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力稳定着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我敢肯定,今天绑架我的就是那个男人,他开着车,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没有任何头绪,和那个男人有关联的人我只能想到你。”
莫承南觉得有些好笑:“所以你是怀疑那个人是我指使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我只需要你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为什么会绑架我。”
看着唐初微认真严肃的表情,莫承南知道她没有说谎,也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眉头微皱:“我和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关联,至于他为什么会绑架你,我也没有任何义务要去帮你思考这个问题。”
莫承南冷漠的态度让唐初微彻底死心,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答应晁正廷的要求是对的!这样的一个男人,自己对他的付出从来都得不到一丁点回报,她为什么还要继续爱他?
唐初微是在年龄越来越大之后才发现,尤其是女人这种生物,自己年轻时所信奉的那些道理等到成熟之后回想起来其实多半是不可靠的。
她死缠烂打像个跟屁虫一样赖在莫承南身边的那些年,那时她一直觉得爱一个人就是要为他付出所有,即使他根本不待见自己,只要他好,哪怕自己得不到一点回报都是可以的。
后来唐初微才明白,那样的感情观其实是无比畸形的,两个成年男女在一起,如果没有互相理解和扶持,那这段感情注定走不长久。
莫承南,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停止爱你了,唐初微在心里默默地想。
以前的那么多次对自己的警诫,唐初微都知道其实不过是自己的气话,可是回首结婚这两年以来,大多数时候的莫承南其实是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他不尊重自己的想法和尊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健康与否,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这样一个男人,让她还怎么能继续爱下去?
这一次,唐初微彻底死心了,她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
“好,既然如此的话那有一件事我想我可以明确地和你说清楚了,就是那个男人指认我给唐镇注射药物的事情,你也应该猜到不会是我做的了吧,否则这一次这个男人又怎么可能绑架我。”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仿佛干涸的岸边一条濒死的鱼。
莫承南却没有正面回答唐初微的话,他的眼神里带着一股浓浓的试探意味,他问道:“你说自己被绑架了,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唐初微正要转身的脚步一顿,是晁正廷救了自己,可是这个男人的名字,她想都不用想,莫承南不会愿意听到,更不会愿意接受是他救了自己。
可是,想起眼前这个男人刚才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唐初微的眸色沉了几分。
她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像是在故意炫耀一般说道:“噢?你想知道吗?是晁总救了我。”
空气中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几分,莫承南的脸色冷如寒冰:“你再说一遍。”
唐初微不怕死地重复了一遍,语气当中听不出一丝惧怕:“我说,是晁总救了我。”
她根本没有看清莫承南是怎么一步跨到自己面前的,只知道自己的话音刚落下巴就被狠狠捏住了,莫承南如恶魔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难道没跟你说过吗?不准和别的男人走太近,晁正廷是你的情人吗?嗯?为什么处处都要和他扯上关系,告诉我,你就这么低贱吗?”
唐初微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被他捏碎,非常相似的痛感,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在酒店的浴室里,他差点把自己掐死在浴缸。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唐初微一把推开了莫承南。
“啪!”
莫承南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耳光,唐初微不知道自己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道,只看到莫承南的脸颊上有一道印子,正在往外面渗着殷红的血,是被她手上拿着的包包上面锋利的拉链划伤的。
莫承南用手轻轻碰了一下伤口,手指上沾满了红色的血液,他抬头愤怒地看了唐初微一眼,唐初微却觉得自己心里很畅快。
堂堂莫氏集团的大总裁,被人打脸,应该还是第一次吧?
其实唐初微的心底里还是有一点害怕,虽然莫承南绝对不是那种会打女人的男人,但是在极端愤怒的这种情况下,她也完全不敢保证这个男人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别的事情。
越想心里越慌,唐初微干脆一个转身快速上了楼,躲进了自己的卧室里,关门,反锁。
一颗扑通乱跳的心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
唐初微坐在床边,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如今自己和莫承南的关系越来越差,这栋莫家别墅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座牢笼一般,困住了她的脚步,也困住了她的心。
尤其是当看到晁正廷拿给她的那些照片以后,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父母的死或许多多少少和莫家脱不了关系,她坚信在这座大房子里肯定发生过什么,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可是想破了脑袋,她也想不出莫家和自己的父母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恩怨。
爸爸唐延峰是一位很优秀的律师,成功打赢过成百上千起商业官司,妈妈顾清姀是一位着名的婚纱设计师,在业内大有声望,而且他们两个人都是不争不抢的性格,基本不可能会和别人发生什么冲突,尤其是像莫家这种庞大复杂的商业家族。
唐初微越想越头疼。
第二天上班,唐初微一进办公室就和莫承南打了一个照面,她避无可避,便强装淡定地直接从他旁边走过去了。
后来一整天的时间,唐初微直到下班都没有再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毕竟给了莫承南一巴掌,那道伤口看上去好像挺严重的,因为她早上看见莫承南的脸上竟然贴着一片小小的白色纱布,刚好把那个伤口盖住。
旁边又有好事八卦的人窃窃私语了起来:“诶,你们看见了吗?莫总的脸好像受伤了。”
“看见了看见了,真是没天理,贴了一张丑丑的纱布,那张脸却居然还是那么帅......”
正在茶水间冲咖啡的唐初微听到这里,控制不住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行了,你瞧你这一脸花痴样......”
本来预计在今天举行的会议也取消了,毕竟莫承南不可能顶着一个瞎子都能看见的伤口去给全公司的人开会,威风这种东西还是要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