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菲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啊!
每次干活时,她就委屈得眼泪不停往下掉,在布满黑泥的脸上冲出两道黑乎乎的印子——基地里粮食目前还不算短缺,但却没有多少水,每天干完活领来的水只勉强够喝,更不要说洗脸洗澡什么的了,所以她已经几天都没洗过脸了,全身臭得也和丧尸差不多。
王饶自然是心疼得很,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尽量做完自己的事情后,就来帮杜雪菲。
饶是如此,杜雪菲依旧觉得苦不堪言,来到战区基地才几天的时间,在她感觉里,却仿佛过了好几年那么漫长。
……
“滴——”
尖锐的哨声划破清晨的寂静。
这是军队召集幸存者的信号。
“又来了……”
“两个小时就要量一次体温,有完没完……”
幸存者们心里抱怨着,但不得不一个个爬起身来。
进入战区基地后,每隔两个小时就要测量一次体温,即使是半夜也不例外。一旦有人被发现体温过高或是精神萎靡,就立刻会被带到隔离区,进行严密监控,直到烧退了或是观察一段时间没有异常后,才会放回来。
环境恶劣,不少幸存者本来就饱受变异虫的侵扰,再加上每隔两小时的体温测量,根本就睡不好,各种怨言载道。
但在军方强硬地将几个带头闹事的家伙给禁闭,并且断了两天的食物饮水后,就再也没有反对的声音了。
等他们出了帐篷,排队站好后,一群扛着枪的军人们和一些医生过来了,开始每天的例行检查。
“三十八度一。”
立刻就有两个军人走过来,将那个发烧的人带走了。
“三十七度九。”
又有一个女人被带走。
“三十七度八……”
陆续有人被带走。
杜雪菲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发烧啊?
就在这时,轮到了她。
有人拿着电子体温计走过来。
杜雪菲心跳砰砰的,忽然感到有点昏沉,口干舌燥。
对方将电子体温计伸入她的耳内,按了下,然后取出来查看。
“三十七度五。”
这个数字一说出来,杜雪菲就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惊慌地叫:“不会的,我没有发烧,你们是不是量错了?对了,是不是体温计坏了?”
没人理会她,两个军人走了过来,架住了她的手臂。
基地隔离区。
杜雪菲被带到了这里。
这里的面积很大,有四五层楼,里面都是一个个神情不振、体温不正常的幸存者,还有许多荷枪实弹的军人在其中巡逻。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般的沉闷、压抑。
杜雪菲被人带到角落里坐下。
她抱住膝盖,满是不安地打量着四周,无意中看到了离她不远处的王饶。
没想到他也来了,估计同样是发烧了。
王饶也见到了杜雪菲,他的目光里立即露出又是惊喜又是担忧的神情,要不是被人提醒过不能随意走动,他肯定立刻就到杜雪菲的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