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乖乖躺在了干净的浴缸里,惬意地闭上眼睛任她在头上动手,“好舒服,像小时候我妈给我洗头一样。”
“我可当不了你妈,你太难搞了。”
“那当我老婆也挺好的。”林怀瑾唇边溢出满足的笑意。
他的发丝黑而密,洗起来也算顺畅,她在缓慢的动作中沉住了气,轻声细语:“你可以请两个专门给你做饭、洗头的人,让他们到点来到点走。”
“我不喜欢陌生人在我家里。”他实诚的眼神往上瞄她,“也不喜欢别人动我。”
复苏关掉热水,用毛巾给他擦拭头发,“我不能一天到晚都忙活你,我有我的事做,不然我会很累的。”她说得认真而严肃。
他眼神哀怨,好不乐意。“那你忙你的,等你有空再管我好不好?”
“你回京城多好,你在这里一个人也无聊。”
“我跟你在一起不无聊啊,等我拆石膏了我们就有得玩儿了。”
她呸了一下,言归正传:“拆了石膏你就走吧。”
“不要!”他抬手拉她的手腕,“我现在跟你那么近,重修旧好吧?”
“谁跟你好?滚!”
“苏苏……”
其实两个单身的人天天相见、共处一室,还真的有点……尴尬。
可是没等林怀瑾的贼心表露出来,复苏就已经警告过他无数回了。
“别过来,离我远点儿!”她拿着菜刀将他轰出厨房。
林怀瑾才不会因为她这假把式而退缩,毕竟他三年多没和她亲近过了,现在难得有时间相处,他必定要做一块牛皮糖,黏她黏得紧紧的,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这次见她在厨房洗碗,如此贤良淑德,他便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她,怎料得到她的激烈挣脱和一顿臭骂,而且她还手持菜刀!
“你别这样啊,你明知道我想你嘛。”他极力阐述。
复苏离他两米开外,“那你就滚回家,别想我,像个变态一样!”
“我哪里变态啊。”林怀瑾扁了扁嘴,又摆出一副受伤可怜的神情,“我很正常的好不好……”
“你不变态?你不变态你会闻我——”她凌厉的表情垮了垮,几乎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怎知道他居然有那种怪癖?她可是亲眼看见:他抓着她晾在阳台的小衣物闻了几下,那表情,简直……享受!
她怒发冲冠,冲上去就要给他两个大嘴巴子,但又顾及他是病患,也就没有出手,可他超级不要脸,还敢望着她说:“你成全一下我的私心好不好?”
“成全?”复苏两手环胸,质问道:“你想让我怎么成全?”
林怀瑾笑着一步一步靠近她,她恰好站在门边,无路可退,他伸出一只左手抵在门边,一副壁咚她的架势。
“你有神经病啊!”她一掌拍在他肩上。
他却连忙抓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没事,打是亲,骂是爱,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但是你别把自己给打疼了,我会心疼的。”
“你……你!”复苏恼羞成怒,一时间竟然无以反驳,只得挣脱他的手,推搡他出了家门,“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别这样嘛,老婆!你要把老公赶出家门……”
林怀瑾乐此不疲,第二天也依旧是这副嘴脸,他上楼一看见她就要抱入怀里,“我老婆想我没有,昨晚睡——”
他嘴边呼之欲出的话只好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他胸前被怼着一根画着刻度的木尺。
而他口中的老婆,她正举着尺子和他隔开距离,而这个距离,不多不少,正好是这把尺子的长度,恰好一米!
“看这!”复苏像教学老师似的,用尺子敲了敲进门玄关的墙上。
林怀瑾睁大眼睛,仔细默念墙上贴着的字。
1、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如违反其一,罚十大板,以此类推!
2、必须保持距离在一米以外,违反罚二十大板!
3、衣冠不整,罚五十大板!
……还有更多,一共十数条往上叠加的惩罚条款。
可这,这简直是变相条款!他讶异极了,“你还想真的打我?”
“你以为我不敢?”她操起手里的长尺,毫不犹豫地往他臀部“啪啪”打了几下。
林怀瑾一边躲一边发出尖叫:“啊,不要!我错了,啊,好痛……”
复苏忍受不了,举着尺子怼他,“神经病,你再叫!”
“呜呜……宝贝,你真狠心下手打我!”
他依然那副嘴脸,她上前又打了他臀部两下,“你别告诉我,你在学文逸?死娘炮!”
文逸?她在他身上居然看到了文逸的影子?林怀瑾虎躯一震,这可不行!
“开玩笑,我那么man!”他立马下地做了两个单手俯卧撑,站起来时脸不红气不喘,精神好到不得了。
复苏哼了一声,“那就少给我摆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
“没有,我跟你闹着玩儿呢,演演戏嘛。”他耸了耸肩,恢复正常。
“跟我住,你要挨得住骂,扛得了打,否则,你就回你家去!”
“行行行,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我很乖的,你别打我行吗?”
林怀瑾看着她手里的长尺简直怕极了,偏偏她又真的会狠下心打他,他已经怀疑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了。
“是你惹我的!我告诉你,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不然那你就真的回家了。”复苏正颜厉色。
“好好好!我以后再也不娘炮了,但是——”他连忙摆手,可最后一句又有了一丝丝撒娇的意味,“你要对我好一点儿,毕竟我是病患。”
“哼!”她扔下尺子,唤道:“过来洗头!下午我有事儿要出去。”
“你要去哪?”他小心问道。
“去赚钱,哪像你,天天躺着像个皇帝似的!”她仔细地给他揉着头上的泡沫,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我天天这样给你洗头,也总得有报酬,一百块钱一天。”
“可以。”林怀瑾愉快应声。别说一百,洗个头花一万他也很乐意好吗?他想了想,柔声问道:“你晚上早点回来陪我行吗?”
“不好。”复苏直接拒绝,“你自个儿在楼下躺着。”
“苏苏,别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我想你,但是见不到你,我会很难过的……”
“我呸你一脸!”
给他洗净、擦干头发后,她用橡皮筋在他头顶扎了一个小啾啾,露出他光亮的大脑门,再配合他撇嘴不爽的脸,真是又丑又萌。
她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像位老母亲一样摸摸他的头,“你乖乖的,下去睡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