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哥,可以上轿了。”
其中一个丫鬟朝屋里喊道。
阿贵正扫视着屋中的一切,直径朝屏风走来。
白漓将紧张不安的周婧琪护在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阿贵,当那双黑靴子停在屏风前时便停住了,转身朝门外走去。
白漓终于松了口气,探头朝门外望去,只见墨泫那轻盈娇媚的背影,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台阶离去,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果然,这皇子若是妖娆起来,都没有这天下女子的事!
待墨泫先到正堂去拜别周员外后,随着那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离开。
白漓趁着府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院,忙带着周婧琪往后院跑去。
白漓不由分说将她推上马车,驾着马车奔往城外的茅草屋,马车内传来了隐隐啜泣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伸手揭开珠帘,却见周婧琪正捏着帕子拭泪,珍珠般的泪珠大颗大颗的顺着眼角滑落。
“小姐,你怎么了?”
白漓忍不住问。
“我是想到这一走便再也见不到爹了,爹含辛茹苦将我抚养长大,本该我要尽守孝道,可却违背了他的意愿,还擅自出逃,实属大逆不孝。况且……从我进府到现在,都未见上爹一面,没能好好的看他最后一眼,只怕以后再也无法相见。”
周婧琪抽噎着,娇弱的双肩微微颤抖起来。
“谁说你们父女再也见不着面的。”
白漓宽慰道:
“待这场风波平息后,老爷会想明白的,你可是他唯一的骨肉,毕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老爷现在不过是在权势的威胁下不得不低头,他会理解的。到时,小姐若是想老爷了,随时都可以回来看看他的。”
“爹真的会想明白,原谅我吗?”
周婧琪哽咽地看着白漓,那期盼的目光多么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一定会的。”
白漓坚定地点头回答。
当她们抵达城外的茅草屋时,已经是晌午十分,梁钰早早的便在屋前来回徘徊踱步,当听见马蹄声传来,紧锁的眉宇稍稍舒展开来,立刻迎上前来。
白漓拉紧缰绳将马车停稳后,扶着周婧琪下马车。刚落地,她便飞奔着扑向梁钰的怀中,隐隐啜泣起来。
梁钰自是知晓她这一逃,鼓足了多大的勇气,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从此以后她便再也不是周府的千金小姐,而是个普通的女子跟随着他浪迹天涯,过着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漂流生活。
“婧琪……对不起……造成如今这种局面,都是我的错……我定会用尽我的一生去好好的弥补你。”
白漓瞧了瞧天象,估摸着此时的墨泫应该也拜完堂了,不知他那边现在情况如何,他有没有妥善的将事情处理完毕,令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安起来。
“兄台。”
梁钰牵着周婧琪的纤纤玉手向白漓走来,郑重其事地向她拱手行礼道:
“多谢兄台三番两次的出手相助,此番只怕连累兄台无法返回周府,在下深感抱歉。”
想了想,便从袖中掏出个钱袋子双手呈给她。
“这里面有点银子,可以暂时解决你的燃眉之急,希望兄台可以另谋个好去路。”
周婧琪立刻将手腕上的玉镯子取下递给白漓,满怀歉疚道:
“是我连累了你,这玉镯也值点钱,你去当了吧。如果不够的话……我还有……”
她说着便翻遍了全身上下,目光落在腰带上的那块凤凰玉佩上,这是她从出生起便一直佩戴着,从未离过身的。听爹说过,这块玉佩是吉祥物,专门是保佑她平安成长的,就连沐浴和睡觉时,也从未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