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玲珑是很心疼自家姑娘的。
姑爷没有按着说好的日子回来娶她,姑娘心里肯定很担心,很不舒坦,可是这些人却扎堆一样成亲,这不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吗?
他们真是太缺德了。
好想揍他们怎么破?
“九月初六啊?”苏馨看了喜帖后,倒是真心实意的笑了笑:“那我还真的去一趟,玲珑,我们去库房找找有没有送的出手的礼物。”
现在她的库房好东西大半是裴昶送的,也确实有一些价格不菲的好东西。
“是!”玲珑赶紧道:“那姑娘这会出门带着奴婢去服侍吧?”
她知道,苏馨这几回不带她回南山坞是为了她好,免得苏大郎看见自己又起了什么心。
苏馨犹豫了一会,却摇头:“我不在医馆里,你就留下替我盯着点,要不我不大放心”
玲珑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不高兴,虽然不能跟着姑娘出门,可是姑娘这么看重她,让她恨不得把一切都打点好,才不辜负姑娘的看重。
苏馨把医馆里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后,这一回就带了苏二郎出门。
医馆里就交给了胡掌柜他们,恰好刘老三带着人收『药』材回来,就自动请缨赶马车。
刘老三以前出门在外是要看人脸『色』的小混混,自从去年跟着苏馨起,这出门在外,别人喊他就是刘哥或者是刘爷了。
就连恨不得弄死他的刘庆和夫『妇』,现在看见他也不敢动手了。
想想就是让人愉悦的事情。
不说丰厚的月银和年底的赏银,就冲自己现在堂堂正正的活着,刘老三就愿意给苏馨赶一辈子的车。
……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连家在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婚礼当天自然也是高门大院,人流不息。
苏馨是九月初四到了唐可馨的家。
因为唐可馨现在亲人没了,剩下的叔伯亲戚什么的,走动的也不是很勤快,唐可馨非要让她以自己表姐的身份,陪着她。
在初六那一天,苏馨又跟着花轿去了连家。
她现在觉得这样古『色』古香的婚礼也是很有意思的,看着热闹的场面,倒也没有触景生情什么的。
连家当天的喜宴席开四十多桌,倒也显得很喜庆。
可是苏馨心里却还是觉得这酒宴少了点,而且连家的气氛也好像有点点古怪。
等到新郎新娘拜堂的时候,外面有十几个冲了进来,为首的男人也是一表人才,高大俊朗,不过这年纪看着已经有二十五六了,现在却是一脸阴狠的怒喝:“表妹,你不能嫁给他!”
他说完就快速的伸手想去拽新娘。
连城立即把新娘护在自己的身后,眼神愤怒的对着他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来吃酒席贺喜的所有亲朋好友都被这样的变故弄愣了。
边上的人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连家大公子怎么和四公子抢起了婚?”
“就是啊,这可真是红颜祸水啊?”
“为了个女子,兄弟阋墙,这简直就是胡闹。”
“连家大少『奶』『奶』没了也才一年多吧?”
“可不是吗?听说新娘子家里父母双亡,哥哥也没了,这就留在连家好些年了?”
“嘿嘿,这表哥表妹的原本就是绝配,可是这一女二男就也太……”
苏馨一边听着大家的窃窃私语,一边往前面挤去。
刘老三和苏二郎察觉她的意图,也就在前面为她开路,免得她和男客之间有什么碰触。
苏馨看着有几个男子上前低声劝和,可是坐在上首的连老爷却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想看见这场面,还是快要被气晕了。
他身边的女人看着年轻妖娆,此时花容失『色』的围着连老爷,一点也没当家主母的气势,应该就是连城的后娘。
连大公子连权挥开了劝自己的几个人,看向了被连城护在了后面的新娘,一脸深情的大声哀声道:“表妹,你不能嫁给他,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忍心辜负我?”
八卦谁不爱听?
特别是这样带着点香的挣新娘子的八卦,更是让在场的宾客兴奋的面面相觑,恨不得连家大公子说的更多一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馨听到这里也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这么闹下去,不管事情原先是怎么样的,也只会让连城丢脸。
更会『逼』得唐可馨名声尽毁。
毕竟大周朝虽然对于女人算是宽容,可是这也没宽容到这地步。
有十几个男子估『摸』着是连城的好友,忍不住上前:“连老大,你不要欺人太甚……”
可是却被边上的人拦下,推推搡搡的被迫离开。
在此之后,就没有人敢出来说什么公道话,
苏馨想了想,就明白了。
一般人家都是嫡长子继承家业,那要不是很好的交情,就不会在这种场面为连城得罪连权。
而且唐可馨没有娘家人撑腰,这就更让连城处于弱势。
可是,她现在也算是唐可馨的娘家人啊,不能看着他们欺人太甚。
主要是她这一回出门,准备工作做的不错,这才敢出手闹一闹。
她冲旁边的苏二郎和刘老三两人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们离开远点,免得被殃及池鱼。”
刘老三秒懂,担忧的道:“那姑娘自己小心点。”
苏二郎那就更是不放心了,顾不得别的,拉着她的手劝:“小三,双拳难敌四手,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刘老三见姑娘给自己使眼『色』,只好拉开苏二郎,低声道:“姑娘,你不是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吗?等下可千万不要逞强啊,您的安危更要紧。”
苏馨悄悄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装备,对他们一笑,这才身子一跃就从大家的头顶飞了过去,扬声道:“连大哥,你怎么又出来胡闹了啊?赶紧跟我回去喝『药』吧?”
随即身姿优美的停在连权面前,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开口:“你是不是忘记你媳『妇』已经死了啊?乖啊,我们回去喝『药』吧?”
连权有那么一刹那是风中凌『乱』的。
这是哪来的美人,怎么就是个傻子,自己好好的喝什么『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