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昭想了想答道:“我不太了解八皇叔的感情生活,我也不想在背后诋毁他的清誉,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分析分析目前的形势,我才刚刚回京城没多久,不知道你跟他……”
夏沫急忙拍着胸脯保证:“我跟他什么都没有,除了打招呼什么话都没说过,不光是我,以前的夏沫爱的是钱四阁,更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关系了。”
司马炎昭有些犹豫:“沫儿,有一些想法只是我的猜测,我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过,你可以说我思想龌龊或是把人想的太坏了,但是……”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这么想你,无论你怎么想,肯定都会有你的原因,炎昭,你但说无妨。”
司马炎昭点点头:“都说八皇叔对八皇婶用情至深才不续弦另娶,也许的确是这么回事,可是,你知道我最近一直都在观察他的动向,也找心腹之人查了查他……”
“你查到什么了?”
“先说皇爷爷的赐婚,八皇叔虽然贵为亲王,但他再次娶亲毕竟是续弦,你也知道,咱们大楚不光嫡庶尊卑严格,就连原配和继室的区别也很大。”
夏沫当然知道这些,好人家的女儿都不愿意给人做妾,不止如此,就是做继室也不愿意,结发之妻和续弦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地位也差了很多。
“皇爷爷那几次给八皇叔的赐婚,一位是工部彭侍郎的千金,一位是御史中丞鲁大人的女儿,一位是鸿胪寺卿阮大人的千金,一位是国子监祭酒的千金,最后一位是太史令刘大人的女儿,沫儿你自己想一想,他们的共性都是什么?”
这么一说,这些年来皇上还真给他指了不少人家的姑娘,齐王可真是柳下惠,一点都不动心,可夏沫想了半天都不明白其中的奥秘。
司马炎昭提示她:“官员晋升最难的两道门槛是什么?”
夏沫恍然大悟:“地方官员升五品,京官升二品!这些官员都不到二品!”
司马炎昭笑着赞道:“对,没错,二品以上官员越过吏部,由丞相或是皇上亲自任命。一旦进入这个品级,便可享受穿紫色朝服,那些大臣们都是手中握有实权,或是天下兵权的实权派人物,可是,有哪个二品以上的公卿大臣愿意自己的嫡女去给人当继室给人续弦?换做是你爹爹宁国公夏大人他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我明白了,不是齐王不想续弦,他是想把好铁用在刀刃上,他眼光太高了,可是,怎么就这么巧,皇上给他的赐婚全是二品以下,他虽然不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但是,韩王也不受宠爱啊,他的生母地位还不如肖淑妃,只是个嫔位,不也给他指了镇国大将军之女做继妃了吗?皇命不可违,不愿意也不行呀!”
“圣意难测,也许这就是皇爷爷的高明之处,连你都说齐王不会造反,但是,皇爷爷的的确确是在防着他,打压他的势力。一般人可能只觉得是他因为生母的缘故不受宠,实际上还不是因为他舅舅手握大西南兵权,若是太受宠了朝廷的风向就该变了。”
夏沫笑道:“都跟你说不用担心他了,他是秋后的蚂蚱了!”
司马炎昭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一点她小巧的鼻子:“你怎么又提还未发生的事情了,是不是找打?”说着轻轻扬起鞭子,向她挥了过去。
夏沫格格的笑着,一把就抓住了他挥过来的鞭子。
司马炎昭也不使劲拽回来:“你想想你夏家的势力,八皇叔能不觊觎吗?只怕他也知道走正经的赐婚,皇爷爷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他才会私下接近你,你一定要小心他。”
夏沫越想越怕:“怪不得昨天散席以后,他非要送我一匹大宛名驹,还要我跟他去马厩呢,这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在马厩赏马?说出来谁信呢!还好碰到芳缇郡主了,用她打掩护才摆脱了他。”
司马炎昭也有些后怕:“你说的没错,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都说不清了,你这次虽然没有明确的拒绝他,但是也能让他明白你的态度了,既不能光明正大的求赐婚,又不能得到你的芳心,只怕他会用一些阴谋诡计害你。
“若是到时候生……生米……煮成熟饭……”司马炎昭也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郎,说出这种事也十分不好意思,一抹红霞飘上他的俊脸:“就是皇爷爷,夏家,还有你都不同意,那也没有办法了,沫儿,你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相信身边的任何人,无论哪个人都有可能跟八皇叔有勾结。”
夏沫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虽然史书上没有写齐王造反的事情,但是,也不代表他没有残害无辜少女,这种丑事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都是苦主自己忍下来的。
“炎昭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除了你和钱大人以外,就是锦绣我也不会完全相信她的,我会时刻提防着。”
司马炎昭向远处招招手,他的随从骑马跑过来,伸手跟他要来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递给夏沫。
“这把匕首不仅可以试毒,就连迷药之类的一些下三滥的药物都可以试出来,你放在靴子里还能防身。这是我的贴身侍卫兴文,我经常会在皇爷爷身边伴驾,若是你有什么事情找不到我,找他就可以了,他对使毒解毒有很深的造诣。”
司马炎昭说完,兴文恭敬的向夏沫行了一礼。
夏沫突然想起一事:“既然兴文擅长用毒,那能不能让他……”
她怕兴文听到,驱马靠近司马炎昭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能不能让他验一验毒死我这个身体原主人的毒药是什么?”
司马炎昭大吃一惊:“你还留着那些毒药呢?”
“瓶子我还留着呢,不过我没带在身上,放在我帐子里了,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毒药,够不够他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的。”
司马炎昭点点头,跟兴文吩咐了这件事,让他得了空去夏沫帐子里取一趟。
他们正说着,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声的号角和锣鼓声,一看天色,日头已经偏西了,看来是皇上命人提醒大家该鸣金收兵了。
夏沫一看兴文马上就拴着三只野鸡,不由得替司马炎昭着急。
司马炎昭倒是看得开:“本来围猎都是我一手安排的,要是我再拿了头彩,那别人还玩个什么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