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额头上出现密密麻麻的细汗,她软着声音,有些无力的垂着手:“本宝宝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呀。”
小拾:“为了任务鸭。”
白姒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答应天道老头儿完成任务的那股高兴劲儿,凶巴巴的咬了咬牙。
本宝宝当初一定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答应做任务。
洗髓,顾名思义是重组经脉,犹如被换了一具身体一般,脊背上的薄汗和木桶里的药水混在一起。
小拾替白姒加水,然后担忧的靠在一边儿。
时不时替小姑娘擦了擦汗水,轻声安抚道:“阿姒乖乖,洗了髓,我们就能变得很厉害很厉害了。”
*
洗髓用了三天,去除了身体里的所有杂志,皮肤如同剥开鸡蛋壳一般的鸡蛋,白莹,吹弹可破,而原本带着病色的苍白也多了几分血色。
女孩闭上眼睛探测了一下丹田,发现丹田在运转,吸收着周围的灵气,而且速度极快,隐隐约约的要跨入筑基二重的趋势。
白姒换了一桶水,清洗干净,穿好衣服,纤细的手指系好腰带,然后一股脑的往床上钻。
呜,本宝宝已经好久没有睡觉了,太困了,太困了。
她掀起被子,一蒙,然后沉沉的睡过去。
小拾:“……”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老母亲,它慢吞吞的将衣服拖去院子里,磕磕碰碰的给它亲爱的阿姒洗衣服。
嗯,今天又是为阿姒操碎心的一天。
这一觉,睡了整整三天,外面的结界一闪一闪的,显然有些支撑不了了。
清弦这几天殿里的事务比较繁多,也没机会过来,倒是正松会时不时来看一下,但是发现院子外都是结界,平常人无法进去,他曾试着突破,但是修为不足,反被攻击,差点受内伤。
同时,让他更为好奇的是,这结界是谁设的,白姒是个修为浅的不能看的,这种结界是设不出来了,放眼望去,能设下这个结界的,除了仙门的几位尊上,便说不出个名字了。
白姒醒来是在午后,阳光明媚,院子外的树梢枝头还有斑驳的光影。
她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觉得自己还没有睡够,还能继续睡。
小拾已经无聊的垂着小脑袋,坐在床边,晃着自己的小短腿,见白姒醒了,它立马一个翻身,笨拙的爬过来,说什么都不许她再睡过去了。
“阿姒,阿姒,外面的结界要没了,你再睡下去,一定会被人发现异样的。”
白姒没法,只能撑起眼皮子,起身,下床。
意外的是,她睡了三天,修为已经到了筑基三重,灵气的凝聚力变得缓慢了。
白姒没有去多管,想了想,她歪头道:“你有什么东西可以隐去修为吗?”
现在她的修为涨的还算可以看,但是在男主面前显然是不值一提,所以能隐藏起来还算隐藏起来的好,到时候还能让人放松警惕。
小拾歪头,茫然了一下,随后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翻箱倒柜。
最后找出了一只簪子:“这个是……是那个傅景衍留下的,他在你睡着后来过一趟,然后将这支簪子留下了,我看了一下,就是隐藏修为的。”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弯了弯唇角,将簪子插在发髻上,声音愉悦,嘴角扬起:“景衍小哥哥和本宝宝想到一起去了诶。”
小拾:“……”
无形之中,又吃了一碗狗粮。
它冷酷无情的打翻了碗,并朝将碗朝傅景衍扔去。
清弦是在下午来的,他从繁忙中脱身,想到已经许久没有来看白姒了,等不那么忙的时候,便立马赶来了。
女孩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安静的一批,清弦愣是站在远处愣了愣,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这几天和他一起练功处理事务的肖依依。
肖依依和白姒完全是两个极端。
她格外的跳脱,很调皮,有着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和单纯。
而白姒很安静,在恢复神智之后,连他也不是很亲近,性子看起来温软,像是对谁都很温柔,但是举动之间却又带着摸不透的疏离。
这是清弦不喜欢的地方。
他觉得白姒才十一岁,应该像肖依依一样开开心心的,和大家打成一片。
不得不说,身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清弦被肖依依天真单纯的笑容吸引了,而且渐渐的有些无可自拔。
他回过神,犹豫了一下,朝白姒走去。
少年清朗的眉目间染上一层笑意:“师妹在看什么?”
白姒抬眸,发现是清弦,微微呆了一下,随后又神色自若的抬手,扬了扬手中的书,上头写着书名,是某个不知名国家的史册。
清弦脸上的笑意稍稍淡去些许,因为白姒看的那些,他都看不懂,而且也不大感兴趣。
跳过这个话题,他有些担心的蹙了蹙眉,关心的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还疼吗?这几天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没有给你熬药,你有没有好好的休息?”
小姑娘懵了一下,温笑了一下,嘴角微扬,声音温软,柔柔的:“休息了的,谢谢师兄。”
清弦顿了顿,想劝白姒好好修炼,这样说不定还能让师父对她另眼相待。
毕竟肖师妹虽然资质平庸,但是十分努力,每天都坚持练功。
但是话到嘴边,他又有些说不出口,只能淡淡的笑了一下:“那就好。”
若是以前,白姒说一句谢谢,他一定会羞涩的挠头说声不客气。
但是现在的清弦,满脑子都是肖依依的好,一看见白姒就会忍不住拿出肖依依对比一下,心里逐渐有些不舒服。
他有些纳闷的想,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
作为离渊座下的大弟子,清弦虽然有些榆木,但是却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他稍微一想,便能知道自己的心思。
他可能是对肖师妹有了那种心思。
在凡间,女人十五岁及笄,十一二岁已经开始张罗媒人,看人了,也不怪清弦会对肖依依有这种想法。
可能是因为想通了,清弦被自己的心思吓得不轻,有些匆忙的就提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