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清楚这一切,身边已经有了两个知情人和明白人,夏沫觉得轻松多了。
虽然有她保证过了,司马炎昭还是担心齐王会造反:“沫儿,不知道你看到的史书上是怎么写的,可是,这些日子以来,齐王确实有些不安分,钱大人,这次你去粤南上任太守,可要多加小心,齐王得不到你的支持,那你就是他的敌人,这次害你没得手,他是不会罢休的。”
夏沫突然想起一事:“炎昭,钱大人身边没有合适的护卫,原来的夏沫是在将军府里被毒死的,而我又是重生而来,对自己身边的人反而不敢信任,若是你身边有信得过,会武功的侍卫,能不能调几个过去保护钱大人?”
司马炎昭还没说话,钱四阁先反对了:“琅琊王现在还住在东宫,还没开府建牙,身边的侍卫都是东宫的人,都是宫里的熟面孔,要是被我带走了就太扎眼了,一看就是我投靠东宫了,皇上最忌讳结党营私,即使太子是储君,他也不想看到大臣们与他走的太近了。”
“将军府的人不敢用,东宫的人又不能用,那到底谁来保护钱大人?”夏沫忽然一拍脑袋:“钱大人,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顺天府的衙役小福子吗?我让季叔查过他的底细,确实是身世清白,没有任何官府的背景。”
夏沫把上次偶遇刘福根的事情讲给司马炎昭,想让他帮忙从顺天府调一个小吏给钱四阁当护卫。
司马炎昭点点头:“若是真像你说的他武功不错,又没什么背景,倒是可以用,不过若是我去调人,还是太扎眼了,不如我找人先跟他谈谈,若是他能自己辞了差事,再悄悄的投到钱大人门下,这样也不会有人怀疑,这样吧,这件事情交给我,在钱大人上任之前,我一定会办好的。”
司马炎昭看他们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怕皇上会起疑心,就带着他们俩悄悄回到主营地。
这时候,歌舞已经结束了,下面的亲王大臣们已经都喝的差不多,有一些离开自己的席位与自己相熟的同僚攀谈敬酒。
他们三人分散开混入人群,也没有被人发现离开了一会儿。
这时,小太监们从火上端来一盘刚烤好的烤全羊,皇上抬头一看,亲王席年龄最长的就是齐王了,那几个岁数大的王爷或许是不胜酒力找凉快的地方休息或者去茅厕了,全都不在。
皇上就赏了齐王这个恩典去给各个王公大臣分羊切肉。
这个恩典是岭南围猎的传统,正是向皇上秀刀法展示自己的好机会。
可是,奇怪的是,这次齐王得了这个恩典一点都没有该有的高兴样子,反而有些紧张担心。
他走到热腾腾的烤全羊边上,旁边的小太监端来一盆温水给他净手,他就将只右手放进去洗了洗。
在另一个小太监端来的毛巾上抹了抹手,拿起盘子边上的金刀,手起刀落的分起了羊肉。
齐王的刀法是不错,又快又狠,可是用一只手怎么都不方便,有几次差点把肉掉在地上,小太监也不敢用手去扶。
皇上看的纳闷,皱着眉头问道:“老八,你是怎么了?那只手是断了还是没了,分个羊肉都那么费劲吗?就你这么干活,等大家吃上了肉都凉了,你要是干不了,让老十二去切!”
蜀王司马淼洋早就盼着齐王出丑,自己上呢,他几步走到案桌边上,麻利的用温水洗净的手,擦干净。
从盘子里拿起另一把刀,两只手三下两下就把一只整羊切的整整齐齐,让小太监们依次送到大家的桌上。
蜀王在皇上面前抢了齐王的风头不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把抓住齐王的左手,像发现的什么秘密一样大声叫着:“八哥,你这手是怎么了,怎么缠着这么厚的纱布呀?啧啧啧,你这还没开始围猎就受了伤,只怕到比赛的时候你拉不了弓,射不了箭,什么都猎不到,得不到父皇奖赏的彩头了!”
岭南围猎其实也是皇子皇孙们的竞赛,谁能多打到一些猎物,当然就会让皇上多看一眼,得个好赏赐,若是在比赛之前受了伤,不但这次围猎要无功而返,连皇上也会觉得这个人很扫兴无趣。
齐王在诸皇子皇孙里面文治虽然差些,武功却是排在前面的,若是少了他这么个竞争对手,
皇上一看也有些奇怪:“老八,你这手是怎么了?”
齐王狠狠瞪了得意洋洋的蜀王一眼,说的些含糊其辞:“父皇,儿臣前几日马车上擦剑,车夫没赶稳马车,颠了一下,就划破了手心,所以才用纱布包扎了一下,伤口不深,这几日应该就能好了,拉弓射箭应该不是问题。”
皇上倒是没放在心上,他一向不喜欢这个有些阴沉的儿子,跟他说话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左右瞧了瞧,淡淡的说道:“那你好好养着吧!”
他忽然有些担心,转头问米金宝:“梁王呢?梁王哪去了?朕见他离席好久了,时辰还早呀,难道金嬷嬷已经带他去就寝了吗?”
米金宝弯下腰来在皇上耳边说道:“皇上,梁王殿下刚刚有些不舒服,似乎是有些嗓子疼流鼻涕,金嬷嬷就把他带回帐子里休息了,奴才请了万太医过去,万太医看过了也开了方子,他说梁王殿下毕竟还是个孩子,身体自然没有大人那么强壮,草原上忽冷忽热,早晚寒凉,难免不会受一些风寒,现在吃了药应该已经睡下了,捂着被子发发汗,明天一早就应该没事了。”
皇上还是不放心,又多问了米金宝几句,那副絮絮叨叨,操心劳神的样子,就如一位慈祥的老父亲,哪还有威严的君王样子。
齐王看见皇上一心想着梁王,把自己晾在了一旁,同样都是儿子,梁王病了就这么着急的询问,就是见他受了伤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那你好好养着吧!”,他当然心里会不平衡了。
他又看到被大臣围在中间,如鱼得水的赵王,大臣们全都那么上赶着他,还不是因为他在皇上面前得宠,说的上话,才这么巴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