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你这地方真的有点过分!”
宫羲予歪歪扭扭躺在软榻上看舞姬在殿中妖娆舞动,一脸醉生梦死,池连走到身边才发现,好像喝醉了似的,眼神有些飘忽:“你来啦?坐啊!”
池小花儿对自己的脸一直有种满意并且微微自恋的认同感,因为他即使有些生女相,但不可否认这张脸放到男人还是女人身上都非常漂亮。
直到他看见现在的宫羲予。
白皙到毫无瑕疵的脸,浅淡的小痣都只敢在眼下偷偷露面,生怕长在其他地方让这张脸失色,哪怕酒意朦胧也只是耳朵红了些,还被散着的长发挡了大半。
“小殿下?你喝了多少啊?”
宫羲予听到他这么问有点不满,平整的眉突然拧了起来,抿唇缓了会儿才稍微清醒些:“没事,这些天有点儿无聊,找你来坐坐。”
池连也不拘谨,坐在主位下首的小榻上,多少有点心疼这样的宫羲予,想了想,避开主要问题安慰她:“过些天羲将军就该回来了,小殿下你——”
话音未落就被宫羲予打断,她手中奢华雕着滕蔓的银酒樽晃了一下,眼神朦胧着,轻佻地瞥了池连一眼:“走的不声不响还打算回来?哪儿找这么好的事?”
可怜的池小花心说这可糟糕了,也没人教他怎么安慰现在在这个看起来有点怕怕的小殿下啊。
宫羲予没想到这家伙也被嘱咐了不多说话,一个白眼差点翻出来,努力按耐住,白眼,却没忍住一声冷哼,直接把本来就心里有鬼的池小花吓一哆嗦,酒杯差点脱手飞出去。
阿婵在一边看得想乐,但心口却始终惶惶的,一直没能平复下来,心说小殿下之前白嘱咐她了,心跳乱成这样,手臂都是抖的,怎么也笑不出来啊。
被吓得实在有些不太好的池连吞下口水,从自己能说的话里挑挑拣拣,勉强给宫羲予拼了个安心。
“那个……羲将军应该已经快从南边回来了。”
他这话说出口,分明看到了角落里一个乐师打扮的家伙眼里寒光一闪,眼刀子嗖嗖朝他飞来。
宫羲予装作酒意昏沉的模样,其实耷拉着眼皮不动声色也想通了些东西。
荆南的南边有几个古老的氏族,王后娘家宴氏正是其中之一,想来宴宁做王后的这二十多年,王上早已经看够了他们的勃勃野心。
宴宁或许只是想扶宫文邕上位,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想。
老头子就是其中一个,他从当年荆南王还是王子的时候,就开始绸缪了,虽然所有一切都做的隐蔽,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会露出点马脚。
这些都是万云雨递给宫羲予的消息,当时看到的时候,她只感叹了句“真是厉害啊”,没想到后来的一连串事情还能牵扯到自己。
从上次宴宁被囚禁殿中开始,晏家就越来越不安分了,他们对王权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哪怕宴宁这个王后迟早会做到头,但也绝不允许是被外人拔下来的。
外人中包括了荆南王和宫羲予,还有始终不愿意为他们所用的嫡亲外孙宫文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