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琪,以后咱们周家全部的家财都是留给你的,你一个弱女子若是不攀附权贵,只怕这万贯家财会被图谋不轨之人给夺了去。毕竟这女人当家是千百年来都没有过的事情,我若是现在不为你以后设想,指不定哪日我随你娘而去,留下你孤苦无依的一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周员外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
“爹,您别这样说,您会长命百岁的,女儿还要一辈子陪伴在爹的身边。”
周婧琪立刻急了,忙拉扯住他的胳膊,不准他再说不吉利的话。
“爹知道这刘鑫磊为人花心,不过他也同我保证过了,将你娶进门后定会收起那顽劣不堪的心,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如若再乱来,不用爹出面,刘大人自会为你做主。”
周员外浑浊的双目凝视着她,眼下他只有这唯一的血脉,自是要为她的今后考虑周全。
“可是爹……女儿不能嫁。”
周婧琪狠下心来,咬紧下唇看着他,决定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如实告知父亲,希望可以获得他的谅解和同意。
周员外不明其中缘由,充满不解的看着她。
“爹,女儿早已心有所属了。”
周婧琪深吸口气,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开口。
“他是个穷书生,可是他满腹才华,是个很有志向与骨气的人,女儿早已对他芳心暗许,此生非他不嫁,还望爹可以成全。”
周员外犹如晴天霹雳般愣在原地,这个消息着实令他震惊不已,想不到向来知书达理的她,竟然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来,丢了周府的颜面是小,倘若这事传到外面去,那她的名声岂不是毁于一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从实招来。”
周员外的心狠狠发颤,情绪波动很大,忙捂着胸口努力平复下来。
“爹,女儿不孝,早在两年前的灯会上,女儿遇见了梁钰公子,便对他一见倾心。女儿和梁公子彼此相爱,早已私定终身,女儿无论如何都不能嫁给刘鑫磊,还望爹可以原谅女儿。”
周婧琪索性豁出去了,将这层窗户纸捅破,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目光坚定,却有一种如负释重的感觉。
周员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不由得两眼一翻,险些一口气未提及上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白漓见状,立刻悄悄施法,那星星点点的灵力涌入周员外的体内,他这口气才终于顺了下来,神志也恢复了。
“好,真好,我有一个好女儿啊……呵呵……”
周婧琪跪在那垂着头,泪水大颗大颗地掉落在地,心狠狠地绞痛着,对于欺瞒了父亲这件事上,她确实做的不对,所以甘愿接受责罚。
“你就在这好好的面壁思过吧,爹不怪你,谁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等婚期将至,爹再送你上花轿,这件事也就权当从未发生过,你也必须彻彻底底的忘了那个穷书生。”
周员外长叹一声,扶着桌边缓缓起身,在他转身之际,浑浊的眼中涌出一颗泪珠,划过那饱经风霜,苍老的面容。
那道颤颤巍巍的背影完全看不出他乃是万贯家财的富人,倒像是个满腹辛酸可怜的老父亲,那每走一步,便微微发颤,仿佛那把老骨头随时都会散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