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彼时正笑呵呵的准备饶过前堂回自己的屋里。结果在路过前院的时候,看见下人们噼里啪啦的跪了一院子。
她有些傻眼的看着里面唯一站着的人——宣读圣旨的安公公。
她自然是认识安公公的,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分钟。
最后还是俞醉呵斥了俞乔,“还站在那里,成何体统?还不快跪下来接旨!”
俞醉这几个月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除了上朝闭门不出。
短短几月不见,他却像老了十几岁,鬓角竟已泛霜白,双眼充斥着红血丝,整个人散发着长时间酗酒后的疲态。
但是俞乔知道他有多爱自己这个女儿。如此对自己发脾气,那必然只有一个猜测了…
看着安公公手里那圣旨,她有些意外抿了抿唇角。
讲真,不是那么想,这么快进入皇宫。
所以,俞乔求助般的看向俞醉。
尽管他浑身上下气质都变了,俞乔看见他依然像看见了救命稻草。
从小到大,只要有他在,原主就觉得万事都能解决。
这种习惯已经深深扎根在身体深处。不会因为灵魂不见就有所改变。
但是俞醉无能为力。他紧紧攥着拳头,看着俞乔接过那将要埋葬她一生的圣旨,感到如此的无力。
想他官拜一品,甚至超过丞相,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无法保护。
他紧紧捏住手指,深呼吸一口气。
看着安公公眉开眼笑的祝贺未来的贵妃,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他没有成为异姓王之前,是将门世家的长子,他们家世世代代都是镇国将军,是皇上最忠诚的灵魂。
从小到大,对吾皇忠诚的教育就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里。
即便他现在最爱的女儿要被皇上给收进后宫。这层烙印虽然有快要冲破的趋势,但也仅仅止于快要。
他除了自责就是自责,完全没有想过补救措施。
圣旨上说十日后完婚。
这几天,俞容母女倒是高兴。
但是由于整个异姓王府都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气氛当中,她们也不敢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俞乔一直在等秦越,但是一直都没等到。
直到第八天的晚上,她听到窗外传来声响,紧接着就进来一道伟岸的身影。
几天不见,秦越也憔悴了不少。但是他的面容仍然是坚毅的。
在看见俞乔的那一刹那,他一句话也不说,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
俞乔制止了他,“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秦越定定的看着她,“从未如此清醒的知道过。”
他只是一个亲王,虽然也有自己的势力,但是当代并不是昏君。
他根本没有权利去抗衡皇上。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走她。不管两人要浪迹到什么地方去,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就好了。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俞乔摇摇头,安静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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