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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谈羽甜深吸了口气,只是刚刚踏进门她就站定,眼底渐渐氤氲起了水光。

地上满是狼藉的衣服,可见曾经的战况有多激烈。

经过客厅,往里走,他那她根本没法靠近的房间此时正大开着,那两个人亲密拥吻着不堪画面直接撞击着她的视线,刺痛她胸口。

“其宣——”

“其宣——”

那个老女人忘情的呢喃着。

谈羽甜的脑中不由自主滑过年幼时候牵住的那个人的手,他笑的光风霁月,朗朗乾坤,忽然间她觉着胃中翻腾了起来,哇地一口便吐了出来。

听到动静,沈其宣不觉僵硬,而容娟更是立刻松开已经不在状态的男人,几步走到门边,便看见蹲着一脸苍白的谈羽甜。

“咦,这不是那天的xiǎo mi书么?啊——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容娟“花容失色”,倚靠进紧跟出来的男人胸口,楚楚可怜的看着沈其宣,“其宣,为什么她有你家的钥匙啊……”

而沈其宣一脸震惊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谈羽甜,根本忘了反应。

病逝的童奶奶,被车祸带走的沈爸沈妈……谈羽甜忽然站起身,握紧拳头冲沈其宣低吼:“你给我滚出去!沈其宣!你对得起我,对得起爸妈和奶奶吗?”

“你让谁滚呢!”容娟的脸变了色,刚要上前和谈羽甜理论,却被沈其宣一把拉住。

“小娟,我们先出去,我出去再和你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沈其宣有点不敢看谈羽甜的眼睛,他连哄带骗的把容娟哄出了门。

谈羽甜逞强的站着,背脊挺得笔直,一双眼睛却难掩血丝。

“你的脸怎么回事?”沈其宣顿了顿,“你好几天不回来,前几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起自己又是车祸又是跳河,现在还过敏。而这个男人,这个身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却带着别的女人来家里风花雪月。

谈羽甜轻笑,却带着无比的讽刺,“我打电话给你,你接了么?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才好,这样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和这个女人双宿双飞了,是吗?”

闻言,沈其宣的脸色瞬间变了。

谈羽甜却没有在意,只是退后两步靠近客厅,抬手指着散落一地的衣物,“这就是你的逢场作戏吗?沈其宣你对得起爸妈和***期望吗?”

“你太让我失望了。”她的声音疲惫,失了以往的雀跃灵动。

沈其宣目光复杂,好半晌才僵硬的回了句,“你今天先冷静冷静,思千,为了沈家,我们应该是可以付出一切代价的。”

谈羽甜摇头冷笑,路过他身侧,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昏暗顷刻间吞噬了她。

眼睁睁看着谈羽甜晕厥到底,沈其宣阴郁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好久。

半晌,打算伸出的手指收了收,沈其宣站得挺拔,声音冷若冰霜,“对,思千,我可以为沈家付出一切,你也应该可以。你是我们沈家救回来的,你的命是沈家的。前几次你命大躲过,但,我总有机会让你遇到个致命的‘意外’……”

****************

再睁开眼睛,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谈羽甜躺在地上,她头疼得慌,叫了两声沈其宣,都没有人应。

呵,也对,他应该是去陪那个叫容娟的老女人去了,他还要费不少口舌跟那女人解释自己的“身份”呢。

可他怎么说是她的丈夫,居然真的不管她的死活,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谈羽甜心寒的躺在地上,不想起身,门铃忽然间震天响了起来。

大大的舒了口气,费力的支起身子下楼,“呼啦”一下打开门,低吼,“沈其宣你还好意……”

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门外站着的人,有些讷讷,“是你啊……”

“……”华慕言双手插在休闲西裤里,英眉一挑,似乎在等她说完话。

谈羽甜抓抓头发,神色讪讪,“不好意思,我……。”

男人没有说话,直接越过玄关,走进她的家。如果不是看见那个沈其宣和老女人一起下楼,他才不会多管闲事上来。

华慕言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别开脸,从兜里掏出一小袋子药扔向她,“别病死了,莫深让我给带给你的。”

丈夫没管她直接将她扔在地上,而给她送药来的,竟然是是眼前这个只有利用关系的人。

谈羽甜心情有些复杂的看了眼华慕言,随即抛之脑后,强颜欢笑的招呼着,“随便坐,我给你倒茶。”

华慕言瞥了她一眼,抬手去碰她的额角。

察觉到他的动作,谈羽甜连连后退,却一时没注意被沙发绊倒,整个人直直摔进沙发里。

四脚朝天模样真实滑稽。

华慕言上前两步俯下身,看着凄凄哀嚎的女人,切了一声,然后抬手戳戳她的额角。

“嘶——疼疼疼!”谈羽甜痛呼。

华慕言被她呲牙咧嘴的模样逗笑。

“你还笑得出来!”谈羽甜愤愤,一手护着自己的额,一边瘪瘪嘴,酝酿着泪水,“混蛋,我都这样了还欺负我。”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欺负你。”华慕言耸肩,竟然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

谈羽甜连忙往边上挪了挪,却感受到男人的再次靠近,额角不禁落下三道黑线:“你不是说不上来的吗?是不是应该走了?”

“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啥?”谈羽甜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弄蒙了,循声望去,去看到华慕言眼底划过戏谑的笑容,她眉头一皱,“你不舒服就去医院啊,来我这算……”

“嗯?”华慕言挑眉。

谈羽甜咽咽口水,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是秦莫深的助理,而主要负责的任务就是照顾好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她扒扒头发,干笑道:“那个,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抓药。”

“你们这屋子有怪味道,我呼吸不过来。”华慕言一开始原本不打算走进来,可是看到这小女人把自己弄得那样狼狈,鬼使神差的就进了屋。

屋子里的气味虽然不算难闻,但是让他不舒服是真的。

“……”谈羽甜想起秦莫深跟自己说起他时,有提到洁癖这点,于是颇为无奈的起身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窗户。

凉风一吹,她突然想起什么一扬转身冲那好整以暇的男人低吼,“这里气味难闻你就回家啊!”又没有人强迫你留在这里!后半句当然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

也许是因为太过大声,声带带动脑子突然起了一片混沌,连胸口都开始发疼。天旋地转的感觉还没有完全的体会,谈羽甜就感受到腰间有一股力道将她带引另一个地方。

撞上一堵温暖的墙,额头传来隐隐的疼痛。她睁眼,华慕言温热的胸膛,鼻尖嗅到的是男人那越来越让人熟悉且容易接纳的气息。

“我们张牙舞爪的小猫儿生病了。”华慕言叹口气,眼底却划过揶揄,一把将她横抱起。

谈羽甜低呼一声,只能抬手死死的搂住男人的脖颈。

华慕言被她不知轻重的搂抱窒红了脸,恨不得立即就松手将人给摔下去,却依然坚持到了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吃药。”他巡视卧室一周,才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杯温开水。

谈羽甜怔怔的看着男人那节骨分明的手指在拨弄药片,冰凉的指尖送到自己的唇瓣上,她抬头,眼底腾升茫然。

“吃啊。”华慕言的眼底划过一丝不耐。

谈羽甜似乎被他的冷声一吓,连忙开口,却不小心将男人的手指也给吃了进去。

华慕言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那温暖的口腔,小巧而湿滑的舌头……

“脏死了!”

抽了床头柜上的纸擦擦手,华慕言一脸嫌弃的将谈羽甜给推倒。

谈羽甜看着自己眼前放大了好几倍的男人俊颜,胸腔的跳动似乎会震聋自己的耳膜,“你、你要干嘛……”

“睡觉。”

谈羽甜的脚一颤,听到低呼之后才发现自己在听到那话之后竟然下意识踹了他一脚……

“不知好歹的女人!”华慕言咬牙切齿的揉揉自己的大腿,看到她耳根酡红一片,才知道她想歪了,薄唇微扬,“你以为我会和一个几乎看不出五官的猪头睡觉?”

“……”知道自己刚刚误解了他的话,谈羽甜的脸色虽然还殷红一片,却逞强的应嘴,“那你怎么和一个猪头说话啊!”

“我只是命令我饲养的///宠///物睡觉而已,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是在和‘它’说话?”华慕言眉一挑,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那个绷着樱唇,一双黑眸水水亮亮的女人。

“有没有人说你真的很可恶!”谈羽甜说不过他,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华慕言搬了椅子坐在床边,神色似乎有些惋惜:“当然有,可惜说过这样的话的人都已经后悔了。”

听到他这样说,谈羽甜突然想起他是自己不能得罪的大boss,连忙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打哈哈,赔笑道:“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华少爷如果有事,就先忙去吧~”

“我没事。”华慕言往后一仰,双手放在交叠的腿上,眼底光芒一暗,“你早点恢复。”

谈羽甜看着那幽深的眸子,心口砰砰跳,说的话也不自觉磕磕巴巴:“谢、谢谢。”

“早点恢复,早点去谷家一趟。忆锦的手术越早做成功率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