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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平涛火急火燎赶回来时,家里却是空无一人。他在单位里打了很多电话到家,却始终无人接听,乔桑榆的手机也依旧是关机状态;于是他只能开车赶回来,里里外外都找了,家里却没有她的踪影。

去哪儿了?

他昨天可是警告过她了,这几天不允许出门的!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啪!”

重重地一声,蒋平涛把手上的邀请函砸在了茶几上。

这是刚刚从g市传来的邀请函,g市的市长还亲自给他打了电话,但邀请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乔桑榆。他官僚着和他客套了几句,询问乔桑榆是否在他府上做客?他想邀请乔桑榆参加今天下午g市一个慈善基金的活动,也是当地慈善家的意思。

显然,对于乔桑榆是蒋家儿媳一事,这位市长还未得知。

蒋平涛也没法凑上去解释这个!

他本想以“出行不便”婉拒,但却被对方抢了先,那个市长豪气地宣布:“我们这里正好有人回g市,我让专机等她一下,你的人送到机场就行。”

他一语定夺,不给蒋平涛任何拒绝的余地。毕竟是市长的面子,又是等级的压力……蒋平涛没有办法,只能把这份电子邀请函打印下来,满心不甘地回来找人。

这回就让她去好了!

不过,话一定要说清楚——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以后,就得安安分分留在家里,好好和蒋旭扬过日子,再也不准去外面抛头露面!

可是人呢?

“蒋先生?”玄关处传来动静,是保姆买了菜回来,她看到蒋平涛坐在客厅,不由愣了愣,“您怎么在家?”

这个时候,他早该去上班了。

“乔桑榆呢?”蒋平涛没好气地追问,“跑去哪儿了?”

“呃,好像……”保姆回忆了一下,“好像早上少爷带着出去了,看着挺急的……”她只看到车飞快地驶出蒋家,她想去打个招呼都没赶得上。

她的话音刚落,蒋平涛已拿出手机,拨了蒋旭扬的电话。

这回,响了两下,电话便通了。

“爸?”

“你们在哪儿?”蒋平涛声音威严冷沉。

“在市中心医院。桑榆她……”

“知道了。”蒋旭扬的话没说完,便被蒋平涛打断。他冷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然后拿起桌面上的邀请函,起身走了出去…………

医院。

再度醒来,她躺在急诊病房,周围都是酒精的味道。腹痛的感觉有所减轻,乔桑榆眯了眯眼,看清周遭的一切:头顶上吊着两个盐水瓶,床边坐着蒋旭扬,他正低着头,浑身都是颓败。

她的头脑一点点清醒,恢复知觉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她怎么还没有死?

她是宁愿疼死的。

留在蒋家,她要蒙受一辈子的不白之冤,过暗无天日,没有自由的生活……与其如此,她宁愿现在就病死痛死!反正,她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祁漠也骗了她,不管她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里也不禁蒙上了一层灰败。

“你醒了?”蒋旭扬抬头,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他面色一喜,连忙起身,双手撑上了她的床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乔桑榆摇了摇头,没说话。

“哦,对了!”蒋旭扬已接下去解释,“你是胃疼,加上急性的阑尾炎。医生的选择是要么手术,要么先保守治疗,这两天先观察观察……我选了后者,主要还是看你自己的决定。”

话虽如此说,但其实他是只能选后者。

他选不了前者。

如果要手术的话,在法律上,他没办法帮她签字。手术同意书之类的,也只能等她醒来自己签。

乔桑榆别开脸,她没听自己的病情,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只是执地丢出一句:“我不手术。”她不想把自己折腾成虚弱的病人,躺在床上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

她不想在蒋家面前这样。

“好。”蒋旭扬点头,什么都顺着她,“那就先不手术。桑榆,还有……”纠结了许久,他还是决定问她,只是话未来得及开口,病房的门便被人大力推开。

蒋平涛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直接将邀请函扔在她的床面上。

“爸!”蒋旭扬起身。

蒋平涛抬手,示意他闭嘴,然后先行出声:“g市来了邀请函,让你去参加个慈善活动。是市长亲自打来的电话,不能不去。”命令完,他才顺势一问:“怎么?病了?”

g市?

乔桑榆一愣,继而眼睛一亮。

难道说……

“爸,桑榆需要留院观察。”蒋旭扬不同意,正要反驳,衣袖却被乔桑榆拉住。

她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止住了蒋旭扬的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那份请柬抓在手中,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希望:“我要去!我没事的……我一定要去!”……

机场。

专机在机场等候已久。祁漠从洗手间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洗净的桃子。这是他早上在g市买的,也是他亲自洗的。他端着盘子出来,把它放在身侧那个位置的桌前。

然后,继续等待。

祁漠同样彻夜未眠。

昨天深夜的专机直达g市,天还没亮,他就把几个慈善家、企业家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让他们临时搞个慈善活动,然后光明正大地邀请“慈善大使”。而他,在安排好这一切后,马不停蹄地赶回a市。

他只在g市的机场逗留了五分钟。因为,车子驶入vip区之前,他看到了路旁的水果摊,刚上市的桃子,粉嫩嫩的还带着晨露,很是新鲜。于是,鬼使神差的,他吩咐司机停车,然后亲自下车挑了一袋的桃子。

买给她的。

让她飞机上解闷吃。祁漠简单地想。

她该来了吧?

祁漠隔着舷窗往外看了一眼,但是外面的机翼却正好这趟了他俯瞰的视线。祁漠的眉头不由蹙了蹙,索性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打算去下面等她。

“祁少!”见他要出机舱,下属才突然惊呼一声想起来,叫住了他之后连忙回去翻找,很快拿了个敷料贴出来,朝着他的脖子比划了一下,委婉提醒,“有点明显……”

他的颈部,残余着明显女人的齿痕,现在还泛着淡淡的血色。

看上去……

很是暧\昧。

“啊?”祁漠抬手,顺着他的提醒摸了摸脖子,这才想起来:这是她昨晚咬的,他差点忘了。

“很明显?”这里没有镜子,祁漠不确定地追问了一句,顺势拿了下属手上的敷料贴,撕开随意地往刚刚摸着痛的地方贴上,懒懒地嘟囔,“那就遮一遮。”

这是乔桑榆欠他的!

不分青红皂白就咬人……

一会儿得和她提一提,可不能忘了。

“走吧。”拍了拍脖子上的敷料贴,他潇洒转身,顺势捞了个刚洗净的桃子,“我们去下面等。”……

今天的vip区很是冷清。

专机停放的周围,都是空旷的水泥地,远远的才停着另一架私人飞机。祁漠百无聊赖地啃完一个桃子,一个帅气的动作丢了桃核,眼角的余光才看到驶入视野的车影。

应该是她来了。

祁漠勾了勾唇角,下属也似松了口气,站在祁漠身侧戏言:“乔小姐好像很不喜欢回家,昨天后来看到她……”他没明说,只是清了清嗓子,换上另一种轻松的语气,“不知道这一夜过来,她会气成什么样?”

她在家里很难受的吧?

“才一个晚上,能怎么样?”祁漠耸了耸肩膀。

他丝毫不觉得会出什么事。

在他的印象里:乔桑榆伶牙俐齿,就算她家所有人和她吵架,也不见得能吵得赢;而且她还有些身手,虽然只是他眼中拍戏用的花拳绣腿,但自保完全不成问题。

所以能有什么事?

只不过委屈她在a市多留一晚上罢了。

祁漠甚至不明白:昨天她那么抗拒,那么无助到底是为什么?她又不会吃亏。

***

车子在他十步之遥处停下。

祁漠的唇角噙着浅笑,气定神闲地等着乔桑榆下车。但是当车门打开,他看清从车中走出来的人时,他俊脸上的笑容尽敛,全部转化成了震惊和错愕——

才一晚上,她怎么……弄得像个鬼一样?

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涩惨白,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额角的碎发还微微有些湿……她像是快死过去,又像是刚活过来,整个人都虚弱到了极致。

她推开了试图搀扶她的人,一步步地朝他走过来,步伐缓慢,身形踉跄。

近了,他才看清她的左脸上还带着若隐若现的指痕。她被打了?

祁漠不由失神了一秒,而她的脚下摇晃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栽倒。祁漠猛地回神,身体比大脑更快地运转,大步冲过去扶住了她:“乔桑榆?”

下属们显然也被乔桑榆的这副样子吓到了,刚刚欢迎的目光都转成了呆愣,看到祁漠扶住人,他们才豁然清醒过来,想起和那辆车的人招呼一声,示意送乔桑榆过来的人离开。

***

她的十指纤长洁白。此时,正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即使自己站稳了,她也死活不松开。直到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确认那些人离开了,她才骤然松了口气,眼底的惊惶都变成了释然……

“你……”她的身体还没有多少力气,开口便显得虚软无力。她的嗓音有些颤,刚一开口,鼻子便不禁有些泛酸,一种莫名的委屈让她红了眼眶,“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她以为祁漠暴露了她的位置,又把她强交给了家里。

她以为他害了她。

没想到,他还是来了,信守诺言地来了。

乔桑榆不禁想哭,这种从绝望到希望的欣喜,让她忍不住想掉眼泪。

祁漠的脸色已沉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