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又问他了,“我画展的画,你最后都怎么处理了?”
夜爵说,“全都挂在公司去了。”
秦晚又道,“那我最喜欢的那副呢?也在公司吗?”
夜爵说,“在家里。”
“家里?”秦晚好奇一声,以为他说的家是百香岛那里的别墅。
而与此同时,她右手已经拿起了画笔开始作画了。
夜爵目光深深,又道,“在我们的家里。”
秦晚眉心轻拧了一下,听他这么说,那应该不是百香岛的那栋别墅了。
但秦家好像也不太可能,毕竟这次他们重逢以后并没有回去过,他也不可能将那副画摆在有秦可心母女居住的地方的。
稍微一想,她好像猜到了!
“你把它带回来了?”秦晚又道,除了这几个地方,他们的家也就只有这里了。
夜爵没有马上回应,眼波的暖意正无声的在告诉她答案——她猜对了。
那副被她视为是他的画,他怎么舍得留在s市呢?
况且,那副迷你的向日葵是她正真意义上第一次为他所完成的作品,意义等同现在正在画的这幅。
当然,她送的任何一样东西他都会视如珍宝,但比起她的人来,这世间万物又是不值得相提并论的!
“晚晚,你……”夜爵欲言又止,想知道,她的心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吗?
还是和他一样,不愿意去想最坏的结果?
可其实不管是哪一种,对现在他们的处境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是前者,他会觉得她太坦然镇定了,好像他们的感情根本成为不了她心中的羁绊,让她留恋,让她不舍……
可如果是后者,又像是在自欺欺人,是个胆小鬼……
所以,夜爵心中的话没有全完说出来。
秦晚和他相识这些年,就算分开了三年,但她还是了解他的。
她说,“其实没有多少人会不怕死,可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她的声音依旧很平稳,每一笔落下的动作都很流畅。
她还说,“我想过最坏的打算,但却不是自己生命的终结。我怕我死了以后,你会怎么办呢?”
“意志消极?变得不堪一击?或是被有心人趁虚而入?”
“其实,活着的人是最难的。”
夜爵的心海又翻滚了起来,他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她走了过去。
他心中感慨万千,真的有太多的不舍了。
他可以对任何人,任何事冷漠,但唯独她不行。
“答应我,和我走下去……”夜爵又道。
秦晚温柔的笑着,放下手里笔轻捧着他的脸,额头还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她安慰道,“不要不安,也不要害怕,这一次我会陪你走到最后的!”直到她生命的尽头。
但是有一点,她也需要他的承诺!
“那你也答应我,不要被任何人击垮了,好吗?”
夜爵很想答应,可他却没有勇气和底气来承诺她的要求。
他在她的面前半跪了下来,抱着她的腰,将自己的脸颊埋在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