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乔瞪大眼睛,下意识和房梁之上的时樾年对视一眼,也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意外。
但也仅仅局限于意外,哪像她,眼睛里尽是惊吓。
好像她才是那个,半夜三更闯进未出阁女子房间,当梁上君子的那人。
“郡主?”
门外,护住心切的锦鲤,见里面迟迟不发出声音,还真的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饶是他聪明如此,也猜不到里面,竟然是这样一副令人哭笑不得的光景。
她的声音,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把俞乔的思绪瞬间拉回现实。
俞乔此刻,也顾不得叮嘱对方了,只是给了对方一个“一定要帮帮我”的眼神,然后开口说,
“无事,你进来吧。”
锦鲤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了自家郡主的声音,一颗心才算是放了起来。
她打开房门进来,从她的脚踏进房门的那一刻起,俞乔的心就提了起来,一直在观察着锦鲤面上的表情,和她的眼神去向。
毕竟时樾年还气定神闲的躺在房梁上。
也不知道这些武功高强的人,是不是背脊上全都是肌肉,没有一点点触感。
那房梁虽然够宽敞,但哪里有床上舒服?可看他睡在那里老神在在的样子,还看不出丝毫不适的感觉。
似乎还挺享受的。
而且对方,丝毫没有她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俞乔用余光看他的时候,发现对方的眼神,还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她心里气得不行,也不好说什么。
锦鲤丝毫不知情,俞乔是谁啊?好歹是那么多位面做了任务,而且还完全成功的大佬级人物。
她想隐瞒一个事情的时候,即便是聪明人,也不那么容易看出来。
锦鲤全程恭敬洗漱,没发现丝毫不对,看郡主的神色以及动作,都十分自然,没有流露出一点点不对的地方。
她端着水盆出去的时候,心才放了下来。
心想,一定是自己刚才疑神疑鬼的,经历了今天这种事情,才觉得哪哪都透出不对劲来。
并不知道她家郡主提心吊胆了一整个洗漱过程。
…
俞乔先前一直抗拒让时樾年歇在她房间里的房梁之上的原因,就是害怕到时候将军会来看她。
结果,她发现将军并没有来看她的意思。
她已经洗漱完毕,对外宣称要歇息了,将军也不会突然进到女儿的房间里,毕竟闺女大了嘛,还是要避嫌。
这方面的顾虑一打消,她就没有任何的害怕,只是说为了逗气运之子。
她故意捂着衣襟,冷笑道,
“我竟不知堂堂一国太子殿下,竟要留宿未出阁的女子闺房中,竟也不知道,该避一下嫌么?”
她坐在床上,拢着衣襟的样子格外清丽,时樾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食色性也,有何不对?”
如果他没有在江湖上流浪那么多年,那势必还保留着小时候的习惯。
冰冷,不近人情,仿如冰块一样。
但在江湖上飘来飘去的,总归还是会受一些江湖邪气。
虽然面对其他人,他仍然是那副神色。
可对自己在乎的人,却再不会是那样冰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