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左仆射王国宝霸道专敛,恶意克扣地方军粮,致使地方不满。现豫州刺史庾楷、兖州刺史王恭起兵反王,声势颇为浩大。”在朝议之日,一头戴朝冠,着大袖襦的老者走出位列,开口说道。
“故臣请诛杀王国宝,安抚地方。”老者的声音中气十足,大声说道。
朝廷上下尽皆沉默不语,不少人的眼睛却时不时的朝着为首的一中年男子身上掠过。此男子看着应该不到四十,但头发已经花白,双目中也没有太多的精神,看着颇为萎靡。
但朝堂上下,却都畏之如虎。因为此人便是大晋宗室、琅琊王、当朝太傅司马道子。
“胡言乱语,若地方反叛,朝廷就杀一重臣谢罪妥协,那置朝廷威仪于何处?”司马道子未曾说话,但他身后另一官员却跳了出来,大声说道。
说话者,为王国宝的堂弟王绪,时任中领军。
“近来北部魏国、秦国大军调兵频繁,恐将犯边。而我大晋各地刺史,已经与朝廷离心离德,若是一味讨伐,我朝分崩离析之日,就在眼前。”老者继续的说道。
此话说的直白,但却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先帝在生前还能压制住司马道子等人,但先帝一死,司马道子在朝堂的地位便极具膨胀,还放纵王国宝之流肆意的打压异己,克扣地方军饷。朝廷内部还好,各地方官员反司马道子声一片。
司马道子依旧没有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司马德宗坐在首位,他看着堂下群臣争辩,实际上他根本就搞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他却很愿意看到司马道子吃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任务发布,诛杀王国宝,奖励初级魅力。”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杀王国宝?好好,朕早就对那老小子看不顺眼了。”王国宝是司马道子的嫡系,司马德宗当然也对其极度厌恶。
“尚书令说得对,既然这王国宝如此横行跋扈,那就判车裂,即刻处死。”就在所有人以为司马道子的人会继续跳出来打擂台的时候,司马德宗忽然间插话了。
这句话,立刻在朝堂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皇帝一言而杀大臣的例子很多,但司马德宗在外人看来与傻子无异,现在说出这话,岂不是恶了司马道子?
挑起这个话题的尚书令王珣也是很诧异,微微皱眉。自上次朝议皇帝大骂司马道子父子开始,皇帝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不过,这一步由皇帝亲自下场,未免太蠢。
皇帝自身都难保,现在与司马道子对上,恐怕不多日就得有暴毙的消息传来。王国宝可以死,但必须是由司马道子自己提出来,而不能让皇帝先出声。
王珣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皇帝毕竟脑子有问题,又何必苛求太多。
“快,快点把王国宝拖下去杀了,不然朕就要亲自动手了!”司马德宗有些跃跃欲试,他这几天被上皇爷爷训练,感觉自己厉害了许多,巴不得有表现的机会。
司马道子的脸色微微一变,而朝堂中的其他人则是觉得莫名其妙,皇帝以前是痴傻,现在怎地变成了疯癫?
“陛下,臣下忠心为国,陛下岂能偏听偏信……”在人群中一直沉默的王国宝终于站了出来,他这番话貌似是在说给司马德宗听,但实际上却是向司马道子求救。
王国宝现在慌得很,因为他怕司马道子会放弃他。
别看王珣只是说的含糊,那刺史王恭可是掌握了北府军,乃是大晋第一精锐,便是司马道子都要畏惧不已,不然今天在朝堂上也不会如此沉默。
万一司马道子不肯保自己,那他可就完蛋了。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朕要你死,你就得死。”司马德宗很不耐烦,说话间,从桌上抓起一根毛笔,直接投掷而出。
那轻飘飘不过数两重的毛笔,经由投石术发动,灌注地气,一瞬间就有了百斤份量。再由司马德宗一身怪力加持,简直跟长矛一般,直接穿爆空气,扎入了王国宝的脑袋。
王国宝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脑袋一痛,整个人仰面栽倒,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他的脑袋流出,转眼间就留了一地。
司马道子那病恹恹的身体陡然间一挺,双目中闪过了一丝戾气。但旋即隐没了下去,他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而边上的文武百官则惊呆了,这也太扯了吧,这傻子皇帝说杀人就杀人?
他们又将目光落在司马道子身上,不知道这位当朝太傅该如何抉择?诚然,在王恭的压力之下,诛杀王国宝是最好的办法,但由皇帝亲手杀人是什么套路?
“任务完成,奖励发放。”就在王国宝死亡的那一刻,司马德宗便觉得仿佛有一道力量落下,笼罩在他的身侧,形成了一道光环。
初级魅力光环,提升30气质。
恍惚之间,众人看向司马德宗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原本皇帝拿憨厚痴愚的面庞,也带上了一丝深不可测的威严。莫非……皇帝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现如今与那王恭里应外合,暴起发难,先杀司马道子一员大将?
这个时机太巧合了,杀王国宝不仅仅是皇帝的意愿,也代表了群臣的想法。毕竟,谁也不想跟王恭的北府军对上。
如果王恭当真与皇帝有了联系,那是不是代表着北府军实际上是掌握在皇帝手中?
群臣心中悚然,在这乱世,你哪怕权倾朝野,也比不得手握兵权。尤其是皇帝掌握了兵权,那就等同于掌握了无上权柄,谁敢将其当做傀儡?
王珣也是眼皮子微微跳动,要轮起来,这皇帝也是他的侄女婿,他与王献之同辈,也是王家之人,王神爱还得唤他一声叔父。
司马德宗坐在案台面前,根本就不理会朝廷众人的小心思。他只觉得心中畅快,以往司马道子掌权,就属王国宝上蹿下跳最惹人厌烦。他的目光在司马道子的身上来回扫过,心想着要不要再把自己的这位叔父一同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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