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蜀王蹭的一下窜起来,气的大骂道:“他想跟你成亲?没门!做梦!想的美!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的都要进棺材了,还好意思惦记未成年的小姑娘?他是不是疯了?是不是中了什么蛊了?连自己几斤几两重都不知道了?”
夏沫见蜀王突然比自己还激动,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连忙扶着他坐下:“十二哥,你别乱动,不然一会儿金针扎歪了就麻烦了。”
蜀王认真的跟她说道:“他对你没安好心,你可千万别再跟他见面了!”
“额……他约我一会儿在小树林里见……”
“什么什么?约你在小树林里见?”
还好夏沫提前按住他,不然他又得窜起来了。
“夏妹妹,你不会是答应他了吧?”蜀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额……额……他说有要紧事情要跟我说,事关琅琊王,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了。”夏沫犹豫了下,还是告诉他了。
“事关炎昭?”蜀王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炎昭的事情为什么要跟你说,他应该跟太子,不对,太子不行……跟炎昫?啧啧啧,那小胖子也不行,扶不起墙来!他不是还有那个……那个炎什么来着,长得有点猥琐的,瘦了吧唧的,炎昭的几哥来着?”
“六哥司马炎时?”
蜀王突然沉默了下来,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嫡亲侄子,大楚未来的希望,如今居然连一个能帮他的人都没有,无论是他的父王太子,还是那两个庶出的哥哥,不是昏庸无能,就是胆小怕事不知进取,不给他惹事找麻烦就已经不错了,到关键时刻能拉他一把,助他一臂之力的人都没有。
作为长房嫡孙,身份高贵的司马炎昭,还不如他们钟粹宫这三个庶出的亲王,兄弟之间还能互相照应一下,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中抱团取暖。
蜀王无奈的看着夏沫耸了耸肩,瞧她摆出了一副“我就跟你说吧”的表情,他居然无言以对。
看着夏沫有些意兴阑珊的拔着针,蜀王忽然一股热血冲上心头:“夏妹妹,不管老八的老小子到底是不是诓你的,可是,事关炎昭啊,自从轩辕嫂子没了以后,他孤苦伶仃的,东宫里连个能管他的大人都没有,咱们确实不能就这么置之不理,你别怕他,我跟你去一趟!”
“十二哥……”夏沫吸了吸鼻子:“我就是可怜炎昭,万一他出了什么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齐王现在一肚子阴谋诡计,炎昭是东宫嫡子,肯定也是他要对付的目标。”
蜀王若有所思道:“连你们女孩子家家的都看出来齐王不怀好意了?我那两个哥哥还想瞒着我呢,真把我当傻子了!”
“也不是……”夏沫安慰他道:“今天咱们这事也是要瞒着炎昭的,还不是怕他担心,家人之间就是要这么互相扶持的。”
蜀王看见她把针都扒光了,就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飘逸的锦服,摇了摇头:“这套衣服中看不中用,万一真跟齐王的人打起来了,束手束脚的,夏妹妹,帮我把奎山叫进来给我换衣服。”
夏沫走到门口将奎山叫了进来,有些担忧的看着蜀王的脚:“十二哥,要不你派几个侍卫跟我去吧,你的脚刚好一些,要是不小心伤到了,又要养好些日子了。”
“我身边的侍卫都是一些熟面孔,你带着去了,齐王一看就知道是我的人。”他动了动那只伤脚:“你看,好多了,咱们骑马去,又不用脚走,不碍事的,有奎山陪着我。”
夏沫看他一直坚持,也不想再拒绝了,其实她内心里是想让他陪着自己一起去的,一想起齐王那张阴沉的脸和他不怀好意的笑,只怕做梦都能吓醒了。
她看了看帮蜀王脱衣服的奎山,虽然他是蜀王的贴身小厮,可是,他们这些自小就在皇子身边伴读伺候的人,耳濡目染的也读了不少书,学了一身好武艺保护主子,若是平庸之辈,怎么能贴身伺候亲王?
可是,他那一脸大胡子太扎眼了,真不知道蜀王活的这么精致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粗犷的一个小厮。
夏沫指着奎山的一脸络腮胡:“齐王都认的你的侍卫,那你跟奎山跟我一起去,他能认不出来你们吗?”
蜀王笑道:“我好办,奎山,去帮我找一套下人的衣服换上,齐王那老小子肯定想我不到我会这么打扮,至于奎山嘛!”他用手扶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他半天:“胡子刮了,贴我脸上不就得了!”
“王爷饶命啊!”奎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您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可千万别让我刮胡子啊!”
夏沫和蜀王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都吓了一跳,蜀王皱着眉头说道:“本王是要你刮胡子,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呼天抢地的干什么?”
奎山委屈的说道:“王爷,胡子就是奴才的命啊!”
“好办!留胡子不留头,留头不留胡子,你自己选吧!”
奎山见到自己主子心意已决,他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哭丧着脸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一个十几岁出头的白面小厮端着一件下人的衣服和一个盒子垂头丧气的走进来。
蜀王招手叫他过来:“快过来帮我更衣,奎山呢?”
那个白面小厮一抬头苦着脸说道:“王爷,奴才就是奎山啊!”
夏沫和蜀王大吃一惊,刚刚那个大胡子奎山看起来怎么也有三十出头了,如何也不能跟眼前这个毛头小子联系到一起,可是,听声音确实是奎山没错。
蜀王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哈哈大笑,夏沫也使劲憋着笑,毕竟人家是为她才把胡子刮了的,怎么也要表现出一些尊敬,不能像他主子那样肆无忌惮的嘲笑人家吧。
奎山都要哭出来了:“王爷,奴才就跟您说吧,胡子是奴才的命,您看着吧,从今以后府里的下人们肯定就没人听奴才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