也动了,飞身向一群人扑去,侯战必须得动了,北疯子可是货真价实的猎将八阶,而且一旦动起手来招招致命,此刻两个老的已经较量过着,他不能让北风冲进人群。“北风老弟,冷静”侯战一边说,一边单手一挥,一道气息瞬间挡住了北风,“侯战老弟,该冷静的是你吧”鬼马出手了,侯战只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骤然一冷,仿佛要将自己冰冻一般。
侯战神情一凝,胸中虎气一放,周围刚刚形成的冰冻气息瞬间破碎,而北风依旧还是被他挡住,“够了,野先,人给你送来了,你气也出了,该结束了,今天”古梁没有理会自己身后被吓得屁滚尿流,瘫了一地的守卫和三个渣子,气势勃然地道。“哼,古梁,我尊你也是一代名宿,才等你来解决这事,要不然你以为我真不敢亲自入府吗?你救得了他们一时,护不了他们一世,我野先说过的话是一定会兑现的,谁动了我的女儿,上天入地都得死,这事没完,哼,我们走”野先看着三个渣子冷冷地道。
“野先,我也奉劝你一句话,老狗也还有几颗牙,只要我古梁还活着,这古涯岸就还是我古家说了算,哼”古梁傲然地道,野先一边护着女儿,一边缓缓地向大门走去,丝毫没有理会古梁的警告。鬼马深深地看了侯战几眼,转身而去,北风本想过去询问玫瑰的情况,但有老鬼在,他只好狠狠地瞪了几眼古运天,跟着大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