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落入西边山林间,彩霞如火如荼。
唐浅就这么坐在凉亭里,透过茂密的枯草望向唐云琳等人。
对方被她的视线扫过,心中顿时一沉。
他们从上午等到临近傍晚,唐冶早就不耐烦了,只不过要是没看见宫澜之,他都不知道怎么跟唐浅谈,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等。
锦衣卫指挥使落得如此境况,他不由得冷眼等了身侧唐云琳几下。
唐云琳此时心里才是最着急的,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宫澜之为什么没来。
两人肯定是约定好了,唐浅今天才会来这里。
并且他们一直在暗处隐藏,盯着唐浅,肯定不会有什么信号传递。
到底怎么回事?
唐云琳渐渐感到心慌。
要是宫澜之不出现,她就完了!
唐浅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站起来,望向远处枯草:“还等么?”
“不等了。”唐冶走出来,铁色铁青:“只是浅儿,你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最近事情太多,我只是想找个地方透透气。”唐浅淡淡回着,也没就宫澜之的事情咄咄逼人。
既然宫澜之计划好了,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她根本不需要插手和着急。
唐冶听了这话也没有再说什么。
也找不出任何证据说。
一行人无功而返。
唐浅回去后,直接就回了房间,没有跟他们多说一句,唐冶就这件事狠狠责备了唐云琳,对方一声不敢吭。
她原本信誓旦旦的以为这次能抓住唐浅跟宫澜之见面,结果!!!
难道那晚宫澜之去找唐浅不是约见面的?
如果不是,那今天唐浅为什么会去凉亭?
她才不相信什么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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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还未大亮,东厂的人就来了。
唐冶从屋内出来,见此,不解的问:“督主这是来干什么?”
“本督听说,昨天有人说本督跟锦衣卫唐大人私会?这事儿本督怎么不知道?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神通广大!”
宫澜之嗓音寡淡,不急不缓,可其中的压迫感让人不禁呼吸困难。
唐冶脸色沉了下去:“督主,这件事其中有误会,不知督主从哪里听到这样的传言?”
“传言?”宫澜之可不是个愿意跟你讲道理的:“本督看未必,如此造谣,绝不能饶了她。”
唐冶噤声,眉头紧皱。
如今宫澜之辅佐幼帝,手握大权,虽然无数人看不过去他无法无天,可也奈何不了,谁弹劾他,谁可能回头就死的不明不白。
又怎么可能容忍他人对其诋毁!
“是谁?”宫澜之问。
唐冶心里还在斟酌,如今锦衣卫势头不如先帝在位时,宫澜之这人做事又狠辣无情。
既然会来,肯定是知道了是谁,这声问,就是看他会不会将人交出来。
只是……
唐云琳自私的很,有些事由她去办,再合适不过,他实在是不想斩断自己得力助手。
“唐指挥使?”宫澜之复又开口,嗓音较之方才深沉了很多。
他耐心有限,不想在这里跟唐冶耗着。
“人呢?”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