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族早就不是我们兄弟二个的家族了,他们把我和大哥赶出来,让我们自生自灭的时候,我就发誓再也不回去了,大哥,我不去”叶仁一副死活不同意的表情道,叶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大哥,小仁,不用去了,我来补充一下,我知道兄弟们都是为了照顾我们两个面子才没提那件事,但我们于现在的叶家早就恩断义绝了,所以大家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大家”叶义说到这里猛喝一口酒,掩饰着心中的感激之情。
继续道“刚才,在回来之前,我们的那个大伯已经来找过我了,他让我回去商议家族大事,说我的那个堂妹回去了,而且受伤很重,当时我想都没想,就直接给回绝了,现在听小军提到了这上面,我敢肯定,城主府的星空宝玉失窃的事绝对真的,而且,从我那个大伯的口气里,我也可以听的出这个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
“好,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的计划就如下调整,叶仁,你明天直接回老营,配合白丘加紧做好要塞的分化和发展工作,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非常手段,天要大变了,老营就是我们的根基,绝对不容有失,幸苦你了”侯飞果断地发布命令道。
“大哥,放心吧,有我在,那些纨绔绝对翻起大浪来”叶仁正色道,侯战继续道“好,记住了胆大心细,不要怕,放手去做,万事有我,叶义,你从明天开始,制定一个详细稳妥的撤离计划,主要是兄弟们的家属,后勤这一块我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你也知道我是个穷鬼,所以你尽快联系大运行,将我的那些东西都给出售出去”。
“大哥,那些可是您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宝贝啊”叶义痛心地提醒道,“那就是一堆冷冰冰的铁,你们这些兄弟和家人才是我侯战的真正宝贝,我那么做也是为了迷惑那些一天到晚惦记着我的人看的,这个你不用再说了。你这个大管家可不好当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现在就要无米下锅了,记住一定要做的稳妥和巧妙,不动声色地转移我们的人”侯战神色愧然地道。
“时间?”叶义咬着牙问道,“时间我不限制你,但以我的估计,一年之内,这里必定大战迭起,生灵涂炭”侯战凝重地道,叶义肯定点了点头。“小熊,你现在负责接手叶仁的事,全权负责主城的消息收集和分析,小军配合你,这是对你们两个考验,该判断的要果断下决定,该犹豫的一定要找出实际理由,以后侯府你们要尽量少来,有重要的消息通过内线给我就行了”侯战安排道。
“大哥,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你的身边不能没有人啊”叶仁不舍地道,“呵呵,如今这时局,我身边的人越少越安全,你们做的越好,我就越自由,古梁这个老狐狸,安插了无数眼线盯着我呢,所以我暂时哪里都不能去,也只有我在这里,你们才会更容易办事,这就是古书上说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侯战泰然地道。
“我最后问您一个问题,这个背后策划捣乱的人,我们还查吗?”瘦青年小熊问道,侯战笑了笑道“你们的精力现在要放在古家以及那些外部的超级势力上,至于帮了我们这个大忙的人,你们稍微留心一点就可以了,当然了星空宝玉的下落你们也要重点关注”。
书房的商议结束了,侯战顿时觉得无比的轻松,天要变了,虽然免不了生灵涂炭,但总比这样被活活的闷死要好,自己的那个臭小子还有一个月就要去参加学院的考核了,自己正好利用这段时间陪陪他,虽然他那小子指定不希望自己陪。
“今天怎么结束的这么早啊”姬秀给侯战开门道,“乱成这样,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所以我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了,我也要陪陪家人啊”侯战温柔地解释道,“鬼才信你呢,你来的正好,赶快去劝劝飞儿,这小子要走”姬秀埋怨道。“要走,要走去哪儿?学院的考核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他要走到哪里去”侯飞一听大声地道,姬秀白了侯战两眼道“你啊,就不能对他态度好点,一回来就吼来吼去的,他可是你亲儿子”。
侯战嬉皮笑脸贴着脸小声地道“就因为他是你的我儿子,我才更要严格地要求他,谁叫你不给我生姑娘呢,要不我们再生一个吧”姬秀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道“去去,要生你去和你的那个火师妹生去,我才不生呢”,“秀啊,这都快过去二十年了,你就不要再提这些往事了好吗?”侯战告饶道,“提,我就是要提,就算再过二十年,我还是要提,我要提一辈子”姬秀嘟着嘴一副少女表情道。
“唉,人家说酒坛子打破了香十年,我看啊,这醋坛子要是打破了,最起码也酸它一百年,我看飞儿去了,记得等我啊”侯战叹气地一笑道,姬秀杵了她一拳,面带桃花地道“死鬼,谁等你啊”。两个人打情骂俏地说的热乎,却忘记这是在自己的儿子房间外面,就在侯战准备整理情绪的时候侯飞的房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侯飞一脸尴尬地道“我说你们这两位大叔大婶,你们能注意点对青少年的影响吗?我都十四了呢,别还当我是弱智幼童行吗?要亲热也不看看地方,妨碍我收拾东西”。
“臭小子,怎么给你爹娘说话的呢,还大叔大婶,你找抽啊你”尴尬的无以加复的侯战立即吼道,“行啊,要抽你就抽啊,反正也是抽一会少一会了,干脆让您一次过足训儿子的瘾”侯飞理直气壮地讥讽道。侯战知道他发火的原因,不过天底下哪有这么和自己父母说话的儿子,温怒地质问道“小子,今天吃火药了你,怎么了,你把我的武器送了,还不许我说你两句啊”。
“你要训儿子,关起门我随便你怎么整,可这里是侯府,是你的家,不是你的军营,我也不是你的兵,我是你儿子,你已经十四岁的儿子,你知道吗?我的侯大将军”侯飞吼道,侯战此刻,还真是火了二话不说,抓起身旁长棍子就要冲上去,姬秀一把拦住他道“侯战,你疯了,他还是个孩子”。
“你,每次你都拦着护着,你看看他现在表情,他现在的说的话,都成什么样了……简直就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侯战气急无语地道,侯飞一听心火只窜,不甘示弱地回击道“无父无母的混蛋是吧,你说啊,都说出来,反正我是你的儿子,你骂我是混蛋,那就你就老混蛋”。
气的七窍生烟的侯战,一把掀开姬秀,冲进房间吼道“我打死你个不孝子”,倒在一旁的姬秀痛哭地道“唉呀,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房间里顿时霹雳巴拉,丁玲咣当打了起来,侯战虽然是猎王,但教育儿子他还是个普通的爹。
父子两个围着一个圆桌,就这样你追我跑,你打我躲得打起了游击,桌上都是侯飞准备的行李,每当侯飞躲避不了棍子的时候,他便抓起格挡。一棍子包裹散开,各种金银器掉了一地,然后又一棍子,各种古董器皿又掉了一地,最后一个小包裹,侯飞没有拿起来挡,因为那里面是衣服,挡也没用。
侯飞知道无处躲了,就结实地挨了一棍子,同时口里则传出凄惨的叫喊,这可是他屡试不爽的老招式,这招一出,自己的母亲准冲进来,果然,披头散发的姬秀轰地一声撞开了房门,对着侯战道“你要再敢打他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看着满地的金银器,侯战无语地坐在椅上道“他都把你料的死死的,知道自己一叫,你准冲进来,而且我也知道你要冲进来,看看吧,这就是你一直护的好儿子,你的儿子都快要当器皿店老板了,而且还是金银器的老板”。看着满地金银器,姬秀也傻眼了,护归护,但如果侯飞做了违背原则的事,她可是比侯战还狠,“这一包,我准备留给老妈的,这一包才是准备带走的”侯飞尴尬地指着两个包裹道。
姬秀也拉一把椅子坐在侯飞的旁边没好气地道“哪里来的”,侯飞一直侯战“老爸知道?”,侯战恍然大悟地尴尬道“可我也没让你偷这么多啊,你把人家城主家的盘子都偷光了,人家拿什么东西吃饭啊”。侯飞想笑,可看着自己母亲的那张脸又笑不出来,憋的响屁直冒,无法言语,“小的不说,那你这个老的说”姬飞转头直愣愣地盯着侯战道。
“那个,我看那个古平海那么贪财,所以就让小飞,有机会的时候就摸进去,搞点东西出来,算是他的零花钱,就这样子咯,可我没让他把人家都偷光啊”侯战尴尬地解释道。“城主府是我们家吗,你说进就进?”姬秀追问道,“你忘了秀儿,我曾拿过一个地图给你看过,你当时还说这么好的一个通道掩埋了可惜了,完全可以作为备用的秘道”侯战提醒道。“哦,结果就是老的唆使小的去偷,然后小的越偷越上瘾,最后直接开始给人“搬家”了”姬秀冷笑道,“不是这样的,老妈,我哥说要去拜访一下城主府,我就陪他去看看了咯,随后当然就顺带了一点东西回来了,再说了我马上就要出远门了,老妈也至少三年没买过衣服了,老爸每次喝酒都是躲在书房里偷偷的喝,我……我看的难受,我发誓,我真的是这么想的,而且我也就逛了一下古胖子的书房,其他的地方我都没去”侯飞飞快地解释道。
“唉,都是怪我没用,苦了你们母子,秀儿,飞儿今儿这事,我给他担着,你要罚就罚我吧”侯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姬秀扑哧地一笑道“你们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刚才还骂我护犊子,现在你倒好,护的比我还彻底,不,等会,你刚才说什么,大哥,你小子不会是参加了什么盗窃团伙吧”,姬秀说着说着,啪地站了起来。
侯飞双手乱摆地解释道“不是,不是,母亲,昨日下午,守卫说黑山的蛮牛哥来了,我就出去一看,结果是冒充的,他叫云浪,跟随自己家人来自于黑山,也是准备去费德堡参加学院考核的,我们两个打赌在院子里打了一架,输者为弟,赢者为兄”。侯战鄙视地笑道“结果你输了?”,侯飞尴尬地一笑道“呃,输了,不过,您别看他只有七八岁的普通小孩,但却不是一般的妖孽,就算我用了您教我的那招猛虎撕天,也奈何不了他,而且,他浑身上下如同金刚打造的,打在他身上,不紧毫无反应,而且我的都快折断了”。
“七八岁的小孩,很普通,昨天下午,他们是不是住在帆船酒店?一男一女一小孩再加一个猴子?”侯战思考着问道,“额,这您也知道,送武器回来的人给我说的就是这样?您该不会是在调查他们吧?武器可是我输给他的……”侯飞着急地问道。“这,你别管,接着往后说”侯战冷静地呵斥打断道,侯飞泄气地道“后来,我们就去了古胖子哪里咯,我去了书房,他去打探宝库,我们约定一个小时后汇合,后来就一起回来了咯”。
“就这么简单?”侯战不信地问道,侯飞眼神闪烁地装着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就这么简单哪?古胖子哪里我都去了多少遍了,还能怎么着?”,“不是吧,还应该有插曲吧?”侯战追问道。“好了,好了,我都说,我去他书房,收罗了一些东西,结果刚准备走的时候,警报却突然响起,结果我被堵在了一处角落,这时,大哥以为我出事了,就破坏了电子网,我就趁着黑暗,逃了出来,就是这样”侯飞噼里啪啦一口气说完。
“呃,是这样,那你们究竟偷了些什么东西?”侯战问道,“咯,都在这里了?”侯飞指着地上的金银器和古董道,“你那个大哥呢?”侯战不断地追问道,侯飞得意地道“他偷的比我还少,就一小袋,具体是什么,我没问?是您说的贼不问赃,这是道上的规矩”。侯战一下被噎的哑口无言,看着脸色要吃人的姬秀解释道“有些社会知识,我总得教他不是?”,随后冷峻地问侯飞道“飞儿,你也大了,有时候为父确实没考虑你的感受,所以过了些,今儿我只问你最后一件事,你们有没有偷城主的星空宝玉,这个很关键,事关很多的性命,所以你要老实地回答我”。
“什么是星空宝玉?它长得什么样?”侯飞好奇地问道,“它是一块精致的祖母绿玉石,就你腰间的玉佩那么大……等,你这哪里来的,好像不是我给你的那块吧?”侯战边说边指着侯飞腰间露出的玉佩道,“哦,您说它啊,我从古胖子保险柜里拿的,您忘了,我十岁那年,您带我去古胖子哪里玩,我刚抓起这个,就被他吼了一句,后来您回来还暴揍了我一顿,所以我就记下了”侯飞无所谓地取下,递给侯战道。
“你……这……哈哈,哈哈,天道不亏,天道不亏啊”侯战拿着玉佩仰天长笑道,“你发哪门子疯啊……这不会就是那个什么星空宝玉吧”姬秀埋怨转惊讶地问道,“唉,少年不可欺啊,古语之言,果然智慧了得,哈哈,不错,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飞儿你立大功了”侯战肯定地道。
侯飞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道“既然你那么喜欢,那就给你吧,不过,老爸这次我好不容易出一次远门,你能不能派个飞行器送送我呀,如今外面的世道这么乱,民航飞行器又那么差,这半路上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
“我呸呸,你个熊孩子,要出门了,怎么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这事你不用找你爸,你娘给你做主了,我和你一起去”姬秀打断道,“啊,娘,你也要去啊?”侯飞惊讶地道,在他的记忆力自己的娘可向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恩,你娘也该回去看看了,这都有十几年了,想必我那个岳父都恨死我了”侯战收起玉佩点头道,“哟,侯子哥,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最烦我提回娘家的吗?飞儿都长这么大了,自己姥姥姥爷家门朝那边开都还不知道,都是你害的”姬秀埋怨道。
“好了,秀妹,有些事我晚点再给你说,你,先把这一地东西给我收好,我会让你义伯来取,还有明天去给我把你的那个大哥找来,我想会会他”侯战对着姬秀和侯飞分别道,姬秀也微微地一笑道“好啊,我真有很多事要问你呢,看看你到底背着我教会我儿子什么,还贼不问赃呢,你的歪门邪道理论还很多呢”。说完扭身而去,侯战赶紧追着要出去,侯飞一把拉住道“老爸,那可是我兄弟,你不是教训小孩上瘾了吧?”,侯战甩了一下袖子敷衍道“去去,我请他们一家子喝酒还不行吗?”。
侯战这一家子总算安静下来了,帆船酒店6058房间里则是安静了一天,云九中午过后就回来了,他草草地吃过了午饭后和云浪嘀咕了几句,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了,一边极力地恢复自己一边想着心思。秋香儿忙了一天,下午回来了一趟,丢下一个包裹,也和云浪嘀咕了几句,就又出去了,云金经过了昨晚云浪教训,今天的进步很大,虽然猴毛都输蔫了,但脾气总算是收敛了不少,下午开棋以后更是一次也没发过火,而且输了之后还提出了复盘。
而云浪则利用它复盘的时间,不断地观察着古涯城的变化,此刻,服务员早已经把晚餐送来了,云浪端了一份给房间里的云九送去。云九盘膝而坐,神色凌然地恢复着,“老爸,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也希望您明白欲速则不达,我不想看到你这样?吃点东西吧”云浪叹气道。
“十八啊,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计划着什么,但显然已经超出了我们逃走的需要,希望你能清楚你在做什么?”云九淡然地道,云浪惨然地一笑道“我也确实没有料到外面的人会以如此的方式进城,但面对这样一个腐烂到根子的城市来说,或许只有血与火才能让它重生”。
“这不是你这个年龄应该说的话,我也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既然你提到了,那我也有话要说,现实和理想,绝不是你动动手中的棋子那么简单,血与火的惨淡也绝不是你动动嘴皮子那么诗情画意。我要你答应我,你可以去用冷峻的目光思考这个世界,但你的心不能冷,更不能麻木”。云浪知道今天白天那场针对普通人的镇压触动了云九的心里底线,他又何尝不是的呢,只是有些事一旦你启动了它,那它便会遵循自己的规律去运行,并且势不可挡。
不过这些话,云浪不会说,因为云九已经足够痛苦了,而云浪或许“涉世”未深,客居心态或多或少地影响了他对一些事情的判断和心里状态,亦如此刻心无旁骛专心复盘的云金,要理解和认同这个世界的痛与苦难,他们两个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三人草草地吃完了饭,棋局继续开始,云金的专注终于换来了好结果,它开始走的有声有色,却波澜不惊,云浪依旧一副老僧入定的神情,落子如渊,这一局下的时间格外长。“你要输了,哥”云金落子后淡淡地道,“这局你注定要赢,但不是现在,这是你今晚的任务,我在地图上都标好了,这是你要带的东西,我也做了说明,记住尽量不要暴露你自己,包裹里是你今晚要穿的衣服,出去和回来都要走我这个房间里的窗子,出发时间是午夜子时,这是我给你的棍法,算你赢棋的奖励”云浪淡淡地说完,丢下一张各种图形的纸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