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凭借机智的头脑驮着白漓东躲西藏,有时候钻在树林中小憩,有时在乱石堆中找个坑洞藏身,还有的时候找个山洞躲避暴雨。
白漓身受重伤,如今又是凡人之躯,经过这两日的来回折腾,她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脸色也越来越惨白憔悴。
豹子有时候会把她安置在树下作为诱饵,然后它埋伏在附近守株待兔,当有野兽闻着血腥味赶来袭击她时,豹子便会猛地扑过来,锋利的獠牙刺穿了野兽的颈部,扯下最嫩的那块肉衔到她的面前。
白漓向来只食用晨露和补灵气的果子,在魔界虽然吃不到这些食物,但附近不乏有生长在石缝中的野果,靠那个勉强度日。
本来模样水灵的她自从投靠魔界后,时常饥不果腹,脸色也日益憔悴,浑身上下本就没有几两肉,现在更是枯瘦如柴。
她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抬手轻抚着豹子的头,以示感谢它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可眼下当务之急,她必须想办法找个可以长期栖身之所,一来可以养伤,二来可以躲避野兽的袭击,三来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凤凰剑的下落。
豹子见她不吃,于是趴在她的脚边自顾享受起美味来,时不时传来“吧唧吧唧”声。
见它吃得这般香甜,令白漓更加感到饥饿难耐。
这时,她的手无意间触摸到身边的草丛中,被伸出来的倒刺狠狠地划了下。
她心中徒然一惊,连忙伸手摸索着,发现在草丛中竟然生长了一株株的草药,凭借她千年来的医术,或许可以研制出治疗伤口的良药,以解燃眉之急。
白漓艰难地爬向那一株株草药,顾不得上面的倒刺,采摘下来放至鼻尖闻了闻,忽然间怔住了,想不到不仅声带受到了戾气的损伤,就连嗅觉也惨遭波及。
如今没了体内的无根水作为药引,白漓只能凭借千年来的经验,一点点品尝草药,争取先把双眼治好,再慢慢调理嗅觉,至少要想尽办法在这危机四伏的巫兽山中存活下去。
豹子一顿风卷残云后,转头见白漓正抓着大把大把的草塞进口中咀嚼着,它来到她身边咬断了几株草药送到她面前,嘴边扎满了倒刺也无动于衷。
谢谢你,豹子君。
白漓伸手摸了摸豹子的头,感叹着若不是有它在,恐怕她早已被野兽吞噬腹中。
天空灰蒙蒙的,周围寒风四起,刮得林中的树木挥舞着枝丫在风中摇摆不定,隐约可以听见树木拦腰折断的声响,不少乌鸦振翅而飞,天空猛地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的夜。
白漓脱下黑袍,这黑袍又宽又大既不合身也不舒服,幸好她将白纱裙穿在里面,方便不时之需可以把阻碍她发挥的黑袍脱掉。
她将采摘的草药如珍宝般小心翼翼地用黑袍包裹好,艰难地爬到豹子的背上,任由它驮着到处跑,眼瞧着淅淅沥沥地小雨从天而降,当务之急先找个栖身之地才不会使身上的伤口愈发溃烂。
这一路上也遇见过不少皮毛颇厚,不怕雨淋的野兽,雨幕中隐约可以看见那寒光闪烁,炯炯有神的一双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不论豹子驮着她如何躲闪,身边总是埋伏着好几只野兽,它们像是商量好的,有的负责追赶,有的负责防守,有的负责垫后,配合的相当默契。
没多久,白漓的前后左右围满了数只野兽,实力悬殊一目了然,可身下的豹子依旧龇牙咧嘴地瞪着那群源源不断出现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白漓心跳如擂,眼下以一敌众多肯定处于下风,唯有智取,不可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