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不清（2）
黑影单膝跪在了地上，对眼前被幽夜蒙上阴影的女子甚是恭敬。
“哼，炎厉天不过是想要讨好那背後之人得以壮大帮中之势，他的野心又何止於江湖之首，既然不能破坏他们的计划让其内讧，却也可以反其道而行。”
“公主是何意？”
“炎仗是必定要死的，计划得以进行却要付出炎仗性命，炎厉天必会心生怨恨，彼时，待他云雾山之计再败，不但引起各大势力的反噬，他与那背後之人必会内讧。”
“但炎厉天性格谨慎，必多排人手於炎仗身侧，恐怕难以……”
女子弯了弯唇，眼底寒芒簇闪。
“再多强者，能比那人厉害？”
……
桑柔坐到另一边的凳子才把竹子喊来，让他把炎仗扔回他自己的住处。
竹子却问。
“可外面有他的暗卫……”
“很简单。”
桑柔抬手指了指床边窗棂方向，竹子便嗅到了血腥味儿从外面传来，又见自家老大脸上的笑意。
“那位凶手会帮我们把暗卫给解决的。”
竹子眉心一跳，看了看桑柔身旁品着茶的湛玉。
好吧，现在自家老大有“美人”在侧，不需要他的陪伴了，呜呜呜。
桑柔：你只是不想办事罢了，你要是有“美人”在侧，倒是可以交给其他族人来做。
竹子：……戳心了啊老大。
把炎仗带了出去，竹子还发现那人“好心”的避开了守住桑柔庭院的侍卫落手，顺道把尸体抛了出去。
很好，乾净俐落！
桑柔看了看窗棂外夜色渐深，又转眸回到湛玉身上，见他悠然自斟，嘴角一抽。
“湛玉，你该回……。”
“那疯癫的婢女已死。”
干巴巴一句成功转移了桑柔的思绪。
她却耸了耸肩回道。
“死便死了，被利用完了解决掉也属正常。”话中尽是对人命的无情与冷漠，可世道便是如此，弱肉强食，一条人命，不足挂齿。
“她所指之凶手，是你。”
“可刚才你也看到了，凶手在外面杀人呢。”
的确是有太多的时候是桑柔在场，而凶手在外，早就洗脱嫌疑了。
湛玉与她坐得靠近，几乎是挨着坐的，伸手可触，他便拂了拂她落在肩头的发丝，语气极轻。
“血可沾，却脏，特别是这片肮脏之地。”
没有直问，也没有明说，桑柔却眉头一扬，笑道。
“湛公子似乎也知道一些隐情呢？”
“人与半妖一个为凡人，一个为妖力之人，可死的，两者皆有。”他眼底深幽一片。
桑柔笑意淡了几分。
“人心叵测，有人之地，事无大吉。”
“莫急，云雾山之行後，自会明朗。”
几番来回谈话之间，桑柔再次後知後觉的跟湛玉同床共枕了一夜。
好吧，上一次也是如此。
她认栽。
……
很快，便已三天後。
云雾山就在炎雄大帮後方十里便可到达。
下了马车，众人便一路上山。
云雾山之名便尽是雾气所得，越往高处行，雾气更为厚重。
跟随着炎厉天走到山腰，已是浓雾弥漫，几乎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更难辨四面八方。
“各位要紧随，莫要离队，不然若是迷了路，或触动阵法，便难以寻回。”
此话便是由炎厉天心腹所言。
桑柔身旁紧跟着卢茉琴以及她的婢女，男女有别，卢茉琴还是由着婢女来搀扶行走。
而她目光却瞥向前方带路的那位炎厉天的“心腹”。
所谓心腹，便是一个瘦如柴竹的中年男子，身穿简朴衣袍，脸容平庸且低调，名为苏木。
她观察之久，发现他待在炎厉天身边像是位管家，可帮中大事似乎未曾涉及，只待在炎厉天身边帮口出言。
此人平庸之极，像影子一般让人容易忽略其存在，可恰恰这种人最要防备的。
“你们要小心一些，山路颠簸，轮椅容易损坏，也别颠着湛哥哥！”
後方跟着万水庄一行了，而水菱却一直在与湛玉搭话，不然就是吩咐下人细心一些推轮椅。
而前後方各门派的人也是一路在闲谈，却也都围绕着绝世武器一说。
见一众人门派大大小小有近二十，且一个门派之人也会带着随行弟子，所以此行便足有一千多人。
而各人皆是神色闲定，闲庭信步，像是来游山玩水般。
见状，桑柔心中暗笑。
今天的大戏开演之时，看他们可否仍笑得出。
再走一段山路便来到一处平坦之地，而四处雾气隐隐若若间竟尽是密密麻麻的兵戈，剑刃，前方似乎有一处看台，只听苏木再言。
“诸位在此地先待片刻，待帮主先进阵法之内，再让诸位进去。”
话罢，苏木也进去了。
静待之时，便有些门派子弟坐不住便想走去周围看看那些雾气中的兵器。
“喂，不要命啦？小心乱走触动阵法！”
“怕什麽，那苏木也没有说到此处不许走动啊？”有弟子好奇心之大，更多的是想找寻一些武器。
“对啊，炎帮主之前在聚会上也说过可以一人选一件武器的，在进去看绝世兵器之前，当然可以随便看看，若真多阵法，也不会选这里建个看台叫我们等待吧。”
“就是！”
各门派中人听此，也是好奇心一来，便也成群结队的走去周围看看那些武器了。
桑柔见卢茉琴似乎也甚是有兴趣般的样子，便轻声问道。
“琴儿可是想随同去看看？”
听她问起，卢茉琴脸色一红，却摇头。
“爹爹在此，我一个小女子也不好四处乱走，要真触到什麽阵法就不好了。”
桑柔唇角微弯，桃花眸潋滟，若对视而上便很难不心动，卢茉琴也是羞红着脸低头，身後像是个隐形一般的竹子目光不停瞥向她，神色有些苦涩。
见卢茉琴再看了看四周走动的人，桑柔知她所想，便温柔再道。
“门派弟子也有些女弟子也去走动了，炎帮主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堡主那边我会交代的，由我陪着你，不怕。”
闻言，卢茉琴目光也是一亮，想要伸手抓住桑柔的手臂，却感觉到一抹冷光带着刺般的落在她伸出的手。
心底禁不住一寒，便抬眸望了望四周，但那寒锐的感觉已经瞬然消失了。
“琴儿？”
卢茉琴回过神来，便只得颔首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