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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把车装好了,胡树彬开着警车也来了。老张见来了辆警车顿时吓了一跳!这东西虽说是他们发现的,但是也不能说是自己的呀,不知道警察来这儿干什么。关山月见老张紧张得头上冒汗,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自己人。”

老张却惊疑不定,他叫警察干什么?不会是黑吃黑吧?关山月有心逗一逗老张,又怕把他吓出个好歹了,把剩下的钱递给老张说:“这下放心了吧!”接过钱老张才松了口气,擦擦脑门上的汗,想想抽出一千块钱来递给关山月说:“等送到你们家里了,把这一千块钱给司机。”

有警察押车,关山月当然不怕司机耍赖了,还是笑笑说:“讲究!”顺手把钱递给了胡树彬。钱终于到兜里了,老张开心了,却又不敢在这儿多待一会儿,说道:“做生意嘛,必须讲诚信。我先走了。”

老张走后,胡树彬看着车上的两根木头,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用十万块钱买了两根破木头?多蠢啊!关山月鄙视道:“没文化真可怕。我跟你说了别到处嚷嚷啊,这叫阴沉木,也叫东方神木,我看到没有,它的芯是橙黄橙黄的,像金子的颜色,我判断它很有可能是金丝楠木的。”

胡树彬不知道什么叫阴沉木,但是金丝楠木还是知道的,顿时吃了一惊,说道:“金丝楠木?你小子怎么总走狗屎运呢?这不科学。”

关山月得意地说:“错了,这不是运气,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十万块钱买了两根破木头,多蠢啊!’这就是你,把金山银山摆在面前,你也不知道,只能眼睁睁的错过去。

不要羡慕别人发财,发财就有发财的道理。就像那个打鱼的,他发现了,挣了一万,觉得很高兴。那个做家具的,他能把木头的最大价值发挥出来,他就挣了九万。但是我知道这段木头可能是金丝楠木,能值九百万,或者一千九百万,甚至更高。你看,同样一块木头,给三拨人带来了奇遇,但是产生的价值就不一样,那你说怪什么?你能说他们没有运气吗?”

胡树彬哑口无言,悻悻地说道:“行了,别在我面前嘚瑟了!把我惹急了,把你抓起来,你可知道这是国家的!”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行啊,这个警校没白上,还懂一些法律的。本来捐了也无所谓,但是我只怕捐了以后,它的去向就成了问题,我不能培养一些蛀虫不是?与其让他们享用,还不如自己保存呢。”

胡树彬说:“你这是严重的怀疑人民公仆,思想有问题!”关山月说:“你没听说过,博物馆的宝贝都有被掉包的?我还是相信自己。不说这些了,我今天不回去,你回去后让他们放在库房里,不能见太阳。”

胡树彬问:“你不回去在这儿干什么?带着媳妇度假呢?”关山月如实说道:“冯玉章要请我吃饭。但是要去他们家里,所以就不能带着你了。”见关山月能成为领导家里的座上宾,胡树彬很羡慕,不过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说道:“我知道,我也没那么大的官瘾。不过有机会还得想着我啊。”

蔡小英哈哈直乐。胡树彬脸红心不跳的说:“男人嘛,升官发财死老婆。”蔡小英骂道:“你真不是东西,回头我给你媳妇说说。”胡树彬笑道:“你不知道我姓胡吗?我是胡说的,哈哈。老关,讲讲这木头是怎么回事?”

关山月说:“我也是纸上谈兵。”胡树彬马上说道:“我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只是纸上谈兵,你这是蒙着买的呀!小英,以后把钱管紧了,不然都让他败家了。”

蔡小英也不禁紧张起来,不过她更相信关山月不会是个没谱的人,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没谱?”胡树彬哀叹道:“完了,我过去很崇拜你的,现在发现也不过如此,夫唱妇随,一点主见都没有。”

关山月说道:“从这件事看来你也不是个好警察。”胡树彬说道:“此话怎讲?”关山月说:“你不善于推理!这件事看起来我貌似有点儿想当然,但是我是经过推理来说服自己的。”胡树彬一副吃惊的样子说:“呦呵,还在我面前讲推理,你说说我听听。”

关山月说道:“第一它能沉到水底,证明它的密度大,咱们当地的木材没有能沉水的,说明它是外来物。再有,你看它的枝枝叉叉都被砍掉了,说明什么?”胡树彬恍然:“你是说这是在运输过程中,掉进水里,沿着长江冲下来的?”

关山月说:“聪明。刚才我说它是阴沉木,其实不确切。什么是阴沉木呢?远古四川地域天体发生自然灾害,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将地上植物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床等低洼处。一些埋入淤泥中的部分树木,在缺氧、高压状态下,细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经过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炭化过程而形成,所以又称‘碳化木’。”

胡树彬说:“那不就是煤炭吗?怎么能成为阴沉木呢?”关山月说:“你看,你总是听话听音,我还没说完呢。乌木或者叫阴沉木,如果在地底下埋得时间过长,就会严重碳化,那样一碰即碎,和煤炭就差不多了。”

胡树彬说道:“我明白了。但是它有什么优点,值得有钱人追捧呢?”关山月说道:“真是个刨根问底的好孩子。首先是稀缺性:乌木被称为‘东方神木’,说明只有在我国发现过。而我国主要在四川发现过,可见数量极少。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估计你懂,对吧?”胡树彬切了一声:“装逼!赶紧说,我还着急走呢。”

关山月微微一笑说道:“再从材质上讲:阴沉木经过大自然千年磨蚀造化,兼备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韵,质地坚实厚重,色彩乌黑华贵,断面柔滑细腻,且木质油性大、耐潮、有香味,万年不腐不朽、不怕虫蛀,浑然天成。有人形容道:因乘天地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乃万木之灵,灵木之尊。”

胡树彬说:“不就是个木头嘛,还被夸上天了!你刚才怎么说,你这根木头被叫做阴沉木不确切,是什么意思?”关山月说:“你看看它的断口,仅是表层被碳化,芯部金黄,所以还不能被称为阴沉木,想是年代不会久远,可能只有二三百年的历史。”胡树彬说:“这就是你判断它是金丝楠木的原因?”

关山月说:“对。一是密度大,另外断口金黄。回去后纵向切开看它的纹路,就能说明问题了。新切面黄褐色带绿,光泽强,纹理细密瑰丽,在光照下发出丝丝金光,那么就是金丝楠木无疑。我估计可能是明代修建故宫时,从四川调运金丝楠木要漕运至北京,不慎滚落到长江里的。这件事只要咱们三人知道,回去不要和你媳妇吹牛去。”

胡树彬问:“我去!你不知道我的嘴大吗?这么惊天动地的事让我保密,你不是为难我嘛!”关山月说:“你就当是你们的秘密行动。这件事若是泄露了我就拿你是问!”胡树彬问:“有什么好处吗?”关山月说:“你还想要什么好处?”

蔡小英说:“他就是个官迷,别的估计也没兴趣。”关山月气愤地说:“难道要我给你买个官当当不成?”胡树彬哈哈一笑,大手一挥道:“不打扰你们度蜜月了,走了!”

胡树彬压着车走了,江边也肃静下来,只听到江水拍岸的声音。不过,胡树彬这句话又勾起了两人的心思,连一个蜜月也给不了女人,关山月很内疚。看看时间还早,涩涩地问道:“咱们去哪儿溜溜?”蔡小英说:“就在这儿待会儿吧,我喜欢安安静静的。”

关山月把蔡小英揽到怀里,轻声说道:“委屈你了宝贝儿。”蔡小英愣了一下便知道关山月说的是度蜜月的事了。虽然没有蜜月,但是有男人的一句话也行啊,亲了关山月一口说道:“有得必有失。自从跟了你以后,我发现自己的生活简单了很多,也没有那么多奢侈的想法,你就不要像个女人似的多愁善感了。”

胡树彬说的也对,自己还真有狗屎运,女人们不仅爱着自己,还能体谅自己。关山月心里感动,用力把蔡小英拥在怀里。

男人的身体如山,女人的身体如水。两人抱了一会儿,感受着男人健硕的身体,蔡小英的小脸渐渐红地了起来。自从上次两人在山顶上疯狂了一次,蔡小英发现自己更喜欢在旷野里那种神魂颠倒的感觉,像原始人一般,没了世俗里的羁绊,身心通透。不过这句说不出口,蔡小英羞羞的说道:“你不觉得这儿很浪漫吗?”

看女人醉抹红晕,关山月嘬了一口调笑道:“想了?”蔡小英喃喃说道:“回家以后你的大老婆小老婆都在,还能轮得上我?好好伺候我。”关山月说:“放心吧老婆,回家后我也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不过,咱们现在先响应你妈的号召,开始造小人吧。”