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城寒家有女寒千落,一舞剑器动四方。
这名动江湖的寒家,在余朝云德三十九年的夏日,一夕之间被灭门。
寒家独女寒千落不知所踪。
这场灭门惨案即便过了一月有余,在剑城还是百姓茶前饭后的话题:
“寒家如此大的一个家族,一夕之间说灭便被灭了,你说这寒家究竟得罪了何人?”
“如今没了寒家,剑城盛家最大,你说会不会是盛家。”
“我说你傻,还真没冤枉你,你也不思索思索,盛家那点实力,能敌得过寒家,寒家就寒千落,执一把剑,便可敌整个盛家。”
“昔有佳人,一舞剑器动四方,只可惜佳人已不在,再难见到如此绝美的舞剑。”
“那是,三年前寒千落在剑城剑术大比之上那一段舞剑,惊了多少江湖人士,此后每年剑术大比,多少江湖名士前来,都是为了一睹寒千落舞剑。”
“可惜了,可惜了,今后再也见不到了。”
“听闻清理寒家尸首的时候,未曾见到寒千落,也不知她是否逃了,若是逃了,也好,至少寒家还能留下一条血脉。”
“多少具尸身血肉模糊,哪儿还能认全人?怕是就在其中,即便不在其中,也是性命难保。”
……
一个戴着帷帽的黑衣男子路过这些人身边,听这些茶馆中喝茶人说的话,微微侧目后,他在茶馆隔壁的酒楼中点了一壶酒提着带走。
提着一壶酒,一路沿着街道走,买了不少吃食,大多以干粮肉干可储存时间长的食物为主。
吃食买的差不多了,他进了一家制衣店,挑选了两身女子穿的黑衣。
在临出剑城之前,他去了药店,将已经包好的药提了出来。
手上大包小包的出了城。
出了剑城后,他一路往山中走,站在一处陡峭的山崖上,脚尖一点,乘风朝着崖下飞去。
即将落地之前,踏着树枝缓冲过后,旋了两圈,潇洒的稳当的落在了一间傍山而建的拥有两层小楼的院子前。
进了小院,他先将帷帽放下,露出了冷峻的面容。
提着东西往厨房走。
厨房里还有他离开前炖在炉上的乌鸡汤,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将带回的药包拆了一包药,放入锅中配好水,放在炉上煮了起来。
再将带回的热食装盘,端入小楼中。
“吃饭了。”低沉而淡漠的声音对着一侧长椅上躺着的人说。
长椅上躺着的,正是寒千落。
她着一身白绸缎的男子长袍,平躺在床上,长袍的衣角顺着长椅滑落,露出她劲瘦有力的小腿。
长臂从衣袍下伸出,轻搭在眼上,看不出她的神色。
薄唇轻启:“好。”
话音刚落,她移开遮着双眼的手臂,露出了缠着纱带的眼。
寒家被灭门了,她本以为会死在那一场灭门之中。
可他救了她。
他会救自己,定然是有什么企图。
她并不信任他。
因为他的措辞。
她醒来当日,询问他如何救的她。
他说路过,看到她没断气,顺手救了她。
杀入韩家的那一群恶徒来势汹汹,就连父亲与母亲都惨死在他们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