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咒王是什么出身?
明面上他是七塘咒宗的当代宗主,权威之重,方外能比他强的一双手数得过来。
暗地里,他乃是大幻魔岭长老团成员,从排名看低于我的大师伯,可能这份排名才是按照实力排的,我大师伯高居九长老之位,实力比他们都强。
如果从这方面去考量的话,没准儿,死咒王他们几个的真实本领不见得高于各自的得意门徒。
海怪首领拜入他门下,不就是为了有个牛掰的靠山吗?
大幻魔岭这块金字招牌,足够份量了。”
转念之间,心底又想了这许多。
导致我原本笃定的判断再度模糊起来,没法确定死咒王真实本领到底是强于海怪门徒还是低于徒弟了?
但不管怎样说,这两个坏事做尽的家伙还真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臭味相投说的就是这对师徒。
“他们,都该死!”
想起当年在鬼神岛大开杀戒的死咒王和苗二庙他们,我心底的戾气就控制不住,当时,宁鱼茹咬牙切齿的样子深刻脑海,那时候没实力追究这批恶人,现在呢?
“要是有机会,不妨为冤死在这些大恶人手中的冤魂讨回公道。”
心底有了决断后,不再多想这些,眼神从钢针发型的海怪男身上转到位于羊脂居士身后女子的脸上。
“果然是什么师傅收什么徒弟!”
羊脂居士长相一般,她的女徒也是一个范儿,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容貌中等,身材中等,哪哪儿的都不出众,但眼底深处的阴毒狠辣和羊脂居士如出一辙。
此女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左手,有六根指头。
我能确定她是生人法师,这六指就是天赋异禀呗!
感应到我的目光,六指女转头看来,忽嫣然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我敷衍的点点头,脸上挤出假笑来。
做戏谁不会?
算是和她打过招呼了,目光自然而然落到苗二庙的门徒身上。
和苗二庙壮实到吓死人的身板正好相反,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是个瘦高个。
瘦到什么地步呢?和至今还没出现的大竹竿长老有一拼了。
他的脸颊向内凹陷,颧骨突出,嘴唇极薄,表示出此人冷血无情的个性,眼睛狭长,眼瞳特别小,导致眼白部分多,看上去像是白眼狼一般,时时刻刻都闪动狡诈凶险光芒。
还留着将将到肩膀的油腻腻黑发,穿着一套黑衣,最重要的是,极为复古的披着一件黑大氅,纯黑的那种,上面没有任何暗纹。
这男子给人的感觉相当可怕,看到他就会联想到一系列负面词汇,什么残酷血腥、恐怖惊悚等等,都可以用来形容他。
感应到淡淡的死气,我就懂动了,这是一具僵尸。
大幻魔岭向来不忌口,不管什么种族、什么立场的妖魔邪怪都敢一口吞下!
只看三位长老收取的门徒就能明白这点,除了六指女是个大活人,其他两位都是非人类。
暗暗收回目光,已确认,这三个家伙,就是我于擂台战上争夺岭主继承人资格的对手。
六指女和僵尸黑衣男我并不在意,在意的只有死咒王的海怪门徒。
“生死战真是太妙了,正愁不敢随意在大幻魔岭中动用武力为元宝号破冰船上的一众冤魂索仇呢,岭主就雪中送炭的说出生死擂台战了?真是太顶了。
至于海怪门徒的那三个跟班?
不急,先顺势宰了这家伙,再去打听另外三个帮凶即可,它们的道行肯定还不到皇级,和那一剑毙命的海蛇巨怪一般的好收拾。”
心底琢磨着这些有的没的,注意着隐藏情绪,不能被在场的枭雄们看出端倪来。
这地方汇聚的都是当世人精,一个比一个狡诈,别看岭主老好人形象,但我最警惕的就是他了。
笑话,只说武力值的话,他可能真的是天下第一!这般存在,谁敢小觑他那就是在找死。
不看岭主刚发一点火,平时嚣张跋扈的死咒王和苗二庙立马低头请罪吗,甚至,隐藏暗中的岭主夫人都不得不出来圆场子了,这才让羊脂居士免除了惩罚。
这一切种种都说明,死咒王他们对岭主的武力极端忌惮。
种种挑衅可以理解为试探,试探岭主的底线在哪?一旦确定了,就不敢越雷池半步了。
这就是盖世武力的威慑力!
领主夫人尽显女主人风范,招呼着大家重新落座。
苗二庙他们的门徒可以在师尊旁的小座位上坐下,算是很给面子了。
岭主示意夫人坐在身边,这才转头看来,对我笑着说:“姜馆主不是外人,本座就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七塘咒宗的死咒王端木巷,但其实他是咱大幻魔岭的长老,当年奉命打入七塘咒宗内部的,这些你知道就好,莫要外传才是。”
我赶忙起身应是,然后正式和端木巷见礼一番,当然,执的是平辈之礼。
大师伯没回归宗门,我就不必要喊他们师叔。
端木巷起身,不阴不阳的回了几句久仰之类的场面话,扯过身后的徒儿为我做介绍。
海怪门徒的名字为‘连摩’,乃是继承人竞争者之一。
我和连摩过着场面话,随意说了几句,算是认识了。
接着,岭主又为我介绍了羊脂居士和苗二庙,顺带着我了解了他们门徒的姓名。
羊脂居士的六指女门徒名为马馥馥,是个挺奇怪的名字,馥郁香气这词谁都晓得,但马馥馥一点也不香的说。
苗二庙的僵尸门徒名为石黑。
我心头喊了一声妙,这两个字转过来不就是‘黑尸’?
真是名如其人!
大家脸上堆砌着虚伪假笑,相互久仰、幸会一番,过了场子,这才再度落座。
岭主脸上有了点笑意,他这人似乎就喜欢看到其乐融融场景,就是不知是否看到和煦场面下的暗流?
“诸位,你们来的正好,有关于岭主继承资格的事儿,本座和九长老有过一番谈话,他的意思是……。”
岭主不疾不徐的将刘老先生伯的那份要求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