薙切绘里奈气就气在目前掌握学院最高权力的人就是她的表姐薙切爱丽丝。
她并不是看不懂形势,当然也知道外祖薙切仙左卫门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这古山神社评议会的会长并不是薙切爱丽丝的话,她倒是也没多少的意见。
但是偏偏,目前的会长还就是薙切爱丽丝。
就这位表姐自从从国外回来之后,找她麻烦的态度还是相当的明显的。这动不动就对她明显的挑衅,她又不是瞎子看不到这些。
可之前薙切绘里奈确实是没把这位表姐当回事。
她对自己可是相当的自信,不仅是厨艺方面,家族中的位置,她也是相当的稳固。所以薙切爱丽丝的挑衅,完全没有任何的用处,看着就像是小朋友在耍脾气而已。
所以面对对方的挑衅,薙切绘里奈一般都是无视的态度,偶尔怼上几句,也是提醒对方有个度,别太过出格引起麻烦。
很明显她在这段关系之中一直是处于高位,甚至有些就看着你胡闹的心思。
就前几天她还有些恼怒这位表姐不知道哪里不对居然参加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社团,然后还找自己的舅舅薙切宗卫告了状,让他们管管自己的女儿呢。
然后这突然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薙切爱丽丝一瞬之间,得到了所有。不管是家族中的地位,还是学院中的权利,这些之前都属于她的东西,一夜之间全部都成了自己这位表姐的。
当然这一切还不至于让薙切绘里奈破防,毕竟她本人的权力欲还真的没那么重。
可现在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真正导致薙切绘里奈情绪有些失控的事情,其实是她对未来的迷茫。
是的薙切绘里奈从小就是为了厨艺而生的。原本在薙切家这个家族内,厨艺就是一切。
她自己当然也是个热爱厨艺的人,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她自然也喜欢料理。但是厨艺这事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个爱好那么简单,因为她有个过于极端的父亲。
这位入赘薙切家的父亲,自从薙切绘里奈记事之后,就在对她进行各种严苛的厨艺训练和改造。是的这边都已经要用改造来形容他的一些训练了。
她的能力神之舌,其实也算是这位父亲的手笔。因为从小她就在不断的品尝各种的食材,然后找出这些食材一丝丝的差别,稍有错误,便会受到来自父亲的责罚。
过于严苛的训练和处罚,对薙切绘里奈来说,简直就是童年的噩梦。
一直到外祖薙切仙左卫门发现情况不对,强硬的赶走她的父亲薙切蓟之后,她的生活才算是恢复了一些正常化,不过现在想起这个名字,她的身体都会忍不住的颤抖,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然而训练改造虽然无比的严苛,效果还是有的。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成就,确实有父亲薙切蓟的功劳。
她也是说服自己,自己是薙切家的人,自己遭受的一切,也是在为家族贡献出的一份力。
然而这一切就在这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全部都破灭了。
厨艺没用了,以后远月学园不是厨师学院了,薙切家以后估计也不会在意什么厨师不厨师的事情了。
那……她经历的一切算是什么
童年的一幕幕可都在清晰的记录在她的脑海中,原本她还可以用苦其心志才能获得成功,或者家族需要这样的她之类的原因来安慰自己,勉强的接受这样的童年。
但是现在呢,这简直就是个笑话了,自己小时候忍受的那些痛苦到底算什么父亲离开之后,她依旧凭借着自己对料理的热爱,继续精进自己的厨艺,顶着薙切家族下一任家主这样沉重的名号,不断的努力的这些又算是什么
然后更加重要的是,她之后应该做什么
继续做厨师可是现在薙切家已经根本不会在意厨师的事情了,这个世界也不会在意厨师什么的了。那么,她的未来在哪里
此时此刻,巨大的负面情绪在薙切绘里奈的身上凝聚,这才会导致她对薙切爱丽丝的敌意无限的放大。
即便她自己心里也算是清楚,自己不应该怨恨这位表姐的,但是她真的是压不住这恶意,她需要一些宣泄口,简单的说就是迁怒。
当然薙切绘里奈即便有些黑化,总体来说应该也出不了太大的事情。毕竟她的本质还是个善良的人,一时的迷茫,一时的迁怒,随着时间,应该会慢慢地淡化和和解。
但是奈何这不是有挑事的人吗。
“你渴望力量吗”突然的声音响起,让薙切绘里奈突然惊醒。
她此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居然已经离开了学院大会的现场。因为突起的恶意,实在是不想看学院大会主席台上被簇拥在最中间的表姐,她思绪混乱之间,已然走到了会场的外面。
而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学院大会那边,根本没人注意到消失的薙切绘里奈。听到声音的她也才发现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是你”薙切绘里奈一瞬间就认出了眼前的男人,自然就是我们的搞事小能人林顿了。
薙切爱丽丝从住宿研修上就已经认识林顿了,虽然之前交流的并不多,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来远月学园踢馆的。但是现在她当然也知道林顿的身份了,毕竟那场直播,她也是看了的。
从目前看,这应该是个和古山神社竞争或者对立关系的超自然组织,大概率还不是本土的组织。对方的目的,她看直播的时候就大概有些猜测。
没想到此时对方居然找上了自己,薙切绘里奈一瞬间心思流转,想到了很多。
“你……想要做什么”薙切绘里奈保持安全距离问道。
“我问……你渴望力量吗“林顿笑着说道。
薙切绘里奈之前确实走神没听清,但是这次听的清清楚楚。此时的她头脑显然还没那么清醒,看着眼前的林顿,下意识的问出了那一句:“那么……代价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