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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跑就是了!”还未等到他说完,小清便坚决摇头,“我一个都不选!”
“那可不行,我们之间不存在信任。”他打断她坚持道,然后抛下她独自走向客厅的某个柜子,仰望着里面的东西,“我在你们家,倒是发现了其他好东西。”
他慢条斯理地低喃,从柜子里拿出慕向贤珍藏多年的白酒,打量着那有些年头的瓶身,突然转头问她,“你的酒量怎么样?”
小清的表情一僵,当即摇头:“我不会喝酒。围”
那些都是爸爸珍藏多年的好酒,浓度很高,她是真的没有喝过!再加上是祁漠问她,她当然更要回答“不会喝”了。
“不会?那太好了!”他自言自语地低喃,拎出其中的两个瓶子,缓缓走回来,“只要这两瓶,应该就能把你灌得乖一点吧?”他一会儿会很“忙”,肯定没工夫应付一个时刻想逃跑的人。
“祁漠你疯了!这么高浓度的酒,两瓶下去会死人的!”小清的脸色一白,猛地站起来想要后撤,却被他先一步扣住手腕。他用力一拽,便将她整个人都拉了回来。
“死的是你,我无所谓啊。”他低凉而笑,未受伤的左手扣住了她的下巴,然后抬起右手,强行把酒灌到她嘴里……
“放手……咳咳咳!”
他的力道很大,强迫着她张嘴,她根本躲避不开。辛辣的酒精很快灌入她的口腔,刺激得她一阵阵呛咳,难受到了极致……那陈年的好久,最终被他灌了一半,也被她吐了一半……
小清从来没想到,祁漠会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他将第二个空酒瓶扔到地面,左手才跟着一松,放开了她的钳制,任由她趴在地上呛咳干呕。她被逼着喝了好多酒,胃里开始火辣辣地疼,意识尚且清楚,身体却已用不上力气了。
“祁漠,你混蛋!”她骂不动他,只觉得困意阵阵袭来,小清又急又怒,只能狠狠地抓起地上的酒瓶,再重重地朝他砸过去……
却砸了个空!
“没办法跑了?”祁漠蹲下身来,神色傲慢又好笑,看着她醉意朦胧的模样,他微微一笑,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你该感谢我,这总比腿上挨一枪要好。”
“滚!”她用力想他的手挥开,可手掌却使不上大力气。
她像是个绝对的弱者,任由他的支配。
而祁漠看了她几眼后,已径自站起身来,继续刚刚未完成的部署。小清迷迷糊糊的,只能听到他的嗓音徐徐传来,似穿梭真实和梦境的变幻——
“准备好的那辆车上装好炸药,分量要足……爆炸规模不要太大,但是我要车上的人立即化为灰烬……当然,要比姜越婚礼的那场爆炸更震撼……”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越来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只是他说的那些“姜越的婚礼”、“爆炸”……之类的词却深深地映入她的脑海!她想过是姜越的幕后主使人灭的口,但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祁漠!
混蛋!
她堂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此刻,小清心中的恨意燃烧到了极致,她恨不得当场爬起来和他拼命,恨不得当场杀了祁漠!他简直罪无可恕!可是她使不上力气,只能恨恨地抓着他的裤脚,不甘地带着泪沉入朦胧之中……
她在心中默默发誓:等到她醒来,她一定要找祁漠报仇!
***
祁漠打完电话,才注意到自己已被抓皱的裤脚。
她的小手就这么可怜兮兮地垂在一边,因为掌心用力,适才包扎的白纱布上隐约渗出着血印。她已昏睡了过去,只是秀眉依旧紧蹙着,眼角还残留着明显的湿意……
一切,都彰显着她的倔强和执念。
“我倒是不讨厌你……”祁漠蹲下来打量了她许久,惋惜地长叹了口气,淡淡补充,“……可谁让你跟了黎北晨呢?只能抱歉了。”
既然跟了黎北晨,那属于他的罪孽,自然也有她的一份。
她不得不被卷入这
个腥风血雨的世界……
而且可惜——
她刚卷入,就成了牺牲品……
黄昏时分。
祁漠到达机场,车子径直开到了停机坪。他的专机还没有过来。
他知道这里有黎北晨的人盯着,所以他的安排很谨慎:他在a市外准备了一切接应和保护人员,只要他能平安离开a市,黎北晨的势力便未免是他的对手!当然,最危险的过程,是离开a市。
专机会在十五分钟后到达,只在停机坪逗留一分钟,这是他唯一东山再起的机会。
“祁先生。”车子在停机坪停稳,手下便着急地赶上来,“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还有十五分钟,快去……”旁边躲一躲啊!
谁知道停机坪这里有没有黎北晨的人在守着?
“不用。”祁漠抬手止住他,他越过下属朝他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摘下墨镜,动作潇洒地推开了车门,“况且,现在躲开也来不及了……”
下属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背后不由发凉——
太快了!
黎北晨的人来的太快了!
刚刚还毫无异样的停机坪,此时竟有很多人出来,几乎是把他们团团围在了中间,彻底断了他们离开的念想。然后,他们看到一抹颀长冷傲的身影走出来,气场极冷,脸色极难看。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预计中的针锋相对,却没有计划中的势均力敌。
黎北晨人员众多,而祁漠却只带了一个下属,优劣尽显……
祁漠自嘲地扯了扯唇角:“黎北晨,久仰。”
黎北晨显然没有和他交流的兴趣,连基本的招呼都省了,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把她放了,我放你一条生路,可以保证你平安离开a市。”
“哦?”祁漠饶有兴味地挑眉,似笑非笑,“你黎北晨这么心狠手辣的人,也肯放虎归山?”
显然,他是不信任的。
黎北晨不悦地蹙眉,脚下跟着上前一步,他没心情进行这种无赖的交涉,想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态度习惯了的:“她在哪儿?想离开a市就把她交出来!”
祁漠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漫不经心地绕着车子踱步,在走到后备箱处时,陡然扬手用力一拍,打开盖子,将她从里面揪了出来——
她显然意识不清,整个身体都找不到任何支点,祁漠用手一带,她便软软地靠在了祁漠身上。她看上去狼狈至极,早上穿的那套大衣灰扑扑皱巴巴的,头发也凌乱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她的大半张小脸,而另外半张脸,则是埋入了祁漠颈间……
“小清!”黎北晨一急,怒意陡升,猛地掏枪对准了祁漠。
而祁漠显然也料到了黎北晨此举——
真要见到了人,黎北晨怎么可能还放他活着离开?
“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带她过来?”说话同时,他手中的枪已抵上怀中人的头,“现在不如试试,我们谁的枪更快?”
他面色冷然地说完威胁,手上的力道不减,然后得意地看向黎北晨,似笑非笑。
而他怀中的小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的整个身体都是瘫软着的,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了祁漠身上,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黎北晨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也无法获知她现在的情况……
“你对她做了什么?”黎北晨的嗓音极冷,却又无法轻举妄动。
他甚至想着当场毙了祁漠,但是……她还在他手上。
“你可以放心,男人对女人做的那些,我通通没做。”祁漠微笑,他掌控着主动权,于是表现越发肆意,他稍稍放松了对她的钳制,“她只不过意识不清而已。你想让她在这种状态下死么?”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直击黎北晨的心弦。
日落西山,光影昏暗,祁漠特意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让他看不清,只能徒增担心,一点点地瓦解他灵活的算计能力……如果这是一场事关逃离的赌博,那祁漠的筹码,就是小清在黎北晨心中的地位。
“……好。”半晌的僵持之后,果然还是黎北晨率先败下阵来。
他颓然地低叹出声,主动放下了手里的枪,蹙眉给了让步:“说吧,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让你的下属退出去。”祁漠环视了一圈,估摸着专机到来的时间,冷然说出条件,“我比较喜欢势均力敌的局面。”
“都撤出去!”几乎没经过任何的思考,黎北晨当即命令。
保镖们却是面面相觑地不敢动了——
他们撤离,让黎总一个人留在这里冒险?这不合规矩啊!这样他们还怎么算是保镖?
“黎少?”陈泽也是面色愕然,暗暗地朝黎北晨靠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提醒,“那个祁漠手里还有枪……”
“都走!”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黎北晨的冷喝打断,“我自己把她救回来!”
这个险,他不得不冒……
陈泽很快带着那些保镖撤离,地方空了下来,整个停机坪都显得空旷了许多。这样的对峙在一分一秒地继续,现场的气氛紧张,直到祁漠听到空中的呼啸音,看到自己的专机钻出云层,缓缓下降……
离开的机会来了!
“黎北晨,”祁漠突然出声,嗓音中透着一股诡异的平静,“你和小清两个人的搭配,其实……听让人难以理解!”
黎北晨蹙眉,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些意欲何为?
而祁漠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明显,持续不断地放大着。他看着那架专机降在跑道上,快速地滑行过来,这才突然说出下半句:“既然我理解不了,那就索性不理解了……毁掉算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总结,在黎北晨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猛地跳上后备箱,大吼出声:“开车!”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