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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于有乐的手机响了。

是班群里面其他同学发来的。

于有乐向上滑动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食指轻轻点了下语音。

“燕寝的怀里的妻子。怎么?于有乐你现在是从妾荣升成正妻?”

于有乐:“……”

她被气到了!点了语音,对着手机屏幕说:“把后面的话给我吞进去,我现在跟燕寝他老婆在医院里!”

说完,于有乐对南佳思解释:“佳思,你都听到了吧!心抱的意思!”

“你跟……燕寝以前是……那学神……”

话没说完,南佳思好看的杏眼呆滞看着于有乐!

天啊!于有乐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燕寝跟像学神是表兄弟关系啊!

“额!你在想什么呢?我跟老燕没有关系,就是只是同桌关系而已!”

你不要想太多了!

……

四个人谈笑风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这样笑着,喝着,没有人提及往事,也没有人控诉是非,只有趁着夜色正好尽情享乐的欢愉,我们喝醉了,互相嘲笑,笑声全部升空,变成焰火,照亮了佛罗伦萨的夜。

竟然是在佛罗伦萨。

天亮之前,Seiko跟我约好了下一站的行程,送走她之后,我独自在酒店里沉思了好久,最后我决定一个人返回佛罗伦萨。让时光倒流,倒流至认识Seiko之前,和他分手之后,我决定去意大利,来到了佛罗伦萨。没有那句多余的招呼,没有发现世界上另外一个我,没有接下来的痛彻心扉的倾诉,加深痛苦的回忆,也没有被她设计过的未来,旅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只是让心灵愈合,而不是遇到一个人,一起心碎,不是吗?

从威尼斯返回佛罗伦萨,从百花圣母大教堂走起,一步一步,让崭新的记忆填充自己,让腐烂的情感逐渐退去,行走在托斯卡纳的艳阳下,让太阳炙烤那些疤痕,不要客气地炽烈地烧毁所有的侥幸,直到苦难跪地求饶。

我会看到漫山遍野的热情,我会闻到空气中飘舞的香气,我还会看到让久石让灵感大发的天空之城,我还会吃到全世界最甜的冰淇淋,我会在这儿假期吃成一个圆滚滚的无心人,还会在路上认识很多笑的很灿烂的意大利男人,他们不遗

余力地赞美着开始逐渐复原的我,然后我会来到威尼斯,在乘坐贡多拉之前看清楚叹息桥的位置,可是也许当我经过叹息桥,我只想留下笑声。

佛罗伦萨没有叹息桥,只是因为思维错乱,从头再来一遍,一切的错漏都可以补齐,如此简单,我们不必互相担负,因为我们可以选择不必相遇。

抹除Seiko的记忆之后,我一下子像丢弃了包袱的行人,步履轻松了起来。四人的聚会已经完成,我在心里也向那三个人做了告别,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还有很多人没有爱,时间却已经奔腾着逝去,在我结束行程之前,我还要去罗马,去“真理之口”那里说个谎话,看看手臂会不会被吃掉,拍一张风华绝代的照片,赫本公主拍过,我最爱的法国女演员碧姬芭铎也拍过,我也要拍一张。

就这样说定了。

再见。

我有一个朋友,大家都说她疯了。

很奇妙,所有人都是从她社交网络上支离破碎的语言中,窥得她疯了的证据。在这期间,没有一个人见过她。除却那些歇斯底里好似能听到声音的文字,以及不知所云灯光昏暗的照片,她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海里,悄无声息消失了。

我心惊肉跳地发现,最后一个在传说之外见过她本人的人,就是我。

这种感觉很糟糕,所有人都来向我打探,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将半年前见她时,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甚至鼻翼的翕动,都回忆了一遍。

我们一大群人坐在咖啡厅里面面相觑,像是在玩一个大家来找茬的游戏。试图将她的生平轨迹拼接起来,找到她疯的原因。

每次谈论起她,我们那种隐秘的兴奋都昭示着,在看似关心的背后,掩藏着一颗幸灾乐祸的心。她不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性格锐利敏感,爱慕虚荣,好逸恶劳,偏激且不懂看颜色,几乎集所有缺点于一身。

而且,她还带走了顾言鹤,大家替我鸣不平。

半年前,她约我出来喝茶。她和我是不同的类型,她面容娇俏,一头利落的短发,身材发育迟缓得像个高中生。那时候,她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眼角快飞起来,竟然有几分妩媚:“顾言鹤说,要和我去天津。”

在那一瞬间,我心底的愤怒潮水一样涌上来。不知道是因为还对顾言鹤的占有欲,还是单纯讨厌输给她。

她是我的朋友,不对,是她非要和我做朋友。高中时,我是全班第一,她吊车尾,以请教我为由,变成了我的同桌。可是,她不喜欢我,她想接近顾言鹤。我没戳破她,一直忍耐。

在短短的刹那,我控制住情绪,亲切温柔地说:“真好,你一直喜欢他,祝你们幸福。。”

她嗤笑一声,似乎有些失落:“迟辰溪,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但那又怎么样,不管你成绩有多好,工作多完美,未来有多光明,可你的未来将永远没有顾言鹤。”

我觉得可笑,我的未来,不缺一个顾言鹤,我不会在任何人面前低头。

我有很多朋友,不管是不是真朋友。他们都说我对林晓湛太客气,并以一种很有预见性的口吻说,和那种女孩做朋友,是自降格调。

是的,轻易原谅了一个抢了自己男友的朋友,我看起来也像是疯了。

顾言鹤喜欢我很多年,像所有喜欢我的人一样喜欢我。喜欢我温柔懂事的样子,喜欢我落落大方的待人,喜欢我痴迷于学术的认真。这些喜欢,一旦变成了恋人,通通化为幽怨。

我不记得顾言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我吵架,他一遍遍问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拿鸡汤里说的话作为例证:“他们都说,女朋友太懂事,是因为不爱你。辰溪,你爱我么?”

事实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轻吻他的额角。他讨厌我哄他,说那是敷衍。后来,我们一起看了一部电影,电影里有一句话,一个女孩的成熟,是任何同龄男孩都消受不了的。

在黑暗的小卧室里,他握着我的手,轻轻吻了吻我的指尖。

“辰溪,我知道我还不够好。可我一直在试图追上你的脚步,你会在未来么?会在我的未来等我么?”

黑暗里,他的声音显得极其脆弱。我没来由得厌烦,那时候我在找工作,拼了命想在这个城市留下来。他却好像一点不在意,每天都拿着画笔,画我各种模样。像个不谙世事的小王子,守着他一个人的玫瑰。可惜,我不是他一个人的。

那天,我要准备一个面试,必须回学校。他求我留下陪他,我扔掉了他的画笔,几年来,我隐忍地不满全部爆发“顾言鹤,你成熟点好不好?我们不是高中生了,所有爱情,都必须发生在两个完整的成年人之间。我拿什么爱你,你拿什么爱我,在这个城市里,我们买不起一块砖。”

他站在闪着荧光的电脑屏幕前,凝固成一个雕塑。

好半天,我没有说话,只有不平稳的呼吸在黑暗里蔓延。他低低笑了一下,威胁我:“辰溪,你今天要走了。那我们的缘分就此结束,我不会再追着你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去爱你了。”

我摔上了门。

我天性薄情,我和很多人说过。可没人相信,他们觉得我温柔善良,顶着圣母光环,不计任何人的仇。第一个窥到我本质,是认识不到十天的辛文苏。

辛文苏对我而言,注定是不同的。

我经历了五六层面试,闯过种种关卡,终于进入本地一家银行。辛文苏是我二面时候的主考官,也是我进行后的师父,我们部门领导。

我对他毕恭毕敬,他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信贷资料交给我,我加班加点做,第二天一杯黑咖啡,就能满血复活。

几天后,他笑了,满脸兴味看着我,交给我多一倍的工作。辛文苏比我大七岁,可是心智却好像比我成熟几百岁。

我有些沮丧,那种急切长大的心情,像是汽水里的泡泡一点点发酵,几乎将瓶子撑破。

辛文苏给了我太多的工作,我搞不定,熬夜几天后,终于发烧。第二天,我趴在工位上,有气无力地看电脑,觉得所有字,全部化成密密麻麻爬行的蚂蚁。

一杯开水从天而降,我抬眼,看到辛文苏似笑非笑的眼。我有刹那的怔愣,他的手伸过来,修长的手指夹着一颗药。

“吃下去,你提前半小时下班,去值班室睡

二觉。”

我心情有点复杂,下意识接过他手里的药,就着热水吞下去。他又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戏谑道:“你不怕我给你喂毒药?”

大概是发烧太严重,我脑子跟不上他的速度。

那一天,是我和林晓湛见面的第二天。我太珍惜这份工作,为了留下来,几乎每天都绷着一根弦,甚至没空去想,顾言鹤是真的和我分手了。

我下楼去药店买了药,吃了大剂量的感冒药后,睡在值班室。大部分人是不下班的,吃过饭回来继续工作,我吞了半片安眠药带着眼罩,在外面一片喧嚣里,睡得安稳。

下午退烧,我拿着资料去找辛文苏。他看我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中午早退半小时,这个月罚款一百块。”

我愣了一下,一股愤怒从脚底烧上来,差点就要爆发,我实习工资只八百块。但我自己也没想到,我竟然控制住了,甚至没辩解,只淡淡说一句:“好,以后不会了。”

辛文苏笑弯了腰,笑意直达眼底。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动声色地忐忑不安。等他笑完了,却突然正色,对我说:“迟辰溪,你在这个行业,会做的很好。你对自己都这么薄情,你会走到顶峰。”

我警惕地看着他,就见他又翘起唇角:“我今天教你两件事。第一件事,做事量力而为,适当的弹性比超负荷工作更有效。第二件事,别信任同事。这个行业,你一旦对同事完全信任,就是给对方犯罪的机会。”

辛文苏面容白皙,唇角总带着一点职业化的弧度,说话的时候有理有据,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这是他教给我价值一百块的道理。

我为了完成他布置的任务生病,因为他让我去休息而早退,可他却还扣了我的钱,温和而冷静的教育了我。

从那天起,我看到他,就会觉得心脏微微发烫。他那种似是而非的笑,一点点渗入我的内脏,变成了一种支撑我的力量,我怀疑他对我下了降头。

我也学会了那样笑,或许我算是聪明,很快适应客户经理的工作。实习期竞争无比激烈,我在百分之七十的淘汰率下勉强幸存了。

公布结果那天,留下来的人都很高兴,相约去喝酒。辛文苏来找我,悄悄拽了拽我的衣角,挤眉弄眼,像个调皮的孩子:“走,我请你吃饭。”

于是那天,我没和同批的人一起去喝酒,而是去和辛文苏吃了火锅。吃过饭,我要结账报答师恩,他一本正经对我说:“我来。这算是AA,里面还有你一百块的罚款。你要记住,我还是你领导,以后你犯错,我们还能出来吃。”

我气笑了,但还是虚伪地说:“谢谢师父。”

他很不要脸,立马骄傲起来:“嗯,乖徒弟,以后要记着师父的好。”

我忙天忙地终于转正,在可以松口气的时候,从不同人的口中,听到了林晓湛疯了的消息。我翻开久违的朋友圈,看连续剧一样看她的状态。

大家逼问我,她是怎么回事。

我一脸懵懂地笑笑,我真的不知道。大家张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指望从我嘴里听到一个跌宕起伏,洒满狗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