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鲁道:“这不是兵器,是老鲁吃饭的家伙。”
于吉道:“吃饭的家伙?这东西怎么吃饭?是当筷子用,还是勺子用?”老鲁笑道:“老朽是个工匠,靠这东西打造农具营生,所以把它看成了吃饭的家伙。”
于吉将铁锤往地上一扔,道:“原来是打铁的东西,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丁玉瑛道:“道长,天快黑了,小女子去给你做饭好不好?”于吉一听,顿时喜道:“好啊,贫道肚子确实饿了,对了,要素菜,贫道正在减肥,可不能挺着大肚子见祖师爷。”丁玉瑛笑道:“道长请稍候,菜马上就来。”
一炷香后,丁玉瑛端上两盘菜来,都是山中的野菜所做。于吉夹了一口,道:“不错,不错,小姑娘,手艺好不赖,对了,怎么没酒?”丁玉瑛一愕:“道长喝酒吗?”于吉道:“谁说道士不喝酒,贫道可没这么多规矩。”张见苦笑道:“老朽等人在山中避难,每日以水果野菜果腹,实在没有准备好酒。”于吉大感扫兴,道:“没好的,差一些也无妨。”老鲁道:“差的也没有。”于吉道:“真没胃口,连酒也没有,你们这是哪家的待客之道。”许生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甚是尴尬。
夜幕降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于吉伸着耳朵听了听,从床上坐起来。许生一机灵,也坐了起来,道:“道长,你怎么了?”于吉道:“没什么,贫道出去一下。”许生忙道:“那老朽陪你。”于吉道:“陪什么,贫道要出恭,出恭还用陪吗?”
“道长对山中地形不熟,老朽应该陪着。”
“那算了,贫道又不想出恭了。”
说着,于吉躺了下来。许生微微摇头,也躺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外面咕咕声又传了进来。于吉悄然坐起,迈过许生的身子,穿好鞋,蹑手蹑脚地出了门,然后展开轻功,向出声的方向而去。
很快,于吉来到一块岩石后,发现那里蹲着一个人。借着月光一看,于吉吓了一跳,道:“瘦子,你怎么在这里?”那人正是瘦老者。
“臭道士,你终于出来了,走,跟老夫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吗?”
“当然有,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行,你先说说看,贫道可不想跑冤枉道,如果不好玩,贫道就在这里抓鸟。”
“抓什么鸟?这里哪有鸟。”
“刚才不是有鸟咕咕叫吗?”
“放屁,那是老夫叫的。”
“哎呀,原来你是只鸟,好玩,好玩,瘦子,你再学几声。”
瘦老者怒道:“你去不去?要不是老夫和他们击掌立誓,现在就和你决斗。”
“击什么掌,立什么誓?瘦子,快学鸟叫,挺有意思的。”
“你走不走?”
“你不学,贫道就不跟你走。”
瘦老者忍住怒气,又学了几声鸟叫,然后道:“快跟老夫走。”说着,瘦老者朝前奔去。然而,他奔了十几步,却发觉于吉没有跟来。
“臭道士,你到底去不去?”
“贫道为什么跟你去?你又没有好玩的地方。”
瘦老者想了想道:“臭道士,你的轻功不错啊,这样好不好,咱们比一下谁的脚程快好不好?”
“比脚程?好啊,怎么比,往哪里跑?”
“近了太简单,就看谁先到京城吧,怎么样?”
“好啊,咱们就以京城的回头笑酒楼为目的地,谁先到了谁赢,走了。”
一个走字未落,于吉已经没了踪影。瘦老者呆了一呆,自言自语地道:“臭道士的轻功果然厉害,不行,自己不能输给他。”
瘦老者正要随后追去,段营从树后转了出来,道:“瘦老,疯道士已被咱们调走,以本将看,你不必去了,明日一早咱们一起捉拿许生等人。”
瘦老者道:“不行,老夫一定要和他比比看。”说罢,瘦老者飞身而去。段营叹息一声,摇摇头。
于吉下了山,转眼便跑出十几里。他回头瞧了瞧,发现身后有一条黑影像巨鸟一般跟来,暗道:好啊,这瘦子也不是白吃饭的,轻功不简单啊,不行,贫道不能输给他,走。于吉内力催动,脚下生风,朝着京城的方向奔去。
翌日卯时,洛阳城门刚开不久,于吉像一溜风似地奔来了。守门兵士眼前一花,于吉便来到近前,拍拍一个高个兵士,道:“大高个,看到一鹰鼻子蛤蟆嘴的人没?”高个兵士左右转了转,问:“道长,你是从哪里来的?”
“屁话,贫道当然是从娘肚子里来的。”
“道……道长,你的脚……脚……”
“脚怎么了?不好好地长在贫道腿上吗?”
“你脚上的鞋……”
于吉低头一看,笑了:“这游戏玩的,幸亏没输,要是输了,还要搭上一双鞋,不成,等见了瘦子,贫道得追加一个彩头。”
原来,于吉跑了半夜,把一双鞋跑得几乎只剩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