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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

南佳思心中不由一颤,感觉以前见过一样,很熟悉很熟悉……

但现在想不起来了,南佳思伸出食指去,却被过来叫去吃的火锅的燕寝紧紧攥她的手腕。

他道:“走吧!去吃火锅。”

燕寝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异瞳色的眸子对上了燕埕靖。

“你……干嘛?”燕埕靖明显是被燕寝的神色吓到了,

拉住南佳思的另一边手,对她告状:“小肥猪哥哥他凶我,刚才他的看我的眼神好恐怖。”

“燕寝。”

“想那么多干吗,反正我会帮你的。”

为什么呀?我才不信你有这么好心,何况,现在“大白兔”你也不爱吃了。

“因为我喜欢尹浩啊。”

对嘛,这才说得通。我欣然一笑:“还说我呢!你不是一样浅薄,只喜欢帅哥!”

“有什么办法!”她不以为然,将一块奶糖丢进嘴里,“反正内里再好,别人也看不见啊!”

想打败尹浩可真是太难了。

论长相等先天条件,我是铁定不行了,论聪明、体育天赋以及语言和音乐能力,我也抵不上人家一个手指。经过几天的思索,我不得不重新站在宋北面前:“帮我想想,我究竟有什么优点?”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宋北哑然的样子,她支吾半晌,直到上课音乐响起,才想到一点:“你逻辑天赋高,期中考时代数成绩还排在了尹浩前面。”

难得她如此细心,我真算是问对人了。可蒋楠月数学不差,根本用不着我帮助补习,这时,我才明白自己怎么也得有个其他特长。

“要不你学说相声吧。”宋北言之凿凿,两眼发亮,“我记得蒋楠月最喜欢幽默的男生了。”

蒋楠月确实不爱笑,需要幽默感。我决定拜宋北为师,苦练“幽默功”。

可练了才发现,笑其实没那么简单。宋北让我讲“蜗牛趴在龟背大喊‘乌龟大哥真快’”的笑话,我复述半天她都没笑,因为我根本就抓不到笑点。她讲解给我听:“乌龟很慢,蜗牛比乌龟还慢,所以……”

所以什么?她被我问得无语:“都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上帝是没遇到你,不然非得笑死!你知不知道,世上很多事是没有因为所以的,就像笑话,就像爱情。”

谁说爱情没有原因?我觉得宋北在不懂装懂,可她义正言辞的样子比笑话更可乐,我看了好久,竟没再忍心驳斥。

隔了一周,宋北被我催着去邀蒋楠月到郊外玩,蒋楠月自然又叫上了尹浩,这次我学会了主动,在去往市郊的路上不停背诵宋北教的笑话,每当尹浩要张嘴时我就背,谁知一个接一个,气氛竟越来越冷了,只有宋北捧场,笑个不停。

到了一个小山坡底下,蒋楠月和尹浩停住车子,准备歇息,她看了看我和宋北,眼里全是无奈:“你俩还真般配。”

谁说的。我一个人朝山坡顶上跑去,不知过了多久才缓过神来,只见宋北、蒋楠月和尹浩在山脚下正聊得开心,似乎根本没把我的情绪放在心上,当下觉得没趣极了,又慢悠悠地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想着到近前该说些什么,可还没走出几步,脚底就碰上了石头,之后身子就不由自主地、骨碌碌地直冲下去,一直滚到了他们脚边。

蒋楠月正和尹浩讲得起劲,被我一撞,刚好倒在对方怀里,她身子一顿,宋北急得一边扶我,一边埋怨:“不是让你把这招留到我说话的时候再用吗!”

哈哈哈……蒋楠月刚刚紧绷的肩膀忽然松下来,和尹浩一起畅快、开心地笑了,我终于让她笑了,可那是因为我,却又与我无关。

我什么也不想再说,挣扎着站起身,骑上自行车离开,身后是宋北的呼喊,可我只想赶紧回到家去躲起来。

“少年,这条路不对吧。”没想到宋北竟能骑得这么快,我没好气地答:“这是我回家的路,怎么不对!”

她竟也不生气,趁我转头的工夫,拉住我的车把,顺势站住,将车横在我面前:“你呀!我这是在搭讪啊,你难道没发现我热辣辣的眼神和心吗?”

是吗?望着她夸张眨眼的样子和气喘吁吁的窘相,我不觉轻轻笑了一下,这才感到虽然那山不高、坡不陡,可摔下来之后我的全身是这么的疼。

她从背包里拿出创可贴和绷带,帮我简单包扎起来,一边包扎,一边劝慰我说:“幽默其实就是放松。你没办法逗蒋楠月开心,是因为你太把那‘婚约’当回事了——想想,如果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不必非得打败尹浩,还会这么紧张吗?”

我不知道:“可是,说不定我就是这种凡事太过认真的人呢,不然为什么我面对你也讲不好笑话?难道说,我不光在乎蒋楠月,还喜欢你?”

这也太可笑了。宋北听后,默默地看了我一眼:“要不,我们先把追蒋楠月的事儿放下,来练练‘放松’?”

宋北带我去马路上,向往来行人微笑,她说这最考验承受力,必须完全放松才行。也难怪,那么多的拒绝和白眼,无视和阻拦,心理不强大还真是不行呢。

没到一个上午我便败下阵来,穿过人群看向她:“你说的放松是不是不要脸?”

这世上也只有她才那么“皮实”。

她不否认,回过头来,认认真真地给了我一个微笑,或许是那份专注为她增添了魅力,我看着,不觉呆了,直到发现旁观者戏谑的目光:“瞧那对可爱的小情侣……”

说什么呢!我忙离开宋北的辐射范围,往阴凉处走去,那里站着一只狗,似乎饿了,不停朝往来人群摆尾巴,可我买了根香肠递到面前,它不吃,反而向我呲牙咧嘴,好像要咬我!

混蛋!我骂一句,它竟跳了起来,一怔之间,忽听身后宋北大喊:“蹲下!”

我知道啊,被狗追要蹲下。我忙作“捡石头”的样子,那狗见了果然不敢靠前,这时宋北走到我身边,挡在我和狗中间,轻声说:“你先走,别回头,有我在,它不敢追上去的。”

我心头一暖,继而感觉丢人,可她却不以为意地笑:“你忘了,小时候我俩经常这么干。”

有这事儿?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很久之前,我也像现在这么喜欢招惹狗,也这么没有“狗缘”,妈妈告诉我遇到被追咬的情况要蹲下,于是便记住了,也不再去主动碰狗了。

怎么,这中间还有宋北的事儿:“虽然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

“我知道,你忘了。”她摆摆手,毫不在意的样子,“大人都说男生记事儿晚,正常。”

正说着,那只狗越过了宋北,直朝我扑过来,我懵了,想蹲下,可是晚了,宋北想也没想拉上我就跑,就这样,我们一口气跑了三条街,回头时才意识到:流浪狗都有自己的活动圈,根本不会离开这么远。

其实她也没想瞒我:“这两天麻烦你住在外面……我妈听说你跟着一起,才能放心。”

抬头间,我看到宋北也一脸不快地站在旁边,看来我俩“同是天涯沦落人”,想到这,我居然笑了:“祝你玩得开心。”

望着她和尹浩登上火车远去,我竟平静得很是莫名其妙,可能我真的想开了,放松了吧。

但是,此情此景,或许像宋北那样哭得稀里哗啦才对,不然我怎么会在看到她的眼泪时,胸口猛烈地抽动了一下?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去追他们好了。”我故作轻松地说,可谁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蒋楠月的姥姥家,上山找月亮石。”

原来宋北只是生气他们不顾她忽然肚子疼,在车站放鸽子。我看着她肩头上的背包,松了口气:“你也这么小气?”

“哪个女生不小气啊!”

是啊,她也是女生。不知为什么,我的脸竟烧了起来,那一路上只敢别着脸看窗外:我想去回忆蒋楠月的美丽笑脸,可眼前晃来晃去的,总是宋北那如星般璀璨的眼。

她和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同我讲话,说月亮石是落在山上的月亮陨石,捡到送给心上人,就能获得那个人的真心。

“你要送给尹浩吗?”我一时没控制好,声音大得影响到了桌对面的阿婆,她望着我们笑,我忙打趣宋北,“看来他真的很好,让女生都这么着迷。”

“爱情不是非有‘因为所以’的。”都这时候了,她还在狡辩,“不过尹浩很好倒是真的,你每次无理取闹他都在笑,那么大度、善良,真不错。”

“那我呢?”

“你可没那么好。”她摇摇头,“固执,不幽默,傻乎乎的。”

她说话有理有据,连我三岁那年,被爸爸逼着背“九九乘法”口诀的事都能作证:“你将‘三五十五’背做‘三五一十’,还死不悔改!这种事简直太多,你还认定鸭子是鸡生的,非把鸭蛋放在鸡窝里,最后孵不出,就自己想办法、做了个保温灯,还挺有想法、挺厉害的。”

她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扣,指着上面的小灯泡说那是我当年的“保温灯”,我忽然再不能故作平静地瞥向窗外,整个人都目瞪口呆:“你怎么可能记得我这么多的事?”

“因为那都是我们一起做过的事。”

可我一件都不记得。

“那还记得你和蒋楠月定亲那天的事吗?”

我犹豫着拼命回忆,想了半天,只记起那日她哭了,我呆呆地站在爸爸身边,听他说“这是你未来的妻子,要对她好一点”,可是此刻,宋北说那天她也在场:“当时我也很难过,只是没有哭,或者我哭了,你没注意到罢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总不能说“今天你哭的时候,我注意到了”,而且当我想要说的时候,火车正在靠站,站台的强光打在她脸上,密密麻麻的点点将我的话全给吓回去了。

她望着我的脸,许久,像在宣告一场等待的彻底结束,静静地起身、往前走去,喧闹声中,宛若一滴混入大海的水,我垂着头,不敢再去看她,只用沉默应对着对面阿婆的玩笑。

“小伙子,那女生很喜欢你啊!”

您老确定没有误会吧?

“样貌什么的都是次要,一辈子那么长,有个开开心心、轻轻松松、能说话的人才重要。”

是啊。有时我也这么想。

走出了站台,我没急着追赶宋北,而是抬头看天边升起的那弯月,那一刻,阿婆的话就响在耳边:“世上绝大多数的东西,就像那水里的月,心才是天上的那个。你心里怎么想的?”

喜欢她……吗?

蒋楠月和尹浩在X市火车站外等了很久,只见我一人出来,都很纳闷。我说宋北肚子疼得厉害,非要先搭车返城,蒋楠月说什么也不信:“这次聚会,就算天下刀子她也会来!”

“月亮石对她来说有那么重要?”

“什么月亮石,重要的是你!”蒋楠月的叹息中很有些惋惜的味道,“宋北希望我们四个能到有山有水的地方走走,地方选好了,理由也编好了,一切都好,谁知道最后她却不来了。”

没想到这是他们一早计划好的,只瞒了我一个人。我掏出蒋楠月在车站递来的“房卡”,发现图样是宋北画的,当时没注意,所以当了真:“干吗非要这样?”

“她怕你不来。”

蒋楠月不快地看着我,好像我在中间使了什么阴谋:“就像之前,她怕你讨厌她、忽视她、躲着她,所以非要借口帮你出谋划策,还说是因为喜欢尹浩一样。稍微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尹浩是她的远房表亲,她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你们都知道,难道我就不清楚吗?我看了看不说话的尹浩,和一脸失落的蒋楠月,任由这恼人的静默弥漫:“我们回去吧。”

“可宋北下周就要出国了!”蒋楠月的声音里充满了气愤和绝望,在她看来我是伤她好友最深的人,是个没心没肺的、最可恶的家伙,“不管怎么做,我都不会喜欢你的,忘了小时候那些无聊的约定吧!宋北有什么不好,你干吗非让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