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的手脚都被绑在床头和床位的栏杆上,还依旧不停的挣扎嘶吼着,眼睛里全是疯狂,往日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凌乱的散在脸上,身上的华服被撕的一条一条是,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位养尊处优的王爷了。
夏沫快速的将金针准备好,让太医们压好齐王,快速的刺入他几处大穴中。
很快,他眼中的癫狂渐渐消失,一股疲倦涌上了他的眼帘,他再也支撑不住了,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了,帐子里恢复了宁静。
控制住他的疯狂,太医们就可以照方抓药了,开了几幅镇定心神,祛邪助眠的药,嘱咐着毕刚按时按点喂齐王喝下,他们明日一早再来给齐王请脉。
夏沫他们两人跟着太医一起出了帐子,不知道是不是齐王的妻妾们知道了他有娶夏沫做继妃的心思,一个个对她都不冷不热的,唯有齐王的嫡长子雁门郡王司马炎暿还算客气些,上来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表示了下谢意,但主要还是看在司马炎昭的面子上,并没有跟夏沫说什么。
夏沫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想法,她本来就不想跟齐王惹上任何关系。
而且,对于齐王如今的悲催的处境,她觉得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不是被她一直削弱打击,又频繁坏了他的好事,让他最终没有能力再觊觎皇位,齐王也不会因为舅舅的死讯,击破了他的最后一丝防线,导致最终的崩溃。
司马炎昭把夏沫送回帐子,她现在已经搬回来住了。
司马炎昭嘱咐她不必太过担心司马炎昫生母的问题,一切存在着变数,总有解决的办法。
夏沫心中大感宽慰,与他告别以后,发现隔壁已经被贬为芳缇县主的柔梅帐子里似乎是来了客人。
看来她人缘确实不错,家里刚刚倒了霉还有人不怕连累来看她,患难之中也见了人心了。
夏沫这一夜也累的狠了,钻进帐子里看到锦绣已经在等她,便让她伺候自己梳洗更衣后就赶紧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夏沫刚刚吃过早饭,准备去看齐王,忽然锦绣进来跟她说外面有个琅琊王的侍卫求见,夏沫让锦绣叫他进来,原来是上次在树林里见过的兴文。
兴文一脸风尘仆仆,像是刚刚从哪回来,但脸上一丝疲倦都没有,精神十分振奋。
“属下见过兰陵郡主!今日一早属下才从京城赶回来,王爷就叫属下过来特地跟你说一声,让您放心……”
夏沫点了点头,让锦绣端了杯热茶给他,兴文也不客气,端着就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擦嘴。
“您之前吩咐的那个,叫刘福根的顺天府小吏,属下已经将他带来,安排到钱大人身边了,家世也简单清白,人也憨厚老实,是个可托付的好人选,假以时日必然能有所成。”
“他的功夫怎么样?你试过了吗?”这是夏沫最关心的问题了,把刘福根从顺天府弄过来就是为了保护钱四阁的,上次见他的样子应该是功夫不错。
“属下试过他的身手,虽然还欠缺些经验,但是功夫确实不错,在少林寺练的童子功,正正经经的学了十几年,不是什么野路子出身,他下手刚健有力、刚中有柔、朴实无华、利于实战,招招势势非打即防,没有花架子,比一般的王府护卫还强上一些。”
夏沫一直担心钱四阁身边没有能保护他的人,现在可终于放心了。
兴文见他来向夏沫汇报工作结束,刚要走,夏沫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了他,从箱子里翻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交给他。
兴文却一脸茫然:“郡主,这个是做什么用的?是不是要转交给我们王爷?”
夏沫有些奇怪的说道:“你不记得了?上次在小树林里,我跟你们王爷一起打老虎的时候,他不是跟你说了吗,要你帮我鉴定下瓶子里是什么毒药,才没过久你不记得了吗?”
兴文哈哈一笑,将小瓶子放到怀里收好:“郡主,那一日伺候王爷打猎的是我的孪生哥哥兴文,我是兴武,刚刚见面没说清楚,真是抱歉了!”
夏沫惊奇的上下打量兴武,上次与兴文在树林里见面以后就没再见过,她也记不清他的具体模样,但他们兄弟两人长得像是肯定的。
兴武见她一副新奇的样子,有些纳闷:“我们兄弟俩是从小就跟着我们王爷的,您或许许久没见过我们了,可是,您应该知道他有一对双胞胎侍卫呀,这是朝里人尽皆知吧!”
夏沫虽然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身体,可是一些细枝末节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她生怕引起兴武怀疑,连忙打马虎眼道:“我当然知道你们,你哥比你帅多了,也没你那么多话,你可得好好多跟他学这些,尤其是女红,你看他给你们王爷打祥云结打的多好!”
兴武挠了挠头,不知道哪里得罪眼前这位郡主大人了,只好说道:“郡主说的是,可是女红这东西,做出来好看是好看,可是,属下是个粗人,可真干不了这个……”
兴武一聊起天来就滔滔不绝,真如夏沫刚刚说他那样,是个话多的人。
“属下总劝王爷多招些小丫头到房里来伺候,总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看着顺眼吧?他偏不听,把自己弄的跟个苦行僧似的,天不亮就起来练功,把精力都消耗光了,哪还有心思看小丫头啊!”
“哦?炎昭不喜欢小丫鬟伺候?”夏沫装作漫不经心的问着,又叫锦绣端了几盘点心上来。
兴武一见,眼睛就亮了,他从京城快马加鞭奔驰了整整两天两夜才到此地,路过驿站都没休息,就想着赶紧办完主子的事情,现在一见好茶好点子,肚子里自然是咕噜噜的响了。
他早就听他哥哥兴文说他们家王爷跟兰陵郡主关系好,这次又是替她为钱大人办事,见她款待自己,自然也没有那么拘谨客气,道了声谢谢就拿起点心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没一会儿,如风卷残云一般,全都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