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没忍住笑出声来,看到蜀王一脸不高兴才知道他是认真的在考虑他的将来,这么嘲笑他确实不好。
她赶紧收住笑容,一本正经道:“管理后宫是皇后娘娘的工作,就不老您大驾了。”
她一拽司马炎昭的衣袖:“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两件事,一件是灭蝗,一件是平息匈奴的内乱,司马丞相,您看看您是不是可以行个方便,给我们十二哥找个事情做?”
司马炎昭还没说话,蜀王眼睛一瞪:“司马丞相?哪个司马丞相?炎昭?你吗?”
司马炎昭谦虚一笑:“承蒙皇爷爷错爱,他老人家让我暂时任副丞相处理捕蝗的事宜。”
“你小子厉害了啊!”蜀王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自古以来,咱们大楚就还没有过王爷做丞相呢!没想到你还能带领地方官员灭蝗了,这中间的阻碍可不小吧?””
“是啊,为了求得皇爷爷同意灭蝗,我也得罪了不少人,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估计也就是灭蝗这一阵子,等蝗灾过去,这相印多半也就该交回去了。”
“啧啧啧!”蜀王惊奇的上下打量司马炎昭:“你小子这是出息了,刚刚那一口流利的匈奴话就让我心服口服啊,我还想问你是从哪学的呢?后来才想起来你去大西北待了那么多年,可是,要说的那么流利,也要下一番功夫吧?”
司马炎昭点点头,望着夏沫心生温暖:“匈奴话是当年在大西北戍边的时候,跟沫儿的兄长凉舟兄学的,那时候经常会化妆成匈奴人去草原深处打探敌情,不会匈奴话可是寸步难行,情势所逼,事关生死,不会也得逼着自己会了,这两年没用,还有些生疏了。”
“你一个王爷还亲自跑到草原里做细作侦查敌情?你不怕被抓起来啊?”蜀王心惊胆战。
“军中会勘测地形画地图的人只有凉舟兄,连他这个大将军都不怕孤身深入草原,我想跟他学东西我还能怕吗?你放心吧,十二叔,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让皇爷爷为难的……”
这话说的让蜀王脸红了一红,连他这个侄子都知道不让皇爷爷为难,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让大楚更加了解匈奴。
而自己这个做叔叔的整日花天酒地,因为不良嗜好不但让家里乱成一团,还让皇上也跟着担心,最后酿成了这个惨剧,或许真的是自己做人太失败了?
他犹豫了下,还是张嘴问了:“炎昭,若是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是你?”司马炎昭顿了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若是我是你,与十二婶会怎么样?”
蜀王疯狂的点头。
“首先,从最开始,若是我没有真正的了解她,明白她到底是不是适合我的人,我是不会跟她成亲的……”
夏沫不屑的撇撇嘴:“就是皇上赐婚,你也能拒绝?你也敢拒绝?”
蜀王眼睛一翻:“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忘记你是怎么横着脖子,当着皇上的面,一口就拒绝他给你和钱四阁赐婚的事情了?”
司马炎昭脸色一变:“皇爷爷给沫儿和钱四阁赐过婚?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就是她十三岁生辰的那一天吗?她跟宁国公进宫面圣……”
夏沫连忙打断蜀王的话,眨着眼睛暗示司马炎昭:“这是我来以后的事情,所以我拒绝了!”
司马炎昭这才脸色稍缓一些,但是,还是冷着个脸,就跟谁欠了他银子一样。
蜀王可没心思注意他,他一聊起八卦绯闻,那可是精神头十足:“七郎,你居然不知道这事?你消息真是太不灵通了,夏妹妹跟父皇和母后说,她不喜欢文弱书生小白脸,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手无缚鸡之力,中看不中用……”
这话重重的击中了夏沫脑子的回忆,她顿时气的满脸通红:“好啊你个司马淼洋!原来那一日在观江楼的雅间里,是你在我背后跟旁人嚼我的舌根子!”
“什么嚼舌根?夏妹妹你说什么呢?”蜀王一脸茫然。
“你别装傻了!我在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的,就是你刚刚那原话,说我嫌弃钱大人中看不中用,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被你曲解成这样,还传的满城风雨,害得都没人敢去给钱大人提亲了!”
“是我说的?”蜀王觉得嚼舌根子传闲话,似乎的确是他的风格和爱好:“难道是观江楼着火的那一天?”
夏沫点点头:“没错,就是那天!就是你说的!”
蜀王有些心有余悸,忽略了夏沫关注的重点:“还好我那天佳人有约走的早,据说火是从二楼着起来的,要是被困在三层,那肯定就死定了!”
他看着夏沫从红转白的脸色:“你不会那一日也在观江楼吧?没赶上火灾吧?”
司马炎昭有些心疼:“她是从三层跳到河里才逃出来的,还好遇上了我的画舫……”
“被你捞上来了?”蜀王觉得下面的剧情要向话本子里英雄救美的方向发展了:“然后呢?然后呢?”
夏沫知道那一日不光是自己的生辰,也是重生的那一日,还是观江楼起火的那一天,更是太子妃薨逝的那一天,她怕蜀王勾起司马炎昭的伤心事,连忙恶声恶气的说道:“哪有然后,哪那么多然后然后的?我还没跟你算你嚼我舌根子的账呢,你瞎打什么岔?”
蜀王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问了。
司马炎昭心思缜密:“十二叔,你还记得失火的那一日你在观江楼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可疑的事情?”
蜀王挠了挠头:“你是说观江楼失火很可疑吗?坊间各种传闻,有人说是故意纵火,还有人说意外失火,连顺天府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一说起这个顺天府,蜀王的气又不打一处来:“炎昭你看看,这个邱文传就是个万年大坑,坑完你又坑我,东宫的买卖他都能查不清楚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他到底能不能查案断案了?他要是干不了趁早辞职让我去接替他这个顺天府尹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