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感觉包围着夜笙歌，她大脑一片混乱。
没有力气动，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怎么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知道湖水很冷，自己不能呼吸，鼻子耳朵都被水堵着，感官被迫封闭让她整个都是恍惚的。
眼睛忍着疼痛睁开一条缝，她能看见眼前一片黑暗，有一束光在上方。
不过，好远，离她好远好远。
四周也好安静，所有的喧嚣好像都在外面，她和它们隔绝了，一种可怕的孤独恐惧感从心底生出。
她就这样往下沉，仰躺着往下沉，在她闭眼那一刻，她好像幻想到一个人向她游来。
等等，不是幻想，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既然如此，她不客气了，就再多活几年吧。
掉下水那一刻，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爬上司墨尘心头。
果然，又是一阵混沌恍惚，和在边城一样的感觉。
等他终于有意识，睁开眼时夜笙歌已经沉到离他有一段距离了。
他迷迷糊糊的，用着没几丝力气的手脚，开始向她游去。
她身上穿着他今天随便挑的白色裙子，裙摆在水中炸开了花，甚是好看。
发带也不知何时掉了，墨发在水中飘扬，好似有生命。
她安静的闭着眼，看着是那么的脆弱，好像一碰就碎，不碰也会消失。
原来，她真正安静起来是这个样子，失去生机的样子。
不会游泳，干嘛还想着救他？
抛开别的想法，司墨尘奋力游向夜笙歌。
当他靠近，抓住她手腕时，她反握住了他。
奋力睁开眼，夜笙歌看到了司墨尘，她的脑子也终于清晰了些。
原来，他会游泳啊。
她心里只感慨了这样一句。
两人的手紧紧拽着，司墨尘从后面环着她的肩，拼命在向上游，夜笙歌也尽量不拖后腿。
要快，再快，氧气已经严重不足了。
“噗。”
两人破水而出那一刻，下水的护卫们赶紧拥上来，搀扶着防止再沉下去。
“哈，哈，哈……”
夜笙歌不停的呼吸着空气，缺氧已久的她眼前一片恍惚，脑仁儿也跳着一阵阵的疼。
迷糊的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推着爬上岸去的。
司墨尘上来后，看她茫然的样，蹲下凑近，皱眉问，“傻了吗？”
缓得差不多了，晚风吹过，夜笙歌上牙碰下牙道：“没……没有，脑子没进……进水，还没……坏……坏。”
叹了口气，司墨尘起身，把自己身上的外套并不温柔的扔她身上，连着她脑袋一起盖了。
“你……你这也是……是湿的，给我……干……干嘛。”她从他的湿外套中探出头。
司墨尘一脸就她事多的样子，把外套重新拿回，拧干了水再给她，“行了。”
夜笙歌：“……”
这，还是湿的啊。
幸亏司墨尘靠不住，小溶溶靠得住。
拿着俩披风就过来了，给他们两人各自披好。
确定夜笙歌没问题，精神状态方面都很好后，司墨尘面色一冷，转向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