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拿着皇叔给的令牌去皇宫中查,那些人混淆视听,放出“朝阳秘药”必定是有些理由的,我怀疑后宫与前朝早已勾结,落暑大宴的事情,也许还远不止我们所想的这样。那个舞姬的身份,还有她说的她娘的事情,你多去跟皇宫守卫和尚侍女官接触,看能不能得出什么消息,父皇让容贵妃查后宫之事,你多去跟她亲近看能不能得出什么线索。”提到后宫,北辰又忽然想起月露宫自己的母妃,本来这次就可以让自己的母妃获得自由,奈何
看穿北辰的心思,北暮清拍了拍他的手道:“别担心,我会好好处理的,早晚,咋们能为母妃争得自由!”
“嗯,四哥,行事小心,皇叔给这块令牌,必定不安好心,他虽然在禁足期间,但是还是要防着他,我怕他就散骑常侍大人的事报复你我。”北辰将令牌给到北暮清手上。看着那金光闪闪的令牌,心中升起一丝不甘:北月多半的兵权都在皇叔手里,都说这得兵权者得天下,皇叔此番骤然将令牌给他,不就是想炫耀一番他的地位吗?
“那你呢?”
“我会好好查查这皇都,那些人能那么大胆的行事,必定是有除了南阁之外其他的据点,还有那个白衣人,不会就那么消失,一定还在皇都之中,我会好好查查的。”
“嗯,你也多注意安全!”
一番商讨安排,北辰跟着随便用了一点饭,就要抽身离开寒雪阁,前脚刚一出门,就见暗流匆匆的直朝寒雪阁而来,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撞见刚好出来的北辰,一把拉住他道:“主人,主人,找到了,找到了!”
北辰接过暗流手中悄悄递给他的纸条,见着暗流的模样知道事情不简单,环视了一圈周围确认没有其它什么可疑之人后,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重新回了寒雪阁,一个眼神示意北暮清和唐绾跟上来,径直走到高处一件雅厅内坐定,这才将手中的纸条展开,看完内容,两条浓眉深深的凝成一块。
“北辰,怎么了?”北暮清问道。
可北辰就像是没听见一般,仍旧是一副思索的模样,直看着那纸条出着神。
看着此人问话行不通,北暮清便转了个对象问道:“暗流,你急匆匆的,怎么回事?”
暗流赶路过急,还仍是贴在墙壁上顺着气:“有人传消息给流夜,楼晚歌在北边万宁山庄出现,而且血灵发作,万宁山庄的醒剑大会出了大问题!”
“万宁山庄?可是那个专门制剑的地方?楼姑娘去那处做什么?”唐绾想起那个万宁山庄,先前有几次,万宁山庄制作毒剑,还专门去她末霞山庄寻求过配方,算来末霞和万宁山庄也算是江湖相识。只是那万宁山庄专做江湖明道的生意,她不能理解,楼晚歌会去那个地方?难道,去寻武器?
“自然不是寻求武器了,虽然万宁山庄的醒剑大会江湖闻名,他们十年一把的圣剑也是江湖剑道圣物,可于我们而言,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她去那儿,必定是有其他目的!”北辰这才从这道消息中缓过来。
“那是做什么?这纸条中也并未明确交代那日醒剑大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楼姑娘的血灵怎么就忽然出现了呢?”北暮清一把扯过北辰手中攥的紧紧的纸条看完道。
“嫂子,你之前不是说楼姑娘服用了“芳菲”,一物压一物,血灵不会出现的那样频繁吗?又怎么会?这才刚刚一个月。”北辰疑惑道。那醒剑大会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按理来说是的,至少一个月是能撑住的,而且当时我与她检查,她体内的血灵的确安分许多,除非是她受了巨大的刺激,亦或者外力作用,不然”唐绾话还没说完,就被北辰猛地一起身打断。
“外力作用,外力作用……”北辰兀自喃喃着:“当初寒雪阁,就是东方秀用那个铃铛舞唤醒了血灵,那醒剑大会也会不会会有人想对她不利!”
“可那法子,不会人人都知道呀,即使要唤醒,那必定也是要用极其复杂的手段,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唤醒的!”唐绾否认着,血灵一事,除了皇家,也就只有她末霞山庄查的最为清楚,这点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不是人人都会,那东方秀效忠的幕后之人不久会吗?再看这消息,前两日才发生了那事,今日这关口就能将消息传到流夜来,而且这说的内容,避重就轻,就想告诉我们楼姑娘在哪,血灵出现,别的,什么都不提,谁会有这个心第一时间将消息给我们?”北辰看着那纸条怀疑道,半晌,又看着暗流:“这纸条是怎么到流夜的?”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我本来是要去查靖忠公的,又想着去流夜找人安排任务,就去了一趟鹤府总部,刚到鹤府,流夜的人就说有人用了飞鸽传书将这纸条留在了鹤府,我一看纸条内容知道事情重大就急忙赶来了。”
“飞鸽传书?能知道流夜总部在鹤府的人极少,会是谁传信来呢?”北辰心中想到,对着暗流吩咐:“这样,你以流夜的名义传书给倚梅剑庄,问问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外,查查这纸条的来历。”
“是。”
“北辰,莫非你怀疑传纸条的人是”北暮清凑近了道。
“只怕这些事情都是同一波人所为,难怪他们最近在皇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早就知道楼姑娘去往何处,他们也在万宁山庄设置好了一切,引血灵出事。对了,还记得那个白衣人最后说的一句话吗?”北辰一拍大腿:“糟了,皇都恐怕,还会出事!”
“为什么?那些人的势力有那么广吗?能在皇都和万宁山庄同时动手?而且你怎么就确定传纸条的人就是他们?”唐绾不敢相信道。
“那些人能与父皇有仇恨,那必定是多年以前的事,这么多年,要打好根基发展势力不难,至于为何同时动手,我倒是不清楚,难道就是为了给我们所有人一个警示?至于纸条嫂子,你且看着,很快,皇都那几个人也都会收到这个消息了!”北辰搓着手确信道。
事情果然如北辰所言,与此同时收到纸条消息的,还有红拂总部万花坊,墨砂总部黑风练武场,还有:南阁!
云起悄咪咪的潜入靖忠公府,如今北沉夜正在禁足期间,皇上派了专人看着府上,不许人进出,他没得法子,只有走靖忠公府的暗道去寻北沉夜。刚推开书房暗道的大门,就见北沉夜正独自坐在棋盘前对弈,手中攥着一枚黑色的棋子,面色凝重,看来是遇到了难题!
“主公?”云起悄悄的走到他的身旁轻声叫道,他知道自家主公下棋时最不喜欢人打扰。
“怎么?他们这么快就查出消息了?”北沉夜将黑棋放进棋盅,又从白棋棋盅中摸出一枚白棋落在棋盘上,云起侧头一看,白棋这一步很是艰险,虽然给方才陷入困局的黑棋留了一步余地,但白棋也同时陷入了僵局,他不解,自家主公怎么老是研究这种得失参半,两方制衡的棋局。
“没,只是黑风练武场传消息来了。”云起一回神,这才记起正事来,将怀中揣着的纸条递到北沉夜的棋盘上。
北沉夜只是瞟了那纸条一眼,并不做过多理会,扫开那纸条,仍旧是端详着眼前的棋局:“云起你看,这白子一落,黑子便无处可落,但若是我收回这白子,黑子一落,这白子又陷入了两难。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主公,我对棋局极不精通,但我知道,棋局如人生,想必主公也遇到如棋盘上的两难抉择之境。”
“嗯,你说得对,如今的皇都,我是进一步也不可,退一步也不可,我是走这黑子一边也不可,白子一边更不可。云起,你还说你不懂棋,我倒是觉得你颇有见解。”北沉夜说着,收回了方才那一步白棋,又拿回了一枚黑棋道。
“我只是随便说说。不过主公,你当真不好奇这楼姑娘为何会出现在万宁山庄吗?”云起有些不解主公的态度,难道不应该很关心楼姑娘才是吗?
“与其关心她为何在万宁山庄,为何被唤醒血灵,还不如好好关心这纸条怎么来的?海密他们又为何会去大渊城?”北沉夜仍然是淡淡的说道,仿佛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云起挠着头,主公的意思他总是一知半解,如今主公被禁足,皇都出了这么多的事,原本他以为主公会有所行动,没想依照现在这个样子,主公应该是什么都不想管,什么也都不想问。
“那我去查查?”云起试探性的问道。
“不必了,会有人去查的,不必我们动手,你放心好了!”
“主公,这,难道皇都出了这么多事,您一点儿也不担心不着急吗?这要是那幕后之人再有所行动该怎么办啊?”云起实在是忍不住了,急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