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复苏带着母亲又去了几家医院检查,但结果都显示无异常,这可难倒了她啊!
因为母亲最近的精神状态已经是肉眼可见的虚弱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快支撑不住了!
医生也表示无奈,他说可能是劳累过度,吃点营养素,再好好卧床休息休息吧。
林怀瑾心里也急,毕竟这可是他未来丈母娘生病啊!于是他又托人联系了一位很有名的中医给付连心看诊,想着用中药治疗,看有没有效果。
“女士,你相信鬼神之说吗?”为付连心诊脉的老中医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他聚精会神地看着付连心,莫名问了一句。
付连心点点头,然而旁边的复苏和林怀瑾面面相觑。
“那,下降头的事你听说过吗?”老中医复问。
复苏心急,抢先说道:“医生你说我妈可能被人下降头了?”
付连心确实很喜欢去寺庙烧香拜佛,她也时常把“菩萨保佑”这句话挂在嘴边,兴许是当初她在中英街,独自拉扯复苏长大的时候,无意获得的一种寄托。
“我只是大概猜测,不过现代科学昌明,不可信不可信。”老中医摆手说道,不过,凭他这几十年的医术,他到底也没看出付连心有什么异样,之后只开了七包补中益气的中药,便结束了问诊。
复苏原本也觉得“下降头”这种事属于无稽之谈,但他今天看来,也并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因为,五倍子他就是神神化化、还自称算命先生的啊!
她在回去的车上和林怀瑾聊了聊,林怀瑾表示不太可能,没有那么神奇的,她只好作罢,可正当她叹气的时候,付连心突然来了一句:“这是我的报应。”
“什么?”复苏连忙问道。
付连心脸色苍白,面容瘦削、泪沟极深,看起来十分憔悴。她喃喃说道:“可能这是我的报应。”
“妈你说什么呢?”
“一定是报应,他想让我早点下去陪他。”付母两眼无神,只定定地看着前方,声音弱弱的。
复苏不知所云,“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驾车的林怀瑾见状,和母女俩商量道:“要不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吧,吃点药,改善一下睡眠,睡眠好了就不会头晕了。”
复苏看向付连心,想征求她的意见,可是她动也不动。
“那就去吧。”她一口答应了。
但是去看心理医生之前,复苏突然想起在法国的时候,母亲虽也有经常头晕,但最严重的一次还是她被医生抢救的那次。
当时岑雪芙指认五倍子,说他下毒,想要毒害了她和母亲,但胜在她那天没有吃到被下毒的饭菜,所以有幸逃过一劫。
如今细想想,母亲该不会就是得了中毒的后遗症吧?
林怀瑾听了她这一番话,沉思片刻,他觉得好像是这样没错,只是,那毒真的是五倍子下的吗?
于是,为了排除心里的疑虑,以及查明付连心的病因,他开始派人去寻找五倍子的行踪了。
可五倍子自从法国回来后,便一直在逃避岑雪芙的耳目,林怀瑾想找到他还真是一件难事。
另外,岑雪芙联系了复苏,让她尽快回鹏城办醉瓮的遗产继承事宜,本有心留她的林怀瑾也留不住了,他只好依依不舍地送她离开。
“有事要找我知道吗?我有空就去找你,记得要想我。”他活像一个唠叨的老妈子。
复苏从前也不觉得他那么爱黏人,这会儿她耐着性子推推他,“知道了知道了。”
“好好照顾阿姨,实在不行,请个保姆好了。”他继续交代。
“不要。”复苏不喜欢那种有外人在自己家里晃来晃去的感觉,所以她一口拒绝了。不过,她细想想,她要是有什么状况,他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啊!所以,她以随便提一提的语气说:“如果我有事,文逸会帮我的。”
文、逸!林怀瑾跳脚,这么些天来,他差点忘了有这号情敌的存在!天哪气死了,她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居然还能想起别的男人?!
“你敢——”他吓唬她,“你信不信你已经有我孩子了?”
“啊呸!”她真想喷死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
不过言归正传,他们在一起这么久,现在又要说分开了,她心里多少也有一些不舍,于是就在他送她到机场的路上,过红绿灯时,坐在副驾驶的她轻轻把手搭到了他的右手上。
他回握住,他的手心暖暖的,带着安全感的,教她不舍得放开。
他亦舍不得,红灯还有10秒,他们都在珍惜这短暂的温暖时光,尽管很短,但十分充实。
那是一种不用说话便能知晓对方心意的默契,他珍惜,她亦如此。
如果阳光永远都炙热,如果彩虹不会掉颜色,你能不能不离开呢?
林怀瑾不方便送她候机,只得把车停在路边,再酷酷地对她摆摆手——“一路顺风,到了发信息给我。”
复苏下车,转身给他一个明媚的笑意,愉快地答应:“好。”
目送她离开的林怀瑾心里一阵难受,正当他准备驾车离开的时候,手机收到了刘汉三发来的信息:“五倍子在鹏城。”
那遭了!他会不会要去打扰复苏母女啊?
可是他现在又走不开,工作接踵而来,让他忙得焦头烂额的,哪里还能分身去鹏城守着她?
“最近出门小心一点,最好别一个人。”他给复苏发了提醒信息,让她自己多注意,同时也希望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是,事与愿违天天都在上演,每个人都会成为主角,他也不能幸免。
也正因为他这一次的“走不开”,进而导致了复苏后面所遭遇的不测......
鹏城——
回到一个多月没住人的家里,复苏撸起袖子开始搞卫生,然而付连心晕机不舒服,进了房间休息。
她正拖地的时候,门铃声突然响起,让她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谁啊,怎么她一回来就有人知道了?
她没急着开门,而是透过猫眼看了看来人,可没想到,那人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